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小姐是故意丢掉的、还是无意落下的;即使上辈子自己被诬陷成小偷,孙幸也舍不得放下手中的这个晴天娃娃。孙幸想着下次见到那小姐,一定要说清楚,哪怕要付出代价。一回到房子,孙幸就立马掏出晴天娃娃,越看越觉的温暖...正想着就听到“叩叩”的敲门声,急忙把晴天娃娃藏到口袋,适才若无其事的开门,原是服务员,前来邀请去楼下大厅用餐。孙幸下楼时发现,中午还有点吵闹的竹楼,现在却已空荡荡,又想到今晚的治疗,便也明白王老的用意。
一到大厅,便见师傅和王老正在闭目养神,当时出现在病房的几个医生也在,却都静静的品茶。一看这别扭的氛围,像是争执过后,满是硝烟;孙幸为自己的晚到懊悔不已,却没有声张,悄声坐到师傅的下手位置。轻轻为师傅和王老到一杯茶,泰然自若的欣赏起大厅低调奢华的布置。
“老爷,晚餐准备好了”
“今天在座的各位,都是老朽的恩人,即使学术理论不同,却都是为了帮老朽。老朽以微薄席面、聊表谢意!”
王老的这一番话,现场的气氛平和了许多,服务员急忙推着餐车,为大家布置晚餐。这时孙幸却注意到师傅脸色的晦暗,又看到今天出现在餐桌的那几位,再说什么信任就是多余的了;更何况,对于道医来说不信任才是大忌。想到此处,原本对王老颇有好感的孙幸,一下子将其列入“黑名单”。
刚吃完饭,那几位医生就嚷嚷着去病房查看病情。王老有点难堪的看了下好友,却见唐老没有一块去的打算,又着急孙子的病情,适才无奈告罪,领着那几位医生去了病房。孙幸见此,异常生气,想着一块跟去,让他们见识下师傅的医术。
“丫头,先回房间休息吧,今晚子时还有一场大战呢”
唐老见孙幸即使点头,却还满脸好奇,不用想也知道她好奇什么,直言道:“病情的稳定只是暂时的,却都认为这是这几天治疗的效果”。孙幸顿时震惊了,气愤不已的想为师傅打抱不平。还没开口,又想到吃饭前师傅晦暗的脸色,适才知道师傅失望的是王老的不信任,这下自己也不好多言,却还是不愤道“师傅,不信任你,是他们最大的损失”!
即使回到房子,孙幸仍是气愤难平,休息就更不用说了,不由自主的又掏出口袋里的晴天娃娃,看着看着竟有点混混欲睡的感觉,想着终究要休息,还不如睡一觉算了,可冥冥中又觉得睡着了就很难再起来。可是又很困、很累、眼皮都慢慢无力了;躺在柔软的床,越来越舒服,越来越惬意...
突的脑海里一个声音道:“你想和王老孙子一样吗?”孙幸顿时一个冷战,立马清醒了,惊慌的扔掉手中的晴天娃娃,连忙跑到卫生间,用冰凉的冷水冲脸。直到双手感觉冰冷刺骨,脸已经冻僵了,才没了刚才昏昏欲睡的感觉。适才松口气,粗喘着,背靠墙面慢慢放松。方才渐渐回忆刚才惊险的局面,要是自己没清醒过来,自己不就像...像...王老孙子那样!诡异的晴天娃娃,熟悉的感觉、安详的沉睡、难道王老孙子....孙幸强忍惊恐,用毛巾包裹住晴天娃娃,连忙找师傅,详述经过。
看着师傅竟然用手直接触摸晴天娃娃,孙幸更是紧张的说不话来。一阵静寂的煎熬,才见师傅放下晴天娃娃,孙幸顿时长舒一口气,后又满脸好奇的望着师傅,急迫的想知道原因。
“这是日本的低级式者,没想到日本阴阳师竟敢伸手华夏了。”师傅说着又转身拿起晴天娃娃,递给孙幸,孙幸有点忌惮的拿毛巾接住、包好,远远仍在门口,打算等下出去挖个坑埋了。
“呵呵...这东西可是个好东西,俗话说的好:有了侍神,一闻千悟”看孙幸直接扔到门口的低级式者,唐老有点心疼道。
“刚才可差点害死我,怎么又成了好东西?再说,你刚才不是说,这是低级式者!!!”最后孙幸甚至一个字一个字沉声说道。
“只要不长时间直接接触就没事;低级式者就是档次最低的侍神了!别看最低级,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呀,再说这也不是蚊子腿,最起码也是鸡腿。”即使听到师傅越来越不着调,孙幸却也感觉到唐老是真的高兴,哪怕忌惮,为了师傅也勉强收下。
刚收拾妥当,孙幸台头看下时间,竟然已经十点半了,诧异的是怎么没有人来催师傅,不是说好的子时(23点~1点)破阴救阳吗?并也问了出来,没想到师傅竟也一点都不着急,慢悠悠的泡起茶来。孙幸即使很反感王老,但也知道他孙子是无辜的,收拾好药箱,打算劝师傅治病要紧...
“唐老,时间马上到,药也准备好了,咱们赶紧去病房吧”竟是王老亲自过来请师傅,可也不至于这么焦急呀。没时间疑惑孙幸提着药箱,连忙紧跟着师傅。
刚到病房门口就听到“滴滴...滴滴...滴滴...”急促的警报声,病房内的医生却还吵闹一片,各说各有理,反正出了问题不是我的原因。情况危急,唐老更是不敢耽搁,挤上前急忙封住至阳穴(位于第7胸椎棘突下凹陷处)和至***位于足小趾外侧趾甲角旁0.1寸),先稳住阴阳两脉。一看此刻的情况就知道,王老下午根本就没给他孙子服药。
少阴亡阳,原本还以为补阳能简单点,大剂量附子就可稳固,最主要的是破阴。这下好了:阳未补、阴未破,光靠月初多的这点阳气,可谓是杯水车薪,原本三成的把握现在连一CD没有。知道此刻凶险万分,唐老更不想轻易放弃,眼看就马上子时了,直径吩咐王老,准备药汤,所有人都出去,他要施针!王老适才后悔下午的举动,却也知道自己孙子危在旦夕,不敢马虎。
此时的病房只剩下孙幸和唐老两人,孙幸更是焦急的看着闭目沉思的师傅,寂静的病房只有滴滴的时钟声。耳边突兀“咔嚓”一声,钟表行至子时;只见师傅双手飞快出针,竟然直接封住了胆经。虽然子时阳气开始生发,但是子时是一天最黑暗的时候,胆气本就是镇压,这也是为什么十二营卫,子时行胆经的原因了,现在封住胆经可谓是危险万分。师傅却没有停止动作,双手更是飞快的结印,整整一刻钟不间断的飞速动作,额头更是冒出豆大的汗珠。
孙幸也知道此刻是关键时刻,即使担心也不敢出声打扰师傅。不一会一只隐隐约约的的鼠影出现,飞速的钻入王老孙子的身体中。孙幸终于知道怎么回事了,自古就有鼠行夜未央之子时,不耗则天之气不开;也只有鼠才有能把子时混沌一团的天地咬开,生缝隙而透阳,这便是”鼠咬天开”,天地阴阳的一线生机;更是破阴救阳,王老孙子的一线生机。
唐老更是精疲力竭,一个恍惚,差点跌倒;孙幸急忙上前扶唐慢慢老坐下。看下时间,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再看下王老孙子,一个震惊,他竟然还在安详沉睡。
“哎,看来还是晚了一步!”唐老有点失望的低沉道。孙幸也知道师傅是尽力挽救了,师傅即使很吃力,也坚持施完针了,只是这一线生机,在王老不信任时,已经泯灭了。孙幸这一刻多么希望自己能帮到师傅,可是自己现在只是...不对,自己不是也练出了丝气感吗?就凭自己每天增加天赋,绝对不是一般功法能比的,或许真能帮上忙。孙幸正打算告诉唐老,可一想万一没用,不是又要让师傅失望了吗?
记得师傅曾经说过,道医功法小可愈合伤口、大可安神修元;正好唐老在闭目调息,孙幸悄悄按着王老孙子的手腕脉搏,渗人的冰冷;强忍不适,孙幸闭目感受着身上的那丝气感,慢慢导入王老孙子的体内。说时迟那时快,刚一导入,王老孙子原本安详的睡容,一下子变得狰狞、后又痛苦;身体也开始晃动,挣扎。不知所以的孙幸,连忙叫师傅,却见师傅拿起施针前准备的汤药,捏开王老孙子的嘴巴,强灌进去。一阵剧烈的争扎后,王老孙子终于归于平静,原本微弱不闻、时有时无的呼吸,竟也慢慢平缓起来。
“哈哈...这一线生机终是抓住了”只见唐老为平静后的王老孙子,细细的把脉,面有喜色欣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