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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谎言安慰》

第七十八章

?谎言安慰

回来后,我越发觉得是韩冰说的那么回事,尽管自己不愿相信,或者说仍抱有不是那样的希望。于是找到小娟,想跟她聊聊,可能还想让她否认这些说法,哪怕是安慰也好啊,因为我的心好像真的快要崩溃了,刚才在韩冰面前好像是强撑着的,以免让她笑话。

然而小娟并不知道,所以她见我回来了,依然跟平时一样笑嘻嘻的冲我打招呼说:“回来啦!”

“嗯,回来了。”我回答着。

“你那美女同学兼跨国企业的服装设计师回去啦?”她又问,但那笑里好像多了某种嘲笑似的。

我看了她一眼,依然说:“哦,是啊,她说她晚上可能要加班,所以先回去了,我送她上了车,自己就回来了。”

“你不说她是什么设计师,设计师你还介绍给我哥,明知道她眼光高还来介绍,这不是有点在耍我哥吗?而且还在什么跨国企业做,什么她身上那条裙子也出自她自己之手,不过你说得好像挺不接地气,也有点虚吧?嘻嘻嘻嘻!”

本来自己心情就很糟了,再听这些,尤其是她的笑,简直让我冲她发起脾气来:“你什么意思啊你?人家本来就在跨国企业做设计师,不信你自己可以去莎城看看呀!虽然她今天穿得那条裙子,她告诉我不是她自己弄的,但人家确实有成品出现,去年回家过年就穿一套,那时尚和新颖以及新潮绝不比商场里卖的差,甚至都不比在T台上展示的那些大师的逊色哪!我也画过草图,你不说挺好的,不比专业的差,而且她还学过。”

见我说了这么一大堆,而且都有点发脾气了,小娟自然有些尴尬和不安,忙陪笑说:“我,我也只是说说笑,开开玩笑嘛,你怎么就生起气来了呢?”她说着还拉住我的手,在手中里揉了揉,仿佛知道我是因为心情不好才这样。

这反倒让我愧疚起来,我也知道自己不是因为小娟说的话而烦躁恼怒的。我忙回应的双手握紧她的手,解释说:“其实我吧,也没生什么气,只是说的这些都是实事,并没有替她胡乱吹什么牛,而且人家的确专门学过两年,我都会画草图,何况人家还学过两年呢!”

“是是是,我说错了,您老别生气了,小的给你陪不是总该行了吧?”小娟带点搞怪的抱拳作揖。

我见她这个样子,不知是哭还是笑,正由于这种哭笑不得的情绪让我复又恼怒起来:“你是有搞怪以及开玩笑的心情,因为你于小娟多幸福,心情多好,多快活啊!可你有没有想过别人呢?真的我现在连哭的心情都快没……。呜呜……。”我说着便泣不成声起来。

小娟仍旧像以往那样将我拥入怀中,仿佛我并不曾发脾气数落她一样。

这让我又一阵愧疚,俯到她肩上抽泣得更伤心了,还哭诉着向她道歉:“姐,对不起,我,我不该冲你发脾气,但我……。”我说不下去了。

但小娟却笑呵呵的,手还轻拍着我的后背,好像我还是个在她手里上幼儿园的孩子:“哈哈!咱家玫梅又想那林业了,看见我和刘成在一起幸福恩爱,心生嫉妒啦!等他出差回来,一定让他好好补偿给你就是,到时就轮到我和刘成羡慕嫉妒恨了,知道吗?现在难受也没用,他人在内蒙古,又不……。”

没等小娟说完,我就从她怀里起来了:“他真的去了内蒙吗?真的在出差吗?还是他为了我而打伤了那色狼,甚至是把他给结果掉了,所以他逃了,或者他……?”

“白玫梅!你到底胡说什么疯话哪?啊!”

我还未说完,就被小娟严厉喝斥住了,“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都瞎捉摸什么呢,他不就是没给你联系吗,而且人家去之前就打过招呼,说那边可能没有信号,你还叫他怎样,就陪着你够了,不挣钱生活了?而且他去了还不到二十天,你就这样了,那以前没有手机和网络,怎么办?难道两个人就整天厮守在一起,不分开了吗?以前写封信都要一两个月才能收到哪!他可能真的有些心结一时半会难以解开,我之前就说过你若真的等不了他了,就出息点,彻底将他翻过去,别整天这样疑三疑四,自寻烦恼,自己吓自己。你说你这段时间除了上班的几个小时外,你哪一天不是魂不守舍,郁郁寡欢啊?”小娟似乎特别生气,狠狠的将我数落了一顿,说完她便说她还是有事便扬长而去。

我一时又觉得是自己听了韩冰的话而想多了,然而一会儿又想起大诚说他那位朋友的遭遇。我现在终于明白那就是林业哥,尽管他说是几年前,又说是那朋友早以与他女朋友结婚了。这只不过是大诚在我这儿欲盖弥彰罢了,或者还有愿望和希望吧?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小娟的房里回到自己和小华的房间的,只是进了门老远就扑向自己的床,埋头痛哭起来。我哭着哭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似乎是失去了知觉一般。

当我醒来时发现他们几个都在身边,小娟、大诚、刘成,还有小华,而且好像还挺着急一样。当见我醒了,大伙都很高兴的松了口气,又聚拢过来慰问着,甚至小娟都有点喜极而泣起来,说我这样把她吓死了。

我这才发现这是医院,并且自己正在打点滴。我忙问自己这是怎么啦?怎么又在医院?并努力回忆自己到底怎么回事?但大诚却告诉说,我没什么事,就是身子太弱,下午又在太阳底下陪韩冰烤太阳吧?所以有轻微中暑,便昏睡起来。吓得小娟连忙把我送到医院,并叫来了他。他还责怪的数落着我:“真是个蠢丫头,你这大热天的,你们俩是神经病吗?溜什么马路,别人躲都来不及了,你们俩倒好在外面烤太阳,这不是神经病又是什么?”

我听他这样说自然是很不服气,也很生气,心说:“自己都病了,才刚醒过来,他就来骂人,他以为他是谁呀?要不是林业哥我肯定都不会认识他的。”我想着眼泪就出来了,我也知道他是因为担心我这样说的,但自己还是觉得委屈,甚至有点儿愤怒,于是用蒙脸哭泣来抗议。也不仅是抗议,而是一种悲从心来的感觉在作祟。

我知道这还是源于林业哥和他所处的处境。我现在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咫尺真相了,仿佛只隔了一层薄纱的距离,而且只有一个真相,并非像韩冰说的有“或者”“也许”等多种可能性和不够肯定的答案,因为大诚其实已经告诉我了,他说他那位朋友不愿逃,也不想逃,觉得逃得过一时,也逃不过一世的,那么林业哥……。想到这,我脑海里总是一片空白。

小娟早已和她哥吵起来了,为他说的那些话而把我说哭了。但他们吵了什么,我却一句都没进去,甚至都没听见,只沉浸在自己的哭泣里和思绪里。最后看我都蒙头而哭,他们才休战。

小娟又把我拥到怀里,说:“我们都知道你这是心病,但心病还得心来医呀!可他……,唉。”小娟安慰的拍拍我,挺无奈的,可她分明是有话没有说出来的样子,而且好像是受了什么示意才没有说的。

我泪眼朦胧的在小娟肩上瞄了一眼大诚。他看见我在瞄他,目光立即有些许躲闪和拘束。这让我更加肯定了就是那么回事,而且也明白了他对整件事都一清二楚,说不定都看过林业哥了。他似乎也看出我瞄他的意思,甚至可能都看出我心里在想些什么,所以准备离开,还示意让小娟也跟他出去一下。

小娟这下放开我,并望了一下上面的吊瓶,说:“还有一点,打完了咱就回家,啊!”她还揉了揉我脸上的泪水,“就算没有他,你还有我们这些朋友,我们不会不要你的,而且现在这年头为一个男人伤心成这样是不值得,也会让人笑话的,知道吗?”她劝慰着还裂嘴笑了一下。

但大诚早已要拉她走了,嘴里还不耐烦的嘀咕着什么。而小娟也烦躁的甩开他的手,边同他往外走,边不高兴的囔囔着:“说什么?说什么不能在这儿说啊?还非得出去说,要弄得这么神秘吗?这样……。”她忽然把声音压得很低,还回头望了我一下。

他们俩出去后,刘成说是上洗手间,让小华在这陪着我,也跟着出去了。

小华便坐到我跟前,时不时望望上面的吊瓶,又帮我盖盖被子,还跟我聊天。她告诉我刚才的情景,说我下午在床上都昏睡了,又发烧,嘴里也叫着什么林业哥、林业哥的,跟梦里也一样。说我准是失恋了才到这儿来的吧?又说刚刚园长都来电话问我怎么样哪?说我准是他们家亲戚吧?

面对她的话我一句也没有回答。觉得她说得很八卦,再者也没有心情,不过随后我又颇为兴致起来,其实是想利用她为自己做事,于是我坐起凑近她,还略带点神秘感的怂恿着:“华姐,不知道他们三个在密谋什么?要不你帮我去听听呗,我这在打点滴呢!”我说着嘴往上翘了一下。

然而小华也顺着我嘴翘的方向望了一下后,却摇摇头表示不干,还说:“听什么,你想让我帮你去偷听哪?他们想让你知道的,自然会让你听见的,你何必去偷听呢?而且有些事不知道的反倒好一些的,省得伤心难过,心存希望总比心如死灰要好吧?”她似乎有点若有所思,好像想起了自己的什么往事。

“华姐,你怎么了,想什么呢?”我望着她问。她冲我淡淡一笑,说:“其实也没怎么了,只不过是想起了一些事罢了。”

“是你自己的事?是情事吗?”我平静而认真,并没有搞笑的意思。

但她还是板起了脸,还撇了我一眼。我知道她生气了,但我也没有心情去刻意讨好她,而是又接着她刚才的话说起来:“其实好多事情心如死灰和知晓最终答案远比整天悬着一颗心饱尝煎熬要强得多,那样可以早作打算和安排的。”我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心也想着如果林业哥真的要偿命,我得陪着,因为他是为了我,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去。如果让我一个人活在世上饱偿这一生的悔恨与煎熬等一切痛苦,那我宁愿选择跟他一起去阴曹地府。可能我心里想得这样决绝,面目表情也是这样决绝吧?

所以小华有点恐惧的说:“你想干什么?什么早作打算啊?你可千万别做什么傻事哦!那可真是太不值、太傻了啊!这年月为了一个男人做什么傻事出来的话,那简直是脑子有问题,会让人笑掉大牙的,知道吗?”小华极其严肃的告诫着我。

我却疯了似的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我知道自己笑得有多可怕和恐惧,从小华的表情中我便能知晓。她用一种惊呆得不曾认识我的目光望着我,还有一种倒吸一口凉气的感觉。我一边笑,还一边凄惨的说着:“笑掉大牙怕什么,如果他是因为你的一时任性撒娇等一系列的事情而锒铛入狱,甚至是有可能要去偿命呢!他才二十八岁呐!你还怕别人笑掉大牙吗?哈哈……!呜呜……哈哈……。”我狂笑着,又嚎哭起来,还无所适从的发疯的扯着输液管,弄得血液都倒流出来了,但我却麻木的感觉不到一丝痛感。我想我真的是崩溃了,甚至是错乱颠疯了。

小华吓得更是不知所措,连忙喊来了他们三个。他们三个一齐上来才制止了我,又叫来了护士替我处理,等处理好了,才问怎么回事。小华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们兄妹俩的神情明显比刚才更凝重了,还有些震惊。大诚还挺激动的冲我发火,但看上去却有些作做:“白玫梅你疯了吧你?!你怎么能这么想你林业哥呢?他怎么可能去杀人偿命呢?别人打伤他还差不多。”可他似乎又觉得这话说得不妥,忙又解释:“我是说他那么胆小怕事的人,是不会发生这种事的,他是去内蒙出差了,没跟你联络是因为那地方太偏僻,手机信号和互联网都还没有来得及幅盖,你别看咱们国家号称现代化和信息时代,其实一些偏远地方还相当落后,甚至是原始呢!不过他也是,没现代化通信工具,也可以写封信寄来嘛,他不知道你多爱他、多为他担心吗?”

“信哪那么快呀?那是内蒙,中国北方,而我们这是中国南方,咱中国又那么幅员辽阔,南北就连时差都隔了几小时呢!”

“也是,信没那么快,现在没什么人写信了,那信就更慢了。”

“就是嘛。”小娟压住我输液的那只手,以防止我再那样,嘴上跟她哥说着双簧。

我看着只是时不时发出一声冷笑或是傻笑。

他们俩看我这样也知道我不会再相信他们的说辞了,无奈的对视一眼。

随后大诚也坐下来耐心的说起来:“你不相信我们的话,但你也应该知道你林业哥不可能去……。哦,小华啊,你先回去吧,这有我们呢,而且也快完了。”他忽然意识到有小华在场,好像不便说似的。

小娟却说:“你让人家先回去,这么晚的,人家又没车。要不小华,你去外面等一下,等会走叫你。”

小华出去后,他才接着说:“你林业哥是不可能做那种事的,即使他想为你报仇出气,也要有实力啊,他们那色狼老板我见过,牛高马大的,我和他联手打不过他一个,何况他林业一个呢?真的,要是他冲动去打他,那色狼倒把他打残疾还差不多,可是后来他送你过来时,你并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伤啊,他总不会把你送过来后又去找他打架了吧?一般发生什么事,人都是当时失去了理智,过后就不会再去做什么冲动的事了吧?而且我还送他到了车站,看着他上了车呢。”

他苦口婆心的说着,几乎让我的心又一时迷糊起来,甚至是有一丝相信。然而随即又想起他说的那位朋友,瞬间心里便又跟明镜一样清晰起来:那位朋友不就是林业哥吗?于是我重重的抽出被小娟压着的手,又好笑又好哭:“你们俩当我是两三岁的孩子,还是当我是弱智、傻子?你们以为你们俩说着双簧我看不出来吗?”

“白玫梅你……!你别太得寸进尺,……。”小娟竟然生气了,板着脸把我往后较重的推一下,一副不再管我的神情。

但我不知道她是否是真的生气。但大诚又示意她别这样,他自己抱着胸也站起来,并踱起步来:“我知道我们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但我们也只能跟你这样解释,因为我也不知道你哥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我那天是看着他上了去往北方的车,你白玫梅爱信不信,不信我也没啥办法。你就哭吧,发疯发狂吧,就把你哥咒死好了。”大诚说完便摔门而去。

我见他这样又嚎啕奔泪起来,这里面有委屈、伤心,无助,更有悔恨、担心和绝望。虽然我仿佛已经知道了这一残酷的真相,但我仍旧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这不是真相,甚至我现在都还无法想象和承受这个真相,也没有这个准备。

小娟并没有像她表现的那样不再管我,而是再次将我紧紧的拥入怀中,甚至自己也哽咽抽泣着:“干嘛呀?人家正伤心还生着病呢!他还冲人家发这么大的火,真是的,以后咱都别理他了,啊!”小娟替我出气和哄我似的数落起她哥来。

真的,这好像是认识他以来,他第一次对我说重话,之前我再怎么追问他、逼问他,他最多也只是表现出不大耐烦而已,从没有这样过。或许他真是不知道林业哥的情况,或许……,或许他与林业哥的情义太深了,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吧?

小娟又轻拍着我,说起了我:“不过玫梅你也别太这样了,他只不过是没跟他联系而已,哪里就像你说的那么可怕呐?本来他好好的,你却这样想、这样说,这不是在咒他吗?这在古代可是大忌,很不吉利的,知道吗?而且你也别光听别人的什么话就人云亦云起来,有的人在故意逗你玩,也或是出于某种心态和目的才跟你说这些的。”

我听出她这话是有所指的,那还不是人家韩冰,就因为人家今天来看过一次,人人都怀疑人家,仿佛我白玫梅真的就是个啥都不懂的孩子,我忙起来争辩,还挺生气的:“不是韩冰说的,你们干吗总抹黑她呢,她有那么招人讨厌吗?其实这事我早就怀疑了,只是不敢确……。”我说着又泣不成声了。

小娟忙又将我捂到怀里,手拍着我笑笑:“好了好了,别想这些了,不敢确定咱就别确实呗,不过我总无法想象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你不是说他连只鸡都不敢杀吗,那又怎么可能干出那样的事来呢?何况他根本就打不过人家,又怎么可能去鸡蛋碰石头呢?我哥刚才也说了,他要真冲动跟那色狼打起来了,那吃亏的是他,可你之后并没发现他身上有什么明显的伤,而且我还看见在园门口他咬你时依然很……。”

“他咬我??”我忙疑惑的起来。

小娟却噗扑一声笑了,连站着玩手机的刘成抬头扫了一眼我们,嘴角还向上扬了一扬。我这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脸瞬间红了,忙害羞的推打她。

她随即大笑起来,又忙抓住我的手:“诶!诶!正输液呢,你自己不痛,我还难叫护士帮你来处理呐!”

我这才不得不停下来。一会儿便出了医院,上车时也没有见到大诚,我四处瞧了瞧。

小娟便知道了,说:“我哥他先回去了,都这么晚了他也该回他那儿休息了不是?放心他不会生你的什么气的,他心眼没那么小的。”说罢她就把我塞进车里,自己上了前面。

回来后,只洗了澡连衣服都没洗就睡了,又不知什么时候做了个什么恐怖的梦而被惊醒,还好还没有惊醒人家小华。坐了一会儿便躺下了,躺下后又想知道什么时间了,于是起来找手机,在床上找了找,没有看见手机,当然身上也没有。

于是便轻手轻脚的去柜里和箱里找,因为我记得韩冰送走回来后,自己就倒在床上,那个黑色的小提包就扔在床上,可能是小华帮着收起来了。终于在前面的屉柜找到了小包和里面的手机。拿出手机,我便发现上面显示着一条未读信息,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原以为是什么诈骗短信,心说:“自己这个号码又没去办什么事,自己在这里本来就没办什么事,怎么都给泄露出去了呢?还招来了骗子。本想直接删掉的,可转念又好奇的想看看这骗子用些什么伎俩和招数来糊弄我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小打工妹。他们呀也真是找错人了,不过也是,他们这些应该都是群发的,谁有钱谁没钱只怕是都不知道吧……?”

我一面想着,一面点开信息看起来:“玫梅,我是你林业哥,最近这段时间一定让你担心了,对不起。但我现在在的地方,真的很偏僻,手机没有信号,也没有座机,更没有网络。所以这么久才给你报平安,对不起。你好好的听大诚和小娟的话,我忙完这边的工作回去看你,然后咱们俩就永远在一起!林业。6月20日22时零6分……。看到这些,不知为什么我脑子里竟然一片空白,好久才回神过来,忙惊慌失措的擦擦眼睛又看起来,但一时发现周围黑黑的。

忙百米冲刺的速度去开灯。再看,没错。不是因为自己眼花或是心理原因而弄错了什么。我突然不知道做什么了,竟然直直的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小华被惊醒了,忙爬起来:“怎么了?怎么了?又做恶梦了吗?可你怎么……??”她可能是见我没有像平时一样坐在床上,而是在房门口吧?说着她连忙过来扶起我,又掺着我坐到了她的床上,她见我拿着手机,也拿过去看起来。看着看着她也高兴起来,说:“这不是你男朋友的短信吗?他不是叫林业吗?他终于跟你联系了!终于有消息!”

小华高兴得像是她男朋友一样,又说:“他有消息了,你哭什么?应该高兴才是啊!”她揉着我的眼泪,也像小娟一样把我搂在怀里:“知道你是激动而喜极而泣的。现在好了他终于有消息了,你也别胡思乱想了,他不是说等他那边的工作完成了就回来吗,你就在这好好等着吧!听这口气好像是要结婚的意思吧?你们谈了多久了,你不是才二十吗,不过他倒不少了,你说他二十八了,是吗?”小华说着扶起我。

我仍低声的抽泣着点点头,并回答着她:“也没多久,也就三个月吧,不过我们俩从小就认识,也没什么要结婚的打……算,我还……还小嘛。”我忙结巴的强调着。

她却笑了:“现在不结,迟早会的嘛,你害什么羞呀?”见她这样说,我更是不自在了,只觉得一阵无语。她又说什么还是青梅竹马好,此彼更了解,还说看我长这么漂亮,他一定也是英俊帅气,我们俩一定是金童玉女、男才女貌吧?不然我也不会这样吧。

我忽然感觉她这个人原来挺外貌主义的。当然她自己也很不错,身材也高挑、苗条,一张娃娃脸显得挺可爱的,也在贵族班。据说男朋友是搞网络的,忙得很,所以我还没见过,也不知道长啥样。

小华还非说我的手机里一定有林业哥的照片,非要看看他长得有多帅。

我说没有,他长得一点不帅,甚至有点丑和显老,但她却不信,一把抓过手机。

其实手机里真的没有,因为他嫌自己太难看了,不愿把他的照片放在我手机里,说是怕别人看见以为我爸呢!还说其实他不应该让我这朵美艳绝伦的鲜花插在他在这堆贫瘠的牛粪上的,但他实在太喜欢我了,所以就也只能跟着心和感觉走。

我当时嗤之以鼻说他矫情、假惺惺的。他则说被你看出来了,太阴阳怪气没意思了吧?

本来手机里并没什么,但她这种行为却令我感觉触犯了自己的隐私似的,所以又一把抢过来,并向自己的床走去,嘴上还抱怨着:“看什么看?三更半夜不睡觉,明天还得上班呐!”

她这才打着哈欠回到床上,准备躺下,边说:“是啊,这三更半夜是该睡觉的,可有的人呢,却鬼哭狼嚎起来不是把我吵醒了吗?”

“你……!”我又一想算了,也想躺下睡了,可看见灯还没关,又要去关灯,而且还是想给他这个号码回条信息,尽管一开始小华就帮我拨过,但是是关机,不过这个时候都在睡觉的,所以关机绝对正常。但我还是想给他发一条信息,让他一开机就能看到,本来当时没看到,后来看到就应该马上回复嘛,说不定林业哥还以为我埋怨他而不回呐!

小华见我又拿起了手机,便不耐烦起来:“哎哟,你睡不睡觉呀,这刚打过了,不是关着吗?这个时候谁不睡觉开机呀?再说就算他开了,你这样不是吵醒他了吗?”

但我仍说:“你别管,你睡你的,我到外面去给他回个信息,而且他这么久不跟我联系、音信全无的,害得我担心死了,都急出病来了,吵醒他不应该吗?我还要骂他呢,最好骂得他狗血淋头我才有点解恨吧?”我说着心中就充满了怨恨,在顺手关掉灯后便转出了房间,并带上了房门,但仍能听见小华在喊:“喂!你上哪去,你不睡觉了?”随后又骂骂咧咧:“要是他现在出现在你面前,我看你怎么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只怕是扑到他怀里哭都来不及吧?还狗血淋头呢,切,真是口是心非。”

我听着没有理会她,因为她可能真说对了,如果他此刻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我肯定会扑到他怀里哭泣的,边哭还边埋怨着,甚至还会因为怨恨而打他几下,但心里却是极其甜蜜而幸福的!不知为什么,我竟然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回复他什么才好了。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对他说,有无数问题要问他,但却不知道先说哪个好,或是先问哪个好的感觉。最后思来想去竟然又埋怨起他来了,心说:“这么长时间不给我一点消息,现在能联系了也是这寥寥几语,他就不能跟我发多几条信息吗?”于是又决定不回了,等明天他开机了打给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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