既然她的秘书有困难,自己又很需要她成为向自己父母交代的另一半,事情总会按照他的意愿发展的,只是要费些周章而已。
今天听到主治医生说,与冰清相配的骨髓捐增者已经找到,心中的兴奋和开心是难以言喻的。激动过后,就是等待,在漫长的等待过程中,总会有某些自己刻意想去忘记的事情,却莫名的呈现在脑海里。
那天在KFC拒绝范子衡的时候,那双受伤的眸子,就如同铁链一般,一直紧紧的束缚着自己已经有些疲倦的心。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将她当作玩弄感情的坏女人,还是已经将她彻底忘记。
一双白净的球鞋出现在污迹斑斑的石子地板上,从那一丝不苟的鞋带上可以看出,鞋子的主人很注重外表的装扮。
“为什么要瞒着我?”
干净的嗓音,透着阳光的味道,令人暖暖的,但是其中的嘶哑,却令人有种莫名的心酸。
抬头看到在夕阳下,显得越发俊朗的范子衡,水伊儿有一瞬间的恍惚和不敢置信,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再确定眼前的男子,就是自己担忧的人时,心中五味杂全,懦弱了一下有些发干的嘴唇,最终没有吐出只字片语。
“青青什么都告诉我了。能让我帮你吗?”
范子衡捡了个水伊儿旁边的位置坐下,侧头,用坚定的眼神看着眼前有些消瘦的女子,虽然他自己的目中也有些许的雪丝,但是那份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担当,令水伊儿不由自主的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开始轻声低泣起来。
这几天,一直担心弟弟的病情,加上对范子衡的愧疚,心力有些憔悴,如今自己喜欢的人,蓦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给予了如此大的鼓励和支持,又怎能不感动的哭泣流泪呢?
“可以进去看病人了!”
护士轻柔的嗓音,给予人一种宁静的感觉,等在门外的病人家属,各自拿着水果和鲜花,以及其他的东西,碌碌续续进去探望自己的亲人。水伊儿在范子衡半搀扶的姿势下,抹去眼角的泪水,嘴角边挂上一丝幸福的微笑,两人朝病房内走去。
深蓝色的玻璃墙,隔去了外面夕阳血红色的光线,落在室内,变成自然的光亮。装饰豪华的办公室内,一名上穿白色衬衫,下着一条黑色西装裤的男子,此时正必恭必敬的站立一旁,静静的等待着靠近玻璃墙,背对而站,身穿休闲运动装的男子开口。
“你确定你所说的资料都是真的?”
低沉的嗓音,透出慵懒的气息,却有着致命的威胁力,散发出的侵掠之气,令那白衬衫男子冷汗直冒,忙颤着嗓音开口道。
“烈总,我怎么有胆子敢欺骗您啊!”
转身面对有些发抖,低垂着头的男子,烈如枫的眼中,闪过一丝满足的光芒。作为商业界的领军人物,压力是难免的,而他发泄压力的方法,就是喜欢看着其他人对自己附首称臣,那种满足感,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或许在很多人眼里,会觉的有些变态,但是他却乐在其中。
“恩,拿这张支票去银行兑现吧!”
如同王者一般,走到阔气的办公桌边,拿起桌子上的钢笔,快速在支票上签下自己的大名,扬手朝那男子扔去。
那白衬衫的男子,原本有些紧张害怕的神情,在见到支票的时候,那双不太大的眼睛,顿时冒出贪婪而谄媚的目光,忙弯下身子,捡起地毯上的支票,半躬着身子,连连道谢道。
“多谢烈总,如果还有什么需要,一定要找我,保证给你最可靠的消息!”
烈如枫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贪得无厌,不知道见好就收的人。闲散的坐回舒适的大班椅上,双臂抱胸,用斜睨的眼神,冷然的开口道。
“没什么事,你可以出去了!”
那白衬衫男子还想多说些什么,却被凌厉的眼神,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又给咽了回去,缩了缩有些短粗的脖子,恬着一张虚假的笑脸,倒退着步出了烈如枫的办公室。
窗外的夕阳,已经只剩半个还挂在高楼大厦之间,烈如枫的深沉的眸子收敛了一下,心中轻笑。
呵呵!水伊儿,即使你再逃避,也终将成为我的妻子,谁叫你是我妈看上的女人!
“陈医生,为什么那个捐赠者又不捐了?为什么啊?”
作为医生,像类似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太多次了,相较于水伊儿的混乱焦躁,陈医生倒是冷静沉稳的开口道。
“这是捐赠者个人的自由和权利,作为院方,我们无权强迫他人为你弟弟捐赠骨髓的!”
“陈医生,你告诉我那个人的姓名和地址,我去求他!”
水伊儿缓了缓有些急躁的情绪,稳定以后,才轻声开口乞求,希望陈医生能给予自己可靠的消息,但是紧握的双手,却显示出心中的极度彷徨和不安。
如此无助的水伊儿,看在范子衡的眼里,又是一阵心疼。但是他心里比谁都清楚,陈医生是不可能会泄露捐赠者的资料给他们的,毕竟这是作为一个医生该有的职业道德。果然不出料,陈医生摇了摇头,无奈的将水伊儿的手从自己的手臂上掰开,坦言道。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望着白色的背影,逐渐在视线中远去,水伊儿身体里的力气,如同被人瞬间抽干了一般,软软的朝污秽的地板坐去,幸好范子衡动作敏捷,才避免了让她瘫坐在冰凉地板上的局面发生。静静的将意识有些游离的水伊儿搀扶到塑料椅边坐下,将粉嫩腮边的泪水,用纸巾擦干,这才轻柔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