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白卿亭的霸道眼神震了一下,哼了一声,昂着头走了出去,一边又不甘心的丢下一句话:“装什么装,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白卿亭咬了咬嘴唇,克制住自己的那有点发痒的手掌,在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万不能随意出手。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想了一想,也跟着女人走了出去。
经过一条金碧辉煌的小道,几幅衣着怪异的男女画像挂在墙上,笔工细腻,颜色饱满,在“陆千千”的记忆里面,这应该叫做相片,白卿亭挑了挑眉,真是神奇的画作。
跟着眼前的情景,她逐渐将“陆千千”的记忆和眼前的实物对在了一起,水晶灯,土耳其地毯,T台,石柱,薄纱帷幔,音响,带着面具穿着大胆的男男女女。
好吧,对一个还没消化完现代思想的“老古董”来说,这些的确是够“放荡”的!!
外面的人来来往往差不多,还都带了面具,刚刚转了个弯,白卿亭就发现自己跟丢了人。
她呆站在哪里,茫然的看着满大厅的人要么跳舞要么聊天喝酒,没有人注意她。
一个陌生服务生将酒盘放到白卿亭手上——上面放着几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里面装着透明青黄或者殷红的液体。
浓浓的酒香扑面而来,是上好的威士忌,香槟和红酒。
白卿亭咽了口口水,在“陆千千”的记忆里,仅有的几次饮酒记忆是陪一个叫公孙然的女孩应酬喝过这样的酒,甘甜清冽,却不是“陆千千”喜欢的味道。
可是白卿亭就不同了,她在禁军中一度花天酒地名声在外,对酒有种难以名状的感情,无论是南边温柔糯软的黄酒,还是息国激昂火辣的烧刀子,或者是女儿红,花雕,大曲酒,麸曲酒都是来者不拒。
酒是个好东西,不但能解人惆怅,还能在醉梦中故人重见。
她低头嗅着酒香,心底开始发痒,并不是曾经喝过的味道,这香味带着淡淡的果香和蜂蜜的味道,似乎有点像绶国最昂贵的市集里面,那些从遥远的西土贩卖过来的珍贵果酒,然而更烈。
嘴里一口又一口涌出了唾液,旁边的人肆意谈笑着,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她摸摸鼻子,就喝上那么几口,也算是不虚此行的。
白卿亭兴致勃勃的端着托盘一边喝酒一边往角落摸去,两杯下去,只觉得一点不过瘾,她索性在桌上换了两个大杯子,将所有酒混到了一起。
混酒的味道果然十分特别,白卿亭一杯喝完又是一杯,脸颊瞬间泛起了胭脂色,心如鹿撞蹦蹦蹦,她还觉得不过瘾,又混了好几杯,一溜的放在托盘上。
好酒,还得好好喝,看来还是得找个地方慢慢品。
微微转了半圈,她左右看了看,发现一个貌似无人的角落,被珠帘和喧闹的大厅隔开了,白卿亭心头一喜,便光着脚,大步往那边走去。
她顺着墙根,竟然也没人发现,近了一看,这角落又分了前后两个隔间。
也用大颗大颗的水晶隔开,看起来亮晶晶的似乎颇为精致,她满心欣喜的掀开珠链,这才发现,看起来空荡荡的角落外隔间还坐着人,不过更角落还有的是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