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一路向北
文/眷尔
【一】我是你传达爱情的工具,可是我爱你。
你在阳台上抽着烟。烟雾慢慢地环绕,缓慢地散开,像是沉入水中的绸子。我躺在你一直睡着的床上,看着安静而沧桑的你,心微微抽搐地疼着。
你是个优雅的男人,你懂风度。你不会碰我,即便我躺着,一动不动。你是个让我迷恋的男人:格子状的衬衫,揭开头个口子露出的锁骨,耳垂上的耳钉闪亮。你靠在阳台的扶手上,露出一半的侧脸给我。我开始幻想你润滑的嘴唇张翕时的样子,吻着女生深情而欲纵的样子,想事情想得出神的样子,还有现在、苍凉而忧郁的你的样子。
你太多的样子,我只能记住一半、或许,一半也没有记住。
醒来的时候是躺在你素色的大床上,枕边有你惯有的洗发水香味,被褥中有你淡淡的烟草味,我依恋这样的味道,温暖的就像你抱着我在枕的另一边睡觉,我猛呼了几口者只属于你的味道,满足地偷笑。
透过窗户看对面的耶稣教堂,庄严的十字架挂于顶上,到底是年月的久长,木质的十字架散着腐朽的光。那么,爱情,是否也会随着年月的久长而渐渐黯淡无光?我不愿多想。天空阴沉着大片灰白色的云朵,像张丑陋而哭丧着的脸。
不过,我只是你传达爱情给我姐姐的工作机罢了。你说只要可以追到我姐,什么都愿意做。于是我便放肆地住进你的家,吃你做给我的饭菜,睡你一直睡着的慵懒的床。你总很温柔地帮我掀好被子,摸摸我的头,然后关灯。接着,捧一毛毯睡在了沙发上,隔天起床,你定会给我张用白色信封装着的情书,叫我给姐。我明白你的心,但谁能明白我此刻的心呢?手上的信似千斤,我的心也沉甸甸的。
时间久了,姐每次从我手中拿到信的时候总会问个不停。
“他最近怎么了?”、“开心吗?”、“有说……想我吗?”
羞涩的脸上春风荡漾,我明了,姐也爱上你了。
【二】你不想结婚,我狠狠甩了你一个巴掌。
我习惯在清晨醒来后,抚过枕下大块没有体温的冰凉,却忘了这并不是自己的床,手指在枕下游离,触碰到了一个陌生的东西。
睡眼朦胧,是张粉红色的信纸,对折着压在了枕上,我拿出,隔层沙般地阅读起了文字。字迹淑女清秀,像飘飘仙子般轻柔的映入眼帘:
亲爱的:
告诉你一件高兴的事,我怀孕了,我们可以结婚了。爸妈再也不能反对我们了。你准备一下,我们这就见我们的爸妈去。我好高兴,亲爱的,我有说不出的高兴,我要做妈妈了。你呢?是否和我有着同样的感受呢?
署名:爱你的晴。
晴?!
沈晴?!
这是姐的名字。难道……
我失声叫了出来。
你扭头看到这一幕,扔掉烟头从阳台走了进来,狠狠地推了我一把。强烈的耻辱感和疼痛让我倔强地抬起头。你拿着信,皱着眉走到阳台边,你又点了根烟,顺滑的斜刘海遮住了半张脸,我看不到眼。
我下床,轻轻呼唤着你的名字:“向磊,姐说的使真的吗?”
你未有作声,只是把头埋得更低,我按耐不住焦急的心又问了遍,你甩手将还剩下大半的烟扔在地上,用脚来回地拧着,表情凝重、脸色铁黑。
我发疯似地大叫:“向磊,你他妈的别让我猜啊!这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们……你们是不是真的做了?告诉我!”胸口好像顶着无数的火气爆发出来,“向磊,你他妈的到底说不说!”
“够了!”你大吼着,些许的烟从你的嘴中喷出,出了嘴,就是成丝的线,似独自舞出一场圆舞曲,旋转,升高,最后消失……
“小白,我对不起你姐!”你双手抱头,倏地跪倒在我脚前,我惊诧地说不话来。你继续说着:“对不起,我连生活必备的手机都没有钱买,我都是让做我和你姐之间传达的工具……你说,我怎么……怎么能结婚?”你声泪俱下。我的心,复杂地辨不出味道了。
“向磊,我警告你!不管你是否想过结婚,这婚你必须结!”我像风一样地冲了上去,揪着他的衬衫,任他抱歉的眼神来得如此猛烈,我毫不理会。
即便说出这话时,我的心像被刀子割开般,生疼生疼。
“小白,我求你了!让你姐打胎吧……这婚我没资格结。”虽是微小的声线,有蜷在角落的抑郁感,但却异常刺耳地传到我的耳朵里。
我狠狠地甩了一巴掌,便冲出了家门。
向磊,你是我见过他妈最贱的男人!
跑出门,我的眼泪一直在流。不知是怨恨自己居然瞎了眼爱上了他还是为姐姐没能结成婚而伤心呢。我的心情如交织的乱麻,令我烦躁不安。我坐在长石凳上,凳很阴凉,也很光亮。我甚至透过它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颓靡的眼神,泪水一滴滴地滴在石凳上,直到模糊了影子。不知待了多久。天暗下来了,被云遮住的是永不见纯洁而湛蓝的颜色。
天灰暗暗的,恼人心绪。
我回了姐姐的家,她显然对我的回来手中却未有信的样子非常失望。不过她仍问了我关于你的事情,我低声嗯了几声,回了自己房间。
【三】你打断了我说我爱你的决心。
大概过了半个月吧,姐与向磊分手了。我甚至每天都能听见姐歇斯底里地哭泣,我知道,姐一定是在你面前装得毅然决然的样子,而你竟信以为真了。爱情,有时就离婚姻只有一步之远,但往往很多人都败给了婚姻。现实是如此的残酷,即便两人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却是遥远的像隔开万水千山般。
爱情,此刻万劫不复。
我不停地安慰着姐,任她的泪水沾湿了我大半个肩头。我想,哭吧哭吧也好,至少再往后的日子里,姐姐一定不会有现在这么强烈的绝望感吧……
我要赎罪。我要为我爱的你赎罪。但我不恨你,我知道姐姐也不恨你,而且她还爱着你。
她曾经对我这样说过:“即便我们暂时成不了婚,但我相信我们的爱情是真的。因为我们的孩子是真的。因为他是爱我们的。所以,我要让我们的爱情真实地保留下来!”
姐说这话的时候,我诧异地差一点腮帮子都掉下来了,可是姐却一本正经,一边抚摸着她的肚子,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憧憬,一边和我耐心地说。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把苦涩生生咽进肚里,只是这种滋味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好像有两三个月没去你那儿了,心中不由思念起你那恬淡的床,你的微笑和细微的烟草味,便按耐不住地去了你家。
旅行箱直直地竖立在门边,你正大包小包地整理其他东西。我冲上前,拿起了包甩在一旁。
“向磊,你这是干什么?”我昂着头,你斜下头看看我,样子让我沉迷。
“我要走了。”你的声音很低沉,像低吟的大提琴掠过我的耳膜。
“我能陪你去车站吗?”我的声音软了下来。到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很需要你,非常需要。
“去火车站,走吧。”你锁好门,留恋地看了几眼,然后转身不回头。
路上,我们互相沉默着,太多的语言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等我欲开口说什么的时候,你已经整装待发,看了看手表。
我心领神会——火车马上来了。这就意味着:你就要离开我了。
突然,一阵酸味涌上心头,我紧紧抓住你的手腕,泪满衣襟。
“向磊……其实我……我……”我不愿错过什么,我想把我心底最深的秘密告诉你,告诉你我很爱你,告诉你我很需要你。
你笑了,用手怜爱地抚着我的头,你好像猜出我想说什么,所以打断了我:“叫我哥,莫白白,你是我的好妹妹,一直都是。而且,永远都会是。”
我低下了头,你在我的额上亲吻了一下。
火车成为黑点不见时,我对着空气微微地说着:“向磊,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可惜,你不会听到,连沉寂后的车站都显得略萧条。车已经很远了,耳边闪出你刚上火车时对我说的话。心里顿时涌出阵阵波浪,我落寞地蹲在墙角,想着所有的一切。
亲爱的,当初甩你一个耳光,很疼吧……
是啊,甩在你的脸上,疼在我的心里。
我告诉姐姐你已离开的消息时,姐姐正在午睡。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可爱而苍凉。但我却未有说一件事,我愿将这件事埋在我的心里,直到我死去。
在火车站的时候,是你先打破的沉寂:“小白,你姐怎么样了?”
我惊愕地对着你的脸,停顿片刻,我说:“姐愿把孩子生下来。”
“哦,是吗?”我分明看见你的嘴角扬起,露出好看的弧度。顿了几秒,你继续用你惯有的磁性声线,满攒泪水地说着:“我现在没有能力让你姐幸福,过两年,就两年,我一定会回来和你姐结婚!所以……叫你姐等我,好吗?”
“向磊……”我叫着你,我伸出手想要握紧你。
“什么?”你依旧保持着微笑。
你离我很近,我有种想抱紧你的冲动。
“向磊……其实我……我……”我感觉我的心在狂跳,我的脸开始发烫。
你搭在我发梢上的手顿时停下,你微笑着打断我,你猜出我想说什么了,“叫我哥,沈白白。你是我的妹妹,一直都是。而且永远都会是……”
我知道了,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磊很爱我姐。
好吧,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我听见远处,有我孤单的歌声。那么,我就带着我的爱情,埋葬心底吧……
而向磊,随着他的爱情,将会一路向北。
【四】我会保守着这句没有说出口爱情的秘密。
两年后。
某天,天气很好,阳光散着懒漫而温存的光,柔和的。充裕的。
姐的手机一如往常的响起来了。
随着姐惯常的口吻说着“喂”的时候,一个熟悉颤抖的声音飘入耳膜:“小晴,明天我就回来了,来机场接我,好吗?”
我听见姐含着碎的泪花,用着含糊不清的语句掩饰着内心的兴奋和企盼。
原来,从始至终姐都相信着,她爱的男人是个好男人!所以,即便我守口如瓶这个秘密,姐也仍然会等着他。而当初姐毅然决然地要和他分手时,或许是考验他的吧。因为姐爱他。姐相信他。
是的。爱情一路向北,但某天,也终会回头。
那么姐,我祝你们幸福。
而我,会藏起心底的那份喜欢,保守着这样一个秘密,这样一句没有说出口的爱情。
【完】
幻想爱情彼岸的花开文/眷尔
(一) 我们的“肌肤之亲”,是离我那只有10cm长距离的回眸。
你倚在刷的很白的墙边,嘴中吐出一缕烟雾,一直听说你是个会抽烟的坏老师,我却总不相信,而如今,我亲眼看见你眯笑着眼睛和着旁边的一位老师一起说笑,然后,拿起烟吸了口,慢慢地吐出,你就离我有一个走廊间的距离。你的样子,我看得有多清楚。可是心,却痛得直入骨髓。
我宁可相信,这仅仅是其他坏老师带坏你的举动,而不愿去想象这是你自己的自甘消极。
你有多帅气,白暂暂的肤色更增添了你可爱而俊俏的脸,柔情的眸,小巧的唇线,你叫向磊,是我莫白白忠实暗恋的对象。
你是我的老师,我知道我们的爱情如同夭折的孩子、来不及长大就死亡了,抑或是我的这段暗恋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就是断定成不了气候的。我和你相差7岁。7岁的鸿沟,是多少世纪的烙印!
我曾在书里见过这样的句子:“喜欢上老师并没有错,因为老师是我们除了父亲外第一个见到的男人。”我还不未有确定对向磊是什么感情,是爱情?还是单纯的仰慕?
对,我是个未开出花蕾的女孩,正在盲目地在摸索着爱情。
在我未知道自己患有地中海α贫血症的时候是一个夏日的夜晚,夜风是温滑的,滑过皮肤会有一种细腻的感觉。我翘了晚自习接近两个小时的疯狂复习在校园里四处的游荡,突然,瞥见前面一个身形微胖,脸蛋俊俏的男老师走来。天有些灰暗,我的头开始有些眩晕。起初,我还没觉得什么,但慢慢地,整个世界就像翻转过来似的,我的眼前一黑,只感觉自己重心不稳的时候,有把大手托起了背部,把我直挺挺地抬起,我的头靠在一个软绵绵的什么东西上,然后什么知觉也没有了。
待我醒来的时候,我的身体全扑在了眼前这个男老师的背上,还未感谢他的“救命之恩”,让我不用“抱头鼠窜”逃避检查晚自习的老师,也不用晕倒后来不及抢救而“命丧校园”的时候,一阵尖厉而刺耳的女声划破天际,伴随着的是老师诧异的眼神和离我只有10cm长那距离的回眸。
“你是谁?”
“别紧张,我是老师,刚刚看你突然晕倒在地上,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你把我从背上卸下,扶我坐在了一旁的长石凳上,石凳冷得刺骨,摸上去的手感也很差,石凳凹凹凸凸地戳着有些痛,我倾着身体,全身感觉很不舒服似的,头微微的痛,一阵阵的晕眩。
“还是不行吗?看你的眉皱的快拧在一起了,是头痛吗?”你顺势将手放在我的额上。
我支吾了声,你便二话没说,迅速地背起了我。又一次昏迷前,你带着磁性的声线对我说着:“去校医务室还是医院?”我却牛头不对马嘴地挤出一句话:“我要回家。”然后便又昏过去了。
我们的相遇,就是那只有10cm长距离的回眸。
(二) 医生说,我患的是地中海中型α贫血症。
睁开的第一眼,父母渴求的眼神感动得我热泪盈面,他们一个个殷勤地又帮我削苹果,又问我哪里不舒服。我只是想起身直起身子靠在床头,他们却兴师动众地帮我移枕头、盖被子。
打点滴的手虽然很痛,但心里却是像着了火般的温暖。
周围一片白色,空气中有福尔马林的味道。恍然大悟,这是医院。
“妈,我得了什么病?”我啃着母亲刚刚为我削好的苹果,受到亲情滋润得我嘴角不禁上扬。
无意间瞥见母亲的脸,面容失色,显得忧郁而无力。我停止了咀嚼,深吸了口气,含糊不清地说着:“妈,我不怕,你说吧,我承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