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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谁之错

即使离得有些远,即使是裹着暖暖的被衾,云婧川仍能清晰无比的感觉到从那人身上弥漫出来的冰冷。

恩怨是清楚了,那么他的身体呢?总是中气不足脸色苍白是先天不足还是后天所致?阳平时遭遇的刺杀以及就阿嬷之事算计他的,又是什么人?

没能问出口。

害怕会是同一个答案。

害怕这一切的一切都会归结到爹爹身上去。

一个人的悲伤是做不得假的。慕子恒说的话,云婧川没有理由不相信。

虽然,也不能尽信。

从现有的线索来看,爹爹与姜皇后之死,阿嬷被伤都可能有一些关联。但究竟是不是幕后真凶还有待商榷。

从感情上说,云婧川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那样疼爱着她的爹爹,那样心系百姓的云丞相,会这样恶意的去伤害无辜的人。

关键是没有动机。

若真的如慕子恒所说,是爹爹设计了二人的相遇,那么,为了什么?已经是驸马了,名利钱财都不在话下,那二人在一起,于爹爹有什么好处?

再者,若是爹爹设计,后来又为何为关关心痛呢?而且,爹爹一直强调帝后情深,想来怕是连那三人究竟什么情况都不清楚的。

到底会是哪里出了错呢?

姜皇后的悲剧,难道真的是爹爹一手促成的么?

如果让云婧川站在局外去评判的话,她会觉得其实每个人都没有错。

那二人不过是因为爹爹而相识罢了。就算爹爹怂恿关关去诱惑皇帝慕煜,那也得慕煜自己喜欢才行。这人心,哪是随便能算计了的?

若是皇帝不动心,即便是个绝色美女又如何?

这样看来似乎是皇帝的错了。可是说到底,慕煜也不过是忠实了自己的内心而已。

一个古代的帝王,自小浸润在三妻四妾的思想之中,要求他专情本身就是天方夜谭。

他或许真心爱过那个姜府顽劣的大小姐,也或许真心移情到了关关身上。再或者,他对二人都不过是一时兴趣。

任何一种情况都没人能指责他,即便他真的变心也是。

古代本就很少有“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实例。即便是慕子恒自己,他埋怨他父皇不去看望他母后,可他自己还不是娶了小红将要娶云静,外加跟云婧川告白么?

既然生于这样的社会,就应该能看开才是。可是这么说,似乎又是看不开的姜皇后之错了。

可归根究底,姜皇后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被心爱之人所弃,本已经日日憔悴,竟还被捉奸在床,这于一个坚贞的女子而言,无异于天打雷劈,这么下来,生无可恋也在情理之中。

所有这些,云婧川只敢在心里想想,却不敢说出口。

不会得到认同的。因为那是云婧川抛开一切亲疏关系得出的结论。

而现在,带着冤屈死去的人是慕子恒的至亲,被认为有嫌疑的人,是云婧川的至亲。夹杂了这些关系之后,事情便不能单纯的去判断了。

虽然心情也很沉重,但是云婧川也没忘记自己询问恩怨的初衷。

当务之急,果然还是要弄清楚,姜皇后被捉奸这件事本身有没有爹爹的参与。

若是没有,那么慕子恒看到的爹爹又去荷华宫做什么?

而若是有的话——

“小……安子,”云婧川菱唇轻咬,眉眼低垂,斟酌着开口,“我知道这种时候不应该替爹爹辩驳什么,但是,我始终还是不相信爹爹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当然我也不是完全的否认。当年的事情,你虽然亲历,却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一定是爹爹所为,否则,你大可以把证据交给皇上去决断,而不至于等到现在……”

慕子恒的心一寸一寸沉了下去。

她还是在替她爹爹说话,如此看来她在听了故事之后还是坚定不移的选择站在了她爹爹那一边吗?

他不求她能谅解,只求她能够置身事外,难道她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么?

为何她一定要站在他的对立面呢?

明明,他都已经不计较她是云相之女了。

男子的目光似是要把她剖开一般,那般受伤的表情,云婧川如何会不懂?

心下苦笑,果然刚才那番话让这人误会了吧?

“所以,我想说的是,能不能暂时先把恩怨搁置一旁,这事情交给我去查查清楚。”云婧川鼓起勇气跟慕子恒商量。

男子定定的看着云婧川,面色无波,只喉头微动,“若查出来就是他所为呢?”

云婧川咬咬牙,“我来偿还,可好?子承父过,我会穷尽余生来替爹爹偿还,可好?”

傻女人,就是这样才不愿意告诉她的。慕子恒心口一紧。明明是她爹爹造的孽,就该由她爹爹来还,她多管闲事做什么?

算是出于孝心,可是他若成全了她的孝心,又有谁来成全他的苦心?

他怎么能对她下得了手?她此举,无异于是在逼他放弃复仇。可是他怎么能?!

他若是放弃了,那么含冤而死的母后,岂不是太可怜了?父亲是父亲,丈夫是丈夫,儿子是儿子——没有一个人是站在那样的娘亲身边的。

活着的时候她就是一个人,难道死了还是要那么孤独么?

慕子恒做不到!他已经辜负了一次娘亲了。

那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还太小,人微言轻,没能替娘亲证明清白。甚至于跟父皇妥协了。

可是今时不同于往日,他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势力。已经走到这样的地步,便是没有办法再回头了。

于是无视女子亮晶晶的满是期待的目光,慕子恒语气冰冷,“我拒绝。”

难道是没有转机了么?云婧川急急的从被子中跳了出来,双手握住男子的手腕,面带祈求道,“至少让我先去查清楚实情,好不好?”

“刚才也说了啊,不一定是爹爹。若不是爹爹呢?难道你要放任真正的凶手逍遥而去冤枉一个本没有罪责的人么?”

傻女人。他只是不想让她参与进来而已。是是非非难道他自己不会判断么?云相是她爹爹,他难道会故意陷害了去,好叫她恨他么?

除了桐城时一时情难自制,他爆出了她的身份之外,他根本就没有做什么实质性报复行动。

以前他是无比笃定的。遇到她之后,他开始变得小心翼翼。

他已经在尽力查了。

当年之事,因为他幼时的举措,已经没几个知情者了。好不容易探听到母后的陪嫁丫头阿嬷的下落,偷偷出去寻找,却还是被人算计晚了一步。

近期,又临时得到消息道有一老宫女知道真相,为得知那人下落,他都冒用兄长之名去利用南秦大祭司。

所有这些事情,不过是为了不冤枉好人,不招她仇恨。

她的心他充分了解了,可是他的心她可懂得半分?慕子恒紧绷的脸色忽然缓了下来,幽幽叹了口气道,“肉串串,这事情我自有计较,你不用再理会了。”

“可是我……”怎么不理会?一个是爹爹,一个是刚来到这里是唯一认识的当做亲人一样的他,她不想他们任何一人受到伤害。

所以只能是她去查,查清楚了再做打算。

然而慕子恒打断了云婧川的话,男子话音一转,开始询问云管家之事,“倒是你,怎么会惹上人命官司的?那云管家,桐城之时,你真的见过他么?”

“小安子,爹爹之事……”

“我答应你不会冤枉你爹爹。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丑女人居然不相信他!慕子恒不悦,“还有,为何是小红拿出了你的簪子作为证物?”

总算是要到男子的承诺了。云婧川刚想舒一口气,就听到了男子的问题,当下心弦又紧绷了起来。

原来作为证物的簪子竟是小红举证么?

因为类似于手术刀,云婧川一直很宝贝那个簪子。向来都是簪不离发。

那日见皇帝与慕子恒的时候还是戴着的,但是后来被绑架后,情形慌乱,也就没太注意。直到从长平王府醒来,听十三之言,才恍然发现已不见踪影。

以为是那日慌乱不小心丢在了什么地方,却原来是小红拿走了么?

甚至拿走还做了这般用途!

想来定是听了那卖山桃的小贩之言,临时栽赃吧?

小红到底是有多恨她?甚至于是连这起码的良知都没有了么?

不,她应该早就没有所谓良知的那东西了。若是有的话,怎么能做出绑架她,甚至于是设计毁她清白之事?

可是这些,她都没办法说出来。她被陷飘香楼之事,不能叫他们任何一人知道。

为了掩饰,云婧川有些不安的撤回手,反问道,“你别追问我,你自己还不是惹了一身的红粉情债?我就不问你怎么会跟小红混迹在一起了,但是你总该解释一下,为何不用小红真实身份成这个亲,却是冒用了静儿妹妹的名字吧?还有这一切,你们是怎么瞒过皇上的?”

慕子恒语塞。他可以告诉她其余的全部,却唯独这件事不行!这里面涉及太复杂,连他都没有完全弄清楚,因此是决计不能让她掺和的!

慕子恒的犹豫云婧川看在眼中,果然还是有猫腻吧,云婧川想。

他不想说,那也罢了,毕竟是他自己的事情,想娶谁也是他的自由。她无权干涉。

但是有件事情还是要说的,“小安子,算是提醒吧。小红这丫头不简单,你莫要轻信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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