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槿在学校陪秦教授批卷子,下班后有人约秦教授出去吃饭,秦思槿看去的都是些老师,就没跟着,自己在办公室收拾完了往回走。
走到家属院门口坐公交,想起方云雾回家了,,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想问到家了没有。响了好几声才有人接,电话那头传来方云雾带着浓浓鼻音的哭声。
“思槿..”
秦思槿火速冲到方云雾家,按她说的找到备用钥匙,开了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香。
眉头一皱,直冲方云雾房间。
“方云雾!”
方云雾躺在地上,被床挡住,走近了才看到。衣服还是考试穿的那件,她回来后脑子一片空白,脱了外套也没有换睡衣,米色高领长毛衣,上面沾满了酒渍,头发凌乱地散在地上,身旁歪歪倒倒几个瓶子,有瓶里面还有酒,淌了一地,沾湿了她的头发。白色瓷砖同如墨的一片酒红的一滩形成强烈对比刺得眼睛都有些疼。几缕发贴在她的脸上脖子上,流下的不知是泪是汗是酒。
还有一只碎了的玻璃杯,方云雾就躺在那只碎了的酒杯旁,一抬手,一翻身,就能碰到。她接了电话也没有力气再动,握着手机的手就这么搭在碎片旁,碎片在灯光折射出五彩的光芒,映着旁边的人美得颓废美得触目惊心。
“你疯了!”秦思槿两步跨到她身边把她扶起来,此刻心里没有疑问,就只有担心。
后来想起,喜欢一个人能到何种程度,她的一切都是个谜你却依然奋不顾身。
方云雾喝完一瓶,又去拿了五瓶过来,葡萄酒越陈度数越高,况且后劲大,她还没喝完就晕的不行,前面喝的劲也上来了,想起身却直直地从窗台掉下来。
只是疼,甚至没有了力气再起身。一直到秦思槿来了扶起她,她也感觉像散了架一样。
她身上全是酒的味道,衣服上,手上,头发上,全是酒,顺着她的发,淌到秦思槿的身上,秦思槿身上也有些发热,迅速起身把她扶到床上,打开窗户想通风,又怕冻着方云雾,转身去洗手间用凉水拍了拍脸,去开了其它房间的窗子,又烧了水,回来扶着她喂水。
方云雾酒量还算好,这会儿还没醉得不省人事,就是困了,秦思槿扶她,她乖乖地靠着,小孩一样抿着水。她平日素白的小脸这时也染了红,呼吸也透着酒气,一双眼氤氲着雾,叫谁看了,心跳也得快几分。
秦思槿给她喂完了水就又松开她,不是他不想照顾她,而是,他耐力真的还没有那么强。
给她盖上被子,把房间收窗户也打开了,去拿扫帚清理了这一地狼藉,又拖了几遍地。方云雾已经睡着了,秦思槿用毛巾蘸了热水,又来给方云雾擦了脸和头发。
明明还是个小孩模样啊。
秦思槿也累了,可他不敢只放她自己在家,给秦教授发了条短信,当然没有说自己在哪里,只说今晚不回去了。转头看看熟睡的方云雾,她眉头还皱着,弯腰蹲下给她抚平,索性就靠着床头柜坐在地上,静静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