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是不错,可是,我只负责如实记载大王的言行,除非我们的大王做出危害普罗国社稷的事情,其他的,我都不会干涉。所以,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黑衣影卫淡淡地说,没有一点多余的情绪。
莫宛心也知道跟他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也陷入了沉默,她用手在身上摸索,这才发现自己的那些解毒丸和暗器什么的都被搜走了。当她的手往上摸到了自己领子的地方,心彻底沉了下去,那枚钥匙也不见了。
这下,即使放她走,她也走不了了,没了钥匙,让她走也不走啊!
“这位……大哥,你如何称呼?”她试着套近乎。
“……”
“大侠,你要带我去哪里?”她给人带高帽子。
“……”
“喂!我身上的东西,你给我弄到哪里去了?”她气急败坏地道。
“……”
“喂!你哑巴了吗?”她无力地道。
“莫二小姐,我们到了。”黑夜影卫走进船舱,拉起了她,推着她上了岸。
“你要带我去哪里?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走。”她定在那里,死活不肯迈步,现在唯有拖延时间,才有可能让追上来的人找到她,她相信大哥哥一定会找来的。
“带你去见主人。”这一点,他倒是不作隐瞒。
“那我身上的东西呢?你放到哪里去了?”她还是纠结于此,如果能将钥匙找回来,想要脱困还是有可能的。
“这是去见我们的大王,我怎么可能让你身上带着可以危及到他的东西呢?”他的声音仍旧是平静无波,不见半点脾气。
“可是,那些暗器什么,你搜走也就搜走了。可是我母亲给我的东西,你总要给我留下来吧?”她做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来,希望能打动他,虽然希望微乎其微。
“什么东西?你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他讶然道,除了那一堆暗器和一些不知效用的药丸,也就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了啊。
“一枚钥匙,挂在我颈项中的一枚钥匙。你……可以还给我吗?”她还是说了出来,希望黑衣人会大发善心地还给她钥匙。她一旦落到雅克手中,根本就不会有好果子吃。
“钥匙?那枚普普通通的钥匙你倒是当做了宝贝!怎么?是开启什么宝藏的钥匙吗?”
“你真会想,那是我母亲给我的纪念,是我姥姥唯一留给我母亲的东西,然后我母亲留给了我。如果,你愿意将钥匙还给我,我什么都愿意听你的。老老实实跟着你去见雅克,不会逃跑也不会作怪。”
“这么听话?”黑衣人扬了扬眉,疑惑地问道。
莫宛心立刻点了点头,道:“是的。”
“原本我是可以答应你的,但是……”他停顿了一下,道:“我们主人已经吩咐过了,他说你身上有古怪,让我们将你的东西都拿给他。所以,抱歉了,莫二小姐。恕我不能答应你!”
莫宛心觉得自己被耍了,气急地道:“我不走了,你奈我何?我相信我的同伴们会来救我的。”
“那么,我就只好对莫二小姐不恭敬了。”黑衣人说完,拿出身上一只铃铛,握在手中,轻轻一摇。
莫宛心听到铃声,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手脚,一步一步,跟着他往前走。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她惊叫,竟然连声音也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来。
“我还给你下了蛊虫!这是我们主人特地吩咐的。”黑衣人影卫言简意赅,没有半句废话。说完,他又摇了摇手中的铃,莫宛心又不受控制地往前走了几步。心里面抗拒着,害怕着,可是身体不听话,她丝毫没有办法。
听到铃声,莫宛心只能顺从地跟在黑衣人的身后,亦步亦趋,没有半分勉强。
两个人上岸的地方是一个位于普罗国内的镇子,有一辆马车正等在岸边。显然,这是他们主仆事先约定好的。
“上马车!”黑衣人低声道,轻轻摇动手中的铃铛。
莫宛心乖乖地上了马车,马车里面非常宽敞,甚至有一张小几,上面摆放着一套雅致的茶具,其中的小茶壶的壶嘴还冒着热气。小几旁正坐着一人,一袭白衣无尘,显得尊贵无比,刀削斧凿般的侧脸,俊美异常,看见她的一瞬间,冰蓝色眸子中冷光闪现。
“莫二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不想露出真容面对我吗?”陆翊杨懒懒地道。
见莫宛心定着不动,黑衣影卫手中摇铃又开始“叮铃铃”作响,莫宛心心中焦急,但是她的双手已经不听使唤地开始动作,先是揭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手上的人皮手套,然后将放在喉咙口的胡桃也取了出来。
这些做完之后,她原本的容貌就无可避免的显露出来,但是,最让她心惊的事,她的手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往下,开始解自己外衫的扣子。
一颗,两颗,三颗……她解开了外衫上所有的扣子,手已经放到了内衫的领口。
倍感屈辱的感觉,让莫二小姐眼中的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了下来。
“雪影,把铃铛给我,你退出去吧!”陆翊杨冷冷道。
雪影立即恭敬地将手中的铃铛递到了他的手中,又将一袋东西放到了小几上,然后低着头退了出去,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雪影退出去之后,马车开始缓缓移动。
莫宛心害怕地看着陆翊杨手中的铃铛,生怕他会摇动它。
陆翊杨嘴边带着残忍的微笑,举高右手,开始一摇一摇地晃动铃铛。
莫宛心脱掉了外衫,真的就开始解内衫的扣子,一点点除尽身上的衣服,终至一丝不挂。
她羞愧得想要闭上眼睛,却发现自己连闭上眼睛这么个小小的举动都做不到,大颗大颗的泪珠就从她大睁的眼睛中滚落,模糊了她的视线。
陆翊杨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就像是看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一样,又像是看一只待宰羔羊一般。他缓缓走近她,身体靠到了她的身上,嘴唇贴着她的耳畔,以低低的声音道:“莫二小姐,被人扒光了衣服的感觉如何啊?你知不知道,被你们挑断了手筋脚筋的感觉,于我而言,就好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一样,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软弱。我发誓,再也不会让自己处于那样的境地,要么死,要么让别人死。今日你落到我的手中,就别指望我会放过你。”
“你……杀了我!”她低吼出声,这一次喉咙中终于发出了声音来,嘶哑而粗噶,根本就不像是她自己的声音。
“杀了你?不是太浪费我的蛊虫了?你这么听话,我不好好玩弄一番,岂不是太暴殄天物了?”他话是这么说,人却离开了她的身边,回到小几旁坐好,右手拿起一杯茶,轻轻酌饮起来。他的视线始终锁住她的,仿佛只要看见她眼中流露出痛苦和羞愤,他就特别的开心和兴奋。
她非常想要挣脱铃铛的束缚,但是效果并不彰显。内在意志和外在束缚在相互撕扯,僵持着,她能感觉到身体中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似的。
莫宛心在墨钥空间是练过虚空取物的,这全靠一个人的意念力。所以,她的意念力较之一般人要强大得多。蛊虫在她的体内想要控制她的行为,而她在极度羞愤中爆发的意念力也是惊人的。两相拉扯之下,她的意念力终于胜出一筹,身体一颤,她终于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了。一旦解除了束缚,她首先俯身去捡拾落在身下的衣衫,快速而略显狼狈地将衣服批到身上。
陆翊杨见她竟然能够控制自己的动作了,下意识地去摇动手中的铃铛,却发现铃铛已经失去了效用。而穿好了衣服的莫宛心,双膝一软,往前一扑,跪了下去,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你!你做了什么?不要命了么?”他扣住她的脉门,才发现她的经脉俱断,而她体内的蛊虫也没有了反应,这完全是两败俱伤的做法。
“你如此羞辱于我,本就是不打算让我活着了。我不过是提前趁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罢了。怎样?满意了吧?你手筋脚筋被挑断,我则震碎了经脉。这样,算不算扯平了?”她冷笑道,鲜血自她的口中不断地涌出来。
“你这个疯子!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世上没有人能够反噬蛊虫,解掉我养的蛊虫的控制。”
“我很高兴成为第一个,相信我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她感觉体内的热量在不断地流逝,想不到自己竟然真的会死于此地。
“你还不能死,我的仇还没有报!”他用手贴住了她的胸口,将内力注入她的身体。
“滚开,我不要你的假慈悲!”她以为自己是用吼的,但是说出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那样的有气无力。
他本身没有完全恢复,所以渐渐力不从心,而她却不见一点起色。
“雅克,我从未主动招惹你,是你几次三番想要抓我、杀我,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你……你若还有半点良知,请将我母亲给我的钥匙还给我!”
“钥匙?那对你很重要?”
“没有什么……重要不重要,那是……我姥姥给我母亲的,是我们……老宅的钥匙,这至多可以说成是……一种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