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人有人再来催了一遍,吉时已到,挽月不能再耽搁,只能让春嫂替她将喜帕盖在头上,让秋嫂领着她慢慢往梁府外走去。
她从小就一直想过,当自己出嫁的时候,会是什么模样。她当初想的是及笄之后,她便可以嫁给梁渊了,可没想到,在她及笄那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仅凭着那一株小白花,便将她所有的梦给打碎,让她从梁家二少奶奶的梦中,跌碎到一个死去的梁家大少爷的遗孀。她不敢奢求婚事,却没想到人生竟还能再经历一次,可她的新郎,却依旧不是她所爱的梁渊。
喜帕掩盖住了她的脸,让外人看不见她的任何的神情,她也不必在意外人在这个时候会是怎样看她,她忍不住任由自己的眼泪,从眼眶当中流下。
原是新娘子便有出嫁啼哭的习俗,哭的是与娘家分离,告别与父母亲的旧情,转而进入到丈夫家中。
她原以为自己不会哭的,可她却在此时,哭得比谁都厉害。
她刚踏出梁府的大门,便放起了一阵鞭炮,原央连忙迎上门来接她,他一伸手,她的手不自觉地就往后退着,不肯让他触碰着。原央倒没有去刻意计较这件事,还是温柔地对着她说道:“你今天一定很美。”
她想了想自己应当是已经哭花了的妆,不置可否。
原央将她送上轿子,她原以为原央就会从轿子当中出去,没想到原央依旧留在轿子之上,这轿子便就抬了起来,喜乐连绵不断地响着,吵得她的心思也烦了起来。
“你待在这里做什么!”她原本以为,新郎官是应该在外头骑着马,威风凛凛的。就像是她的渊儿一样,她仿佛还能记起那一日他们早起,她依偎在他的怀中,他骑得马是那样得稳,他的胸膛是那样的暖,他对她是那样的好……
“我在这儿看着我的新娘子。”原央有些痴痴地与她说着。
挽月心中不悦,一下子就将自己头上的喜帕给扯了下来,昂头像是骂着原央一样:“我不用你看着我,这轿子是新娘子待的地方,你坐进来做什么!你出去……”她边说着,一边就伸手去推原央。
原央被她这样一推,自己的心里也不怎么高兴,他原本也是摆着一副新郎官的讨好她的架势,这个时候却一下子完全撕破了自己的伪装,对着挽月大吼着:“这场婚事完全都是我决定的,我想坐在这里,我就坐在这里!你不要这样给脸不要脸!”
“你……”挽月没想到原央竟会这样说话,她看着他,惊住了。
她心中才刚想到反驳他的话,没想到这时候又被他给抢白了去,他说道:“你若要再说那些我给你的房契地契,你尽可以试试,那些东西,我可以让你得到,更可以让你们失去。而且,是永远而彻底的失去!”
挽月看着他,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却一下子被他给抓住了她的手腕,他道:“宝贞公主想要的,她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我也是……”他一边说着,一边正把挽月拉了过来,挽月虽然有所防备,但到底经不起他这样大的力气,一下子像是被他给甩在了他的怀中,他轻轻地抚着她的脸,喃喃地念着:“你是为他哭了吧……”他再哼一声,那只手慢慢地解着挽月的衣服,唇正要往挽月的唇上亲去。
挽月哪里想过会遇到这些,还是在轿子当中,她又是羞恼,却没放过这个时候,赶紧掰着原央抓住自己的手,想要逃开,可原央不会让她逃的,紧扭住了她的手,挽月伸出脚来,狠狠踢了原央一脚,原央感觉到疼痛,才勉强放开了抓住挽月的手,但迎手上去便是狠狠地将挽月给扇了一巴掌。
这不禁是震惊了挽月,就连外头抬轿子的人都觉得有些不对,他们停了一下,问着轿子里头,道:“怎么了?”
挽月已经顾不得什么姻亲什么婚礼了,大叫着:“救命啊!”
没想到原央听见了她如此大叫,不止是没有慌乱,反而是冲着她笑了一下,外头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他便说着:“待会儿不必去前厅了,从侧门进,去新房,我已经忍不住想要先洞房了……”
外头的人都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就不再将挽月那强叫着的“救命”给放在心上了,反而颇为意会的人听着这里头的声音,还不住笑着,没想到这原家状元竟是个这样的人呢!
原央伸出一只手来,抓住了挽月的手,再好一番斗争,将挽月整个人都给压.在了身下,他将原本挽月的盖头给塞在了她的嘴中,伏下身来,对她说着:“我现在还不想办你,这自然是要留着在房间里头慢慢玩。你知道,别的公主是怎样玩男人的吗?”原央说着,自己又忍不住笑了,又说道:“我倒是想着人生能这样玩一个公主,也算是值了。当初我怎么就不知道这些事情,竟想着用那诗书礼艺之道让你好好的待在我原家……”
“无耻!”挽月骂道。
原央也知道这个时候挽月怒视着他,嘴里说着这样的话,说的必定不会是什么好话,他也一概不听,只对着挽月笑着,他虽然与挽月承诺着不在这轿子上“办了她”,但能够做些让她觉得羞耻而又害怕的事情,他自然是不会放过的,他甚至觉得,这是一种绝妙的体验。
挽月越发能感觉到什么叫做绝望。
她的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在呼唤着她的渊儿,她想让他来救她,可是今天确实她亲自去与他送的那一壶酒,他此时应该正醉的糊涂,不可能赶来救她的,她也知道,原央不会让她好过的。
她的眼泪再次的从她的眼角滑落,她使劲力气想要踢他踹他,却根本没有办法解决掉他。
反而是更加的激怒了他。
原央当真被她的挣扎给激怒了,正当他打算给她个痛快的时候,没想到轿子忽然停了下来,外头的人说着:“新房已经到了。”
这一声,让挽月不知道是一时的解放,还是更深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