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濛没想到会见到她,而且根本就不是传闻中说的那么老呀。可是他也明白,他惹不起这个女子。
他本以为她会把他送回去,可没想到她只是简单地说,
“你是我的神兽,以后就是我的奴隶了。”
自己就像是一条受制于人使唤的狗,他跟着女子的后面,惶恐不安。
那女子走得很快,像是在飞一样,姜濛只要稍微停下来,脖子就会立马被生予链扯得极为疼痛,痛得他只能憋着气。
只见天蒙蒙发亮,女子才在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对着他说道,“前面就是花溪村。”见姜濛一脸的茫然,她又补充道,“我们暂歇一会。”说完便坐了下来,一点都不顾及湿漉漉的草地。
“我可以离开一下吗?”姜濛胆怯地盯着这女子,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们的交谈只有寥寥片语。
“不行。”她冷冷地回道,眼神很是凌厉。看到对方如此不善解人意,姜濛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了,
“可是我想上厕所……”
“……”
姜濛正默默地接受那白眼时,一条鲜活的东西忽然横冲直撞了过来,冒着腾腾的血气。
“什么玩意!”他下意识地往后一翻,单手撑地,而那东西也灵活凶猛地狂袭过来,闻着那浓烈的血腥味,姜濛的眉头一蹙,那玩意便狠狠地缠住了他,越勒越紧。
“啊——”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缠着自己的肉呼呼像是舌头的东西,此刻不再软绵绵,而是变成了带刺的东西,锥心的刺痛逼得他仰天大叫。
“哧啦——”一声,姜濛看见那大物居然碎成了几坨,红扑扑的肉团在地上不停扭着,既恶心又残忍,而那女子的手指甲正发着蓝幽的寒光,像是一把把尖利的匕首在嗷嗷待哺。
就在此时那不远处忽然传来了怪物似的惨叫,姜濛一抬头,便看见不远处一个巨大的物体正向他们慢腾腾走来,它的背上坐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
女孩身着粉黄的小褂,梳着双平髻,笑得一脸童真。
“麓蓝姐,好久不见呀。”
原来她叫麓蓝。当听到小女孩笑呵呵地说着这句话时,姜濛不由地看了看女子,心里想到,果然是个怪人,连名字都那么怪。
麓蓝并没有表现地很高兴,她微微一蹙,脸色带着一些鄙夷,“想不到魔君这次会舍得让你来,月宝儿。”这个名字她咬得很重,感觉恨不得吃了月宝儿一样。
月宝儿调皮地嘟了嘟嘴,装得很无辜似的,仿佛传说中的小魔头另有其人。她眨了眨眼,指着姜濛说道,
“麓蓝姐,从不收人的你,怎么这次你一收就收个废物呢。”她的表情很夸张,可爱地让姜濛愤愤不平。
就是这个女孩,刚才差点害死他了,现在装得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真是可恶。
而看一看她坐下的神兽,是一只巨大的老虎,这个老虎通体银白,而嘴巴却是一片血渍,想必刚才舌头伤得不轻。
这是第一次姜濛看到传说中的神兽,其实所谓的神兽就是野兽,就是把一个人的人性全部抹掉,然后他就变成一个无情无义,只懂得杀伐的野兽,而在修行的过程中,自然就可以在适当的战斗时变成野兽来进行生杀予夺。
此刻,月宝儿不怀好意地瞥了瞥姜濛,姜濛也不胆怯地回了她一眼,两人就这样对视着,直到月宝儿讪讪一笑,倒是一个好玩意儿呀。
对不对呀,卿尘。
月宝儿摸了摸那虎背,那十米来高的老虎立马发出了莹白的亮光,一团光晕渐渐变小,待光晕消失,他们的面前又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穿着银白色的铠甲,像是一个历经战场的将军,一头齐腰的白发在这诡异的时间里飘飘扬扬,他的脖子上戴着一条银白的锁链,锁链的另一头是月宝儿的右手腕。
“卿尘,我们走吧。”月宝儿躺在卿尘的怀里,玩着他的一撮发丝,对着麓蓝轻蔑地笑着,“麓蓝姐,我们一会要玩得开心哦。”
说完,就离开了姜濛的视线,姜濛只觉得后背凉风飕飕,他不由地望了望麓蓝,麓蓝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也不能怪我啊,我一看到那巨大的软绵绵东西我就头晕。”姜濛故意摸了摸额头,看着人家那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补充道,“不过,真的,你为什么要我这个废物呢?”
麓蓝两眼往上一翻,笑呵呵说,
“因为你是我夫君啊。”
这一幕吓得姜濛说不出话来,他冷汗直冒,他可不敢娶个长生不老的女妖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