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饭后,苏阳回到了自己二楼睡房,打算睡一个午觉。
苏阳是与弟弟一起住在二楼的,但弟弟寄宿在校,只有放假才回家。
苏阳走回自己房间,打开一张桌子,从抽屉里翻出一本相册,坐在床上翻阅着相册,这本相册里记载着苏阳中学时代的美好时光,相册里有几个要好的同学,其中就有吴莎的照片。
苏阳每翻到一张照片上,嘴角都勾起弧度,思维飞回了中学时候,想起与同学曾经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苏阳看了一会相册后,感到了眼皮沉重,困意袭来,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苏阳睡醒,耳边传来了楼上苏媛暄悠扬的吉他声,苏阳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的风景。
苏家楼房对面是一片杂草丛生的红砖房子,爬山虎密密麻麻地绕在屋顶上,红砖房子前面的空地上野草萋萋,美丽的野花在风中摇曳,野草里天然生长着一些果树,有葡萄、石榴、木瓜之类。
这一幢红砖房子已经荒废多年了,它的主人原是村里的住户,后来经商发迹,一家人搬到了大城市里定居生活。
苏阳本意想看绿色景物,驱除眼睛疲劳,使心情愉悦,但眼睛一不小心看到了野草中垂涎欲滴的葡萄,勾起了苏阳肚子里的馋虫。
苏阳童年时就无少和玩伴去对面摘水果吃,不过这事要是被苏妈看到,屁股就免不了一顿树枝刑罚,所以苏阳自从懂事起,自觉地将红砖房子列为禁地。
“水果没人采摘,被鸟儿啄破,是一种严重浪费,作为文明好青年,怎么能坐视不理呢。”苏阳给足自己动手的理由,看到了楼上苏媛暄还在练歌,苏妈出门去了,苏阳拿了一个购物袋子,轻手轻脚地走下楼,瞅见四处无人注意,苏阳身形一晃,身子融入茂密长草之中。
进入长草里面,苏阳才知道在楼上俯视红砖房子的景色,与站在红砖房子脚下,亲眼所见的景色全然不同。
凉风轻轻吹拂,风吹来了浓郁的草木清香,小鸟叽叽歌唱地在树枝轻盈跳跃,野草随风摇晃。
苏阳闭着眼睛,静静地感受着大自然的清新空气。
突然一阵阴风吹进苏阳背脊里,苏阳打了一个激灵,浑身发毛。
苏阳睁开眼睛,眼镜锐利地观察了一下四周植物一遍,看到天空阴沉沉,地里花草上沾着雨珠,迎风飘曳,耳边又听到野草地里蛇爬行的窸窣声音,苏阳不禁有点害怕。
“不会有鬼吧?”苏阳心里想道,但想到了姐姐苏媛暄就在不远处的楼上,静静倾耳聆听,还可以听到苏媛暄动听的歌声飘到这边,苏阳胆子也就变大了。
苏阳走到葡萄树旁,伸手摘了几串成熟的葡萄,见到有些枝头有折断的痕迹,苏阳猜到村里可能也有孩子过来这边摘果子吃。
低处的葡萄基本很少见到成熟的,只有高处枝头下垂着很多碧绿的葡萄,葡萄上挂着晶莹雨珠,煞是漂亮,个别成熟的葡萄已经被贪吃的小鸟啄得霉烂。
苏阳自小就爬树惯了。
苏阳捡了一支竹竿,灵巧地攀爬上树,用竹竿敲了几串葡萄下来。
“好东西要学会分享。”苏阳从小脑子里就已经植入这思想,所以苏阳只摘了几串葡萄,足够自己吃也就停了下来。
苏阳视线看向石榴树,看到石榴表皮已经泛红,香味浓郁飘散,苏阳知道石榴已经熟透了,也就顺手摘了几枚。
苏阳又想木瓜能美容,可以当面膜,姐姐爱美,也就又摘了几枚木瓜准备给她。
苏阳见到长草中有些野花花朵绽放很是艳红,美得动心,苏阳想采摘几朵花养到花瓶中,又想到万物都有生命,野花长得如此美丽,咋忍心采摘它呢?
苏阳用手称了称购物袋,感到沉甸甸,收获不小,想返回家时,眼睛无意看向红砖房子。
苏阳住处虽然与红砖房子只相隔一条街道,但苏阳从来没有进入过里面,看到静静矗立在雾气中的红砖房子,苏阳心里就像猫抓一样,心痒难忍,想进去房子里面看看。
虽然这户人家已经搬走了,但怎么说拥有权还是属于这户人家吧,自己不经人家同意,就贸然闯进人家民宅,这是很不礼貌的表现,苏阳感到自己要进去红砖房子看看的念头很荒谬。
但这种念头一旦涌起,就像雨后生长的野草生命力一样,一发不可抑制。
苏阳就像着魔一样,脚下移动,走向红砖房子,手轻轻推开被湿气腐蚀快要腐烂的木门。
木门发出几声吱吱声音,移开开来,一股强烈的霉味带着湿气向苏阳袭来。
熏得苏阳咳嗽了几声,脑子也清醒了些。
苏阳视线马上看到了房间中央供奉的一座神龛,神龛上面墙壁上吊挂一幅神明画像。
这神明相貌给苏阳第一感觉就是诡异。
为什么说诡异呢?
因为苏阳记忆中存在的神明画像,大多都是那一种大脸大耳,脸庞威严,笑容温和。
但眼前所见的神明画像却是长得异常英俊,头戴金色王冠,腰缠珠玉腰带,脚蹬皮靴,仪态高贵文雅。
苏阳眼睛愣愣地盯着神明画像,心魂仿佛被吸进了画像里,因为苏阳看到这神明画像,似男似女,第一眼看是男子,但仔细一看,又看到神明画像那高耸的胸脯,当真是雌雄难辨。
这使苏阳充满疑惑重重,心头有一百个疑问。
“难道仙界也有泰国人妖?”苏阳好奇地想道。
“噫!”
苏阳发出一声惊叹,因为苏阳看到了供桌上,竟然收拾得灰尘不沾,十分干净,香炉里还点着蜡烛与几支燃香,旁边果盘上还放到几个苹果与橙子。
这诡异的画面,使苏阳背脊冷汗淋淋。
苏阳想立马逃走,但是心又感到极度不安,于是鼓起勇气,上前双手合十,对着神明画像鞠躬,又点燃了三支香,插进香炉中。
“古老的神明大人,贸然闯进您洞府,打扰您静修,请勿见怪。”苏阳说道,又向神明画像鞠躬了三下。
拜完神明后,苏阳打算开溜,立刻返身要向门外疾走。
突然苏阳感到一道灼热的眼光,像毒蛇一样盯着自己背后,苏阳往后一看,差点没有吓尿。
只见刚才神明画像的脸庞是白皙的,这会儿却变成黑色,并且似乎神明眼珠在转动。
“啊!”
苏阳吓得尖叫,掉头不要命地向门外逃奔,一到门外就被藤条绊了一下,摔了一跤,裤管撕破,皮肤渗出血水,一只鞋子也飞到了另一边。
苏阳顾不上疼痛,很是狼狈地冲出了长草,跨过街道,走到自家楼房门前,一把瘫坐在水泥地板上。
这会儿苏阳脑子也清醒了些,仔细地回想刚才的事情。
“这世道上莫非真有鬼神存在?应该是自己眼睛产生了错觉吧,要不就是刚才有猫咪爬到屋檐上,影子刚好照在神像脸庞上,所以神像脸庞自然笼罩了一团阴影,自己眼睛看着就是黑色了。”苏阳心中如此推理道。
但要苏阳再返回去确认一遍,苏阳还真没有这份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