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鳞鲛人?潦草的字迹让我艰难的辨认出这四个字。
我还记得古文献记载黑鳞鲛人,即传说中的“美人鱼”,世界上已经有很多人发现人鱼的尸骨了,美国海军还曾捉到过一条活的。据说海中鲛人的油膏,不仅燃点很低,而且只要一滴便可以燃烧数月不灭,古时贵族墓中常有以其油脂作为万年灯的。
东海鲛人其性最淫,口顖嗜血,都聚居于海中一座死珊瑚形成的岛屿下,那岛下珊瑚洞,洞穴纵横交错,深不可知,那里就是人鱼的老巢。它们在附近海域放出声色,吸引过往海船客商,遇害者全被吃得骨头也剩不下,有人捉到活的黑鳞鲛人,将其宰杀晾干,灌入它的油膏,制成长生烛,价值金珠三千。
我继续翻看着内容,他们遇上了令人恐惧的黑鳞鲛人,整个船上二十多个人一半人被幻音吸引,懵懵懂懂的跳下海。
金船长的侄子就是其中一个,字行之间透露着慌张、恐惧、绝望。他有些后悔接这笔生意,搭乘一名姓肖的客人来这个地方。看到肖这个字我眼皮一跳,环视四周,如果不出意外这艘船搭乘的应该就是我要找的人。
视线回到笔记本上,金船长害怕了,想离开这里,却被肖用奇怪的法术控制住其他船员。看到这里字迹更加潦草,应该是慌乱中记录下来的。肖向海里丢了些什么东西,鲛人居然退开了,金船长依然能看到船底瞬间掠过的身影。
船员们都很害怕这个姓肖的,只能操作着船只向海洋深处驶去,可惜才半天的功夫,海底就聚集大量的鲛人。它们虽然没有用魅惑的声音攻击船员,但坚硬的鳞片不断的擦挂着船只,难听刺耳噪音让船员们崩溃。
有崩溃的船员自杀了,尸体被肖抛进海里,浓浓的鲜血引起鲛人们拼命的厮杀,血气冲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嗜血的鲛人突然疯狂的冲上船只,躲在金属柜子里的金船长能听到外面的凄厉的惨叫和啃食骨头的声音。
很快一切都陷入平静,他颤抖着躲在里面用微弱的手电光记录着。直到他饿的快不行时才翻出柜子,甲板上早就空无一人,肖和船员们仿佛凭空消失,连一丝血迹都没留下。
这时嗡嗡声突然想起,紧接着船长室大亮,看来是电源接通了,我找了张椅子坐下来继续看着最后几个字。
“妍?”最后这个字迹拉的很长,日记截然而止。
我翻了翻笔记前面,全是这艘叫阿尼号历年来的航行情况,这位叫金的船长也不是个好人,他经常做走私活动,从商品到军火无一不做。
“宋,我听到船舱里有动静。”卡卡打开舱门神情有些紧张。动静?难道是幸存的金船长?我连忙将笔记本装进防水袋塞进口袋。
庄大楼呢?我环视四周,只见他弯着腰在不远处看着什么。听见我的喊声连忙跑过来,听说船舱里有动静连忙自告奋勇的端着双管猎枪走在前面。
舱门虚掩着,板开时一股潮湿霉味扑面而来。里面漆黑不见五指,特别的阴冷压抑。我掏出手电四处照耀着,仿佛什么声音。
我打手势让他俩别动,侧耳细听,果然舱内传来动静。
“大家小心点!”庄大楼一马当先,我们慢慢的顺着楼梯走下去,死一般的寂静,仅仅只有我们的脚步声。
难以言语压抑让我心中沉甸甸的,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杂乱的船舱里堆满了箱子,些许吊床是船员们休息的地方,狭窄过道连转身都困难,很难想象这里还要塞二十多个人。
黑影闪过,我连忙用手电照过去,可惜什么都没看见。
“有人吗?”我大声的喊道,同时对庄大楼点点头,他连忙端着猎枪悄悄的走过去。很快他对着我摇了摇头,没人?难道还有活着的船员或者他们的鬼魂?
“有东西!”突然卡卡指着前面大声说道,果然一个人影闪过,我连忙招呼庄大楼,刚准备跑过去看看,脚下感觉绊什么,控制不住上身猛的扑倒在地。
看了看地上,发现地上什么都没有,身边闪过卡卡,他先一步冲过去。
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我刚要叫住卡卡,黑影猛的从旁边扑出来,在卡卡的惨叫声中,黑影拖住他快速的消失在黑暗中。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我来不及反应他就消失了。
“怎么了?”庄大楼跑过来问道,黑影浑身鱼鳞,难道是鲛人?将卡卡救出来,我顺手抓起铁棍一头扎进黑暗中。在微弱晃动的灯光下,血迹四溅,延伸到远处。
黑暗中传来挣扎和咕噜声,惨叫声戛然而止,我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卡卡已经遭遇不测。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让人想吐,隐约看到黑影将人拖进船舱孔洞中。
我猛的扑过去,丢掉铁棍抓住脚试图将卡卡扯出来,手中一轻,一条腿被扯了出来。我吓了一跳连忙丢在地上,庄大楼快步冲上去,用猎枪抵着洞口扣动扳机。
枪声震耳欲聋,浓烟从孔洞中冒出来。我用手电照了照只见里面漆黑一片,血水带着几片鳞片飘了出来。我捡起来一看,鳞片上还有壶藻的痕迹,难道这个鲛人是从海里进来的?
我心中一寒,鲛人通常是群体捕猎,如果出现一只,说明会有更多的鲛人出现。
“我们先离开这里!快!”说着我转身发足狂奔,果然不出我所料,几秒钟后身后黑暗处能听到密集的脚步声,头皮发炸,能想象到黑暗中恐怖的身影。难道那些鲛人不是水中生物吗?
身后枪声响起我连忙回头,火光闪烁中,几个上身人类下身尾巴的怪物出现,速度敏捷,四足。我那敢继续观察,不顾一切的踏上楼梯冲出舱门。
“快点!”我推着舱门大声吼道,庄大楼刚冲出来我立即将舱门关上。惨叫声响起,门后传来密集的摩擦声,令人牙酸不已。
“这是什么?”庄大楼喘着粗气蹲下来,地面上一个齐腕断裂还在微微颤动的黑爪,腥臭的黑血流了一地,看来是关门时压断的。
不多时擦刮声消失,里面安静下来。我现在面临一个选择走?还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