轼轩这天躲在棋山寺院的后院厕所里,偏远的公共厕所倒成了他的殖民地。一排由南到北的合金板划出了十间小巧的蹲位。他在最北边的靠墙的那个,第一次选择了这里,以后便觉得是自然而然了。
他蹲在干净的马桶上,右手在瓷砖般大的智能手机上不断地刷屏,左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的中华烟已经燃去了大半,只是吸了两口而已。亮晃晃的日光灯惨白地照着空荡荡的厕所,窗外的月亮在槐树的遮映下刚好漏出了一抹上弦月的微笑。
四根烟匆忙的吸完时,看到了半小时前发的说说赞的人数很多,心里感到一丝满足,不过没找到静思师姐,心里有些小失落。毕竟是为了她,轼轩才故意发了一条出格的说说啊。关掉空间,他又开始品味手机里的一张图片,已经是第239次翻看了。这张图片是去年年静思师姐刚刚来的时候,轼轩借着她与主持谈话的机会,靠在柱子后面偷偷照的。
她静静地站在那,披肩的浓密秀发流淌在小巧的后背上,随风略有摆动,脸色虽然有些过白,但或许里辛钢厂的女人就这样吧。清秀的柳眉下是一双清澈如湖的大眼睛,微有弧度的小鼻子温柔的架在那张上唇略厚的红唇之上。沿着那优美的脖颈往下,便是无与伦比的弧度,趁着紧身的职业套裙,一直延伸至膝盖。就连那双白色高跟鞋,也仿佛是长在她脚上一样,随着她的走动,“哒哒”的富有节奏感的厚重感惊的轼轩心里一颤一颤的。
或许,是这样吧,十六岁的轼轩想着,这就是一见钟情吧,毕竟,那师姐好像总是朝我笑呢,总不会一厢情愿吧,但我是个出了家的和尚啊。轼轩一边想着,一边懊恼地用力挠着光亮的脑袋。
烟盒又瘪了肚子,抽得是大把的钞票啊,不过还好,是师兄赏的。师兄可不缺好烟好酒啊,这么一盒让他和师弟眼馋的中华烟,对师兄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轼轩正准备出去寻个姑娘,手摸了摸上衣口袋,不在!又摸了摸裤子口袋,没有!上厕所光带手机和烟了,却把手纸给忘了。屡教不改,还好带烟盒了,轼轩只能将就一下了。
轼轩将用过的烟盒甩在厕所门后成堆的烟盒上面,径自走出。盯着对面那张男厕所的标识,漏出一丝微笑,没有用的厕所,还分什么男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