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之后,大家一如既往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各忙各的事情。只有在周日的时候才会有一个家庭谈论的环节,其他时候都是没有的。
段玥其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在房间走了一圈之后,心始终无法安静下来,说是在饭后散步,其实她的人早已经飞到别处去了。
最终她还是没有坚持住,她走出了房间。
黄天肇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她站在门口,一时慌神了。她竟没有勇气去敲门了,许是对这个样子的自己无语了,她忿忿地走下了楼。
一个人沿着通往花园小路,她只是想要走走,也想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还没有走到安放秋千的地方,就看到了那里站在个人影。
竟是黄天肇。
她以为他会在房间里面呢,没有想到他来这里了。
就在她举步不前的时候,黄天肇也看到了她的身影。向着她招了一下手,示意她过去。
很没有骨气的,她想都没有想一下,就这样屁颠屁颠地走过去了。
黄天肇的手放在她的额头在,手轻轻地弹了一下。
段玥其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虽然不痛,但是他的行为让她觉得奇怪。
一只手直直地盖住了她的眼睛,顿时陷入了黑暗。
“不要这样看着我。”黄天肇叹了口气说道。
他对于她没有丝毫抵抗能力,特别是接触到她那清澈的眼神,他更是受不了,那会融化他的心。
“为什么?”怎么觉得今晚的黄天肇很奇怪,无论是在车上的时候,还是在吃饭的时候,亦或是现在。
他的举动已经超乎了平常的样子。
“你不要说话,你听我说。”他的手还是没有放开段玥其的眼睛,他将头凑过去,在她的嘴边轻轻一吻。
离开后,段玥其才说:“那你先把手放开吧,这样我很不习惯。”
“不,有些话要这样我才说得出来。”
“好吧,你说吧。”
这样的黑暗其实只要一会便能完成适应,而且他的人都在自己的身边,即使再黑暗,她也不觉得害怕。
很奇怪吧,但是她确实是这样的。
“我要去出差了,明天就出发,我很舍不得你。”话刚说完,他就放开了自己的手,一把将段玥其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企图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段玥其半眯这眼睛,慢慢地适应着微弱的光线。
“什么时候回来?”她有点失落,她也会舍不得的,这一去,至少未来几天都看不到他的人。
在很久之前他没有现在的时候,她都可以活得好好的,现在不过是短暂地面对一下分离而已,为什么她会出现这样的想法呢?
是他把她养的越来越娇气了,还是因为她越来越依赖他了呢?
“这个暂时还不知道,可能是半个月,可能是三个月,要过去看情况才知道。”黄天肇也是无奈,如果有得选择,他一定不会去的。但是他爸爸跟他说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了,因为他也知道失态严重。
他问过他爸这一切值得吗?他爸很坚定地说值得。
“要这么长的时间吗?”
“是啊,你一定要想我啊,因为我会很想你的。”深嗅了一口她身上的味道,他要狠狠记住这样的气味。明天起,有一段时间都不能再闻到了。
段玥其没有回答,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黄天肇心里有点失望,因为他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回答,不管是今天下午,还是现在,终究是他抱有太大的希望了。
但,这一切都是他选择的,他也不能说后悔当时的决定之类的话,到底是自作自受罢了。即便是这样,他依然不愿放弃,他的爱不会停止,那是那句话,不管最后她会不会爱上他,这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会一直爱着她就可以了。
“你真的好香啊。”说着又重重地吸了一口。
第二天段玥其还没有起床,黄天肇就已经离开了,习惯性摸了一下床的另一边,发现什么都没有了。她眼睛空洞地看着天花板,怎么办,她好像真的很舍不得啊。
有些气恼他居然一声都不说就走了,但是也同时庆幸他在她不注意的时候走掉了,不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拦着不让走啊。
手机里响了一下,她缓缓地拿出来。
“我已经在飞机上了,见你睡得很香,我不忍心把你叫醒,还有我也怕我会突然就不想走了,原谅我。还有,不要去打工了,我在你的抽屉里放了些钱还有银行卡,密码是你的手机号的后几位数。”
就在她放下手机的那一刻,窗外有一架飞机刚好飞过。
她知道他没有在上面,但是她还是将目光寄予在其中。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叩叩”
“小姐,你起床了吗?”门外传来佣人询问的声音。
“起了,什么事?”
“夫人说你醒了就去她卧室找她,她有事跟你说。”
“好,我知道了,我等一下过去。”
打发掉了佣人,她从床上坐起来,突然就变得很没有动力,连起身的动作都变得慢吞吞的。
将自己收拾好了之后就准备去找司徒馥懿了。
段玥其也不知道司徒馥懿找她有什么事情,但是她也没有往坏的方向想,因为司徒馥懿是和很温和的人,至少在她的面前是这样的,还有就是,她也没有发生什么让人生气的事情。
“妈妈,你找我?”见门没有关,段玥其直接走了进去,在差不多进入卧室的时候,她便开口了。
司徒馥懿背对着她坐在梳妆台上,镜子里的人妆容精致,头发被梳得一丝不苟的。见她走进了,便回过头了,微笑着看向她:“来了,坐这里。”
起身带她一起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天肇去出差了。”
没有想到司徒馥懿开口第一句说得是这样,段玥其有些错愕,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她想,也许司徒馥懿只是随口问问的而已。
此时她也没有多想什么,说:“是啊,早上就出发了。”
她相信司徒馥懿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这么问了。
“这一去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吧,老黄也真是的,怎么就让天肇去那样的鬼地方呢。”司徒馥懿小声地抱怨道。
如果仔细听得话便会听到司徒馥懿的语气并没有任何的温度,她就像是在陈述某个事实一样,或者说她只是想将某个关键的字眼说给段玥其听。
“什么鬼地方?天肇不是只是去出差吗?那个地方的环境很不好吗?”有人出门在外,难免会让人挂心的,特别是得知了那个地方的条件恶劣,就更是让她坐不住了。
她真的不放心啊。
她的手机一直都没有响,她一直在等着黄天肇到达目的地后会打个电话回来,她等到了深夜。
当所有的人都进入了梦乡,她依然等着那里。她房间里的灯光显得格外的明亮,似是为了等待远方的归人。
司徒馥懿说得话此刻在她的脑子里回荡:“我也不知道天肇去那里干嘛的,我只是无意中听到老黄说起,他在那边的生意被黑道上的人搅黄了,天肇过去是免不了和那些道上的人打交道的,听说那些人都不是善类。”
越是想,她就越是担心。
这样的生活她从来就没有试过,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因为未知而操心是这样的一种感受,她似乎一刻都坐不住了,她想亲眼去证实黄天肇过得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