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婶婶么?这就奇了!昨儿晚上,魏婆子说她是奉了二婶婶的命令,今儿这赵大娘同样是这般说辞,我的丫鬟晨露被棒打也是二婶婶下的令。二婶婶,什么时候你越过了祖母和母亲,掌了莫府的大权了么?”
“二姑娘,瞧你这话说的,好似婶娘我要害你不成?”小霍氏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儿,心中却在暗骂:没用的家伙,连一个黄毛丫头都怕!
她站起身走到莫宛心身边,拉起她的双手,“二姑娘,快消消气,消消气,你是大家小姐,何必跟下人们动气?这事儿呢……确实是婶娘疏忽了,可你婶娘我也是一片好心啊!只要想到这些个以下犯上、欺下瞒上的丫头还待在你身边,我就寝食难安。这不,一大早,我就让人把她们给请到老太太这儿,也是想把事情弄清楚了,该打杀的打杀,该发卖的发卖。”
“霍安雯!”荣氏听到这话,气得咬牙切齿,忍不住想要与她理论一番,却被莫宛心抢过了话头。
“侄女竟不知,原来婶婶想要打杀发卖我的丫头,却还是为了我好!”
“自然是为你好!宛心,你落水之后又缠绵病榻数日,恐怕还不知道,当日你这大丫鬟晨露竟然无端端拉了你三妹妹下水,而这清霜也是个胆大妄为的,居然偷了魏婆子的钥匙,放了晨露出柴房。像此等以下犯上、偷鸡摸狗的丫头片子,你还留着做什么?小心养虎为患!”小霍氏滔滔不绝地说着,仿佛真是一片好心为了莫宛心一样。
“二婶婶,此言差矣。凡事皆有因果,您只看到结果,却并不明白前因。在您看来,晨露是以下犯上,死不足惜。可是,在我看来,晨露衷心为主,值得嘉奖!”
“你……”小霍氏听得此话,气得涨红了脸。
“至于清霜,她是奉了我的命令放的人,自然是一点错处都找不出来!反倒是那魏婆子,昨日已是对我不敬,今日又欺瞒起主子来。明明是我让她开的柴房门,怎么就变成清霜偷了她的钥匙呢?像此等颠倒是非、信口雌黄的仆妇倒是先应该打发了!”
“二姑娘,你这话是怎么说的?你的丫鬟拉了你三妹妹下水,你还要说她值得嘉奖?你是这么对待你三妹妹的?”小霍氏再不能忍,大声质问。
“二婶婶,难道三妹妹没有同您说,是她推我下水的么?是她谋害族姐在前,我的丫鬟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倘若晨露真的有错,那二十大板也已经将她的错一笔勾销了!可是,她受了重伤,还被关进柴房,得不到医治,又没吃没喝,这是想要她的命么?她既替我出气,又救我性命,我怎会视若无睹?”
“莫宛心,你莫要血口喷人,我家心莲作甚要推你下水?”这小霍氏一急,自然就无法保持之前一心为她人好的伪善面目了。
“那就要问她了!”莫宛心淡淡一笑,好整以暇地看着莫小莲,道:“三妹妹,你倒是说说看,你为什么要推我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