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匆匆而过。
第三天,上官琦向龙啸天夫妇表示辞呈,一礼而别。龙啸天夫妇知道上官琦可能要去办重要事,没再挽留。
胡玉梅依依不舍地送走了上官琦。
日落时分,远方微微响起一阵马蹄声,只见一人一骑缓缓驰来。那马儿轻松地放动足步,一蹄一蹄清脆地敲在石道上,马上的骑士也似乎昏昏欲睡,半弓着腰像是打盹的模样,渐渐地来得近了,只见马上人原来是一个少年,一身灰衣布衫,虽是倦容微现,眉宇之间却掩不住一股特出的气质。
少年左右望了一会,微微挺直腰杆,长长吁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这一路都是山路崎岖,只要过了这个山坡就快到了吧。还得快些前行呢!”说完他加快了行进。
踏上官道,向南疾驰,到达‘南海玄女’萧雪君约定的穆珀山,已经黑夜了。下马略一审视之后,飞射上峰。上峰之后由峰顶向前展望,只见两座牛山濯濯,寸草不生的褐色峰岩。
上官琦心想:这两座秃峰之间是独峰涧无疑。于是,缓缓下峰,朝秃峰之间飘去。
上官琦聚敛心神,缓缓地朝涧中走去,流目四望,心里付道:“萧女侠,在那儿?不知因何约在这种地方。”
忖思之间,蓦然岩壁之间传出清脆的女子声音,“这里。”
这声音似传自岩壁间,但眼光所及之处,又没见洞穴之类。
上官琦亦未料到,朝岩壁报以一声道:“是萧女侠吗?”
岩壁之间有很多裂缝,‘南海玄女’萧穆君就藏在两丈多高的裂缝处。上官琦立时察觉,全身向上直拔,飘落在了‘南海玄女’萧穆君身旁。
这裂缝正好容纳两个人隐蔽身形,又能看清下面的情况。
上官琦星眸一扫,四周怪石遍地,风吹草动,不见任何动静。
耳际传来萧穆君的警告声音:“他们快要到了。”
上官琦侧目望去,裂缝不大两人靠得很近,萧穆君露出紧张之色,面庞香汗隐隐,一阵风过,幽香四溢,使人心神荡然。
果然不错,约莫过了半盏热茶时分。随着一阵衣袂破空之声,远处怪石堆上出现了三个黑影。
远远望去‘塞外三残’成品字形站在那里,不言不动。三残年龄在花甲之间,长相丑恶,令人一见终身难忘。
忽然箫音袅袅,划过长空,回荡在群峰之间。只见月光下长发披肩,蒙着轻纱的罗衣女子手中捧着玉箫,出现在了‘塞外三残’面前。
罗衣女子自现身到此时,一直背对着上官琦和萧穆君,使人不禁生出神秘之感。
三人一字排立,对那罗衣女人毕恭毕敬的神态。
罗衣女子冷漠但娇脆悦耳的声音道:“吩咐你们的事,都办好了吗?”
‘塞外三残’齐声道:“主人吩咐的事,属下们都已经办好了。”
罗衣女子:“好,还有一事要你们去办。”
“请主人吩咐。”
这时忽然就听不到罗衣神秘女子的声音了。沉寂了片刻。
“是。”‘塞外三残’答道。
又过了一会儿重新传来罗衣神秘女子的声音。
“还有,有一个‘灰衣书生’上官琦的人,在关外探听你们的下落。”
‘塞外三残’对视一眼,十分诧异道:“‘灰衣书生’没听过,他是谁?为什么找我们?”
罗衣神秘女子挥了挥玉手,轻轻说道:“原因不得而知,但他是武林正义殿‘沧海神君’胡沧海的徒弟。”
‘塞外三残’阴笑着嚷道:“原来如此。小畜生,如果让我们碰到非撕了他不可,给他师父陪葬去。”
上官琦一听,在他那英俊的脸上泛起令人凛冽的冷酷,眉宇之间,杀气毕露。萧穆君轻轻扯了上官琦的衣袖。
良久,罗衣女子道:“我走了。”
语音方落娇躯一晃,凌空蹈虚而去。
罗衣女子身影消失不见后,‘塞外三残’也消失在昏黑的夜色中。
上官琦此时心中暗想:这女子是什么来路,竟然能指使‘塞外三残’这种魔头。
萧穆君站起身子,向外走去。
“此地不妥,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当下跃起身形,径向孤峰山腰处林中而去。
上官琦两人一口气奔到八九里外的杂林中。
萧穆君停下脚步,伸出纤纤玉手拭了额头的香汗,自言自语道:“好险!”
萧穆君恢复了轻松地神态,嫣然一笑,道:“据我查探‘塞外三残’并没有在三十年前的围剿中死亡,而是一直潜藏在关外疗伤等待机会。最近这几年他们偷偷潜入关内,在为神秘组织效力,也残忍杀害当年参加围剿的武林人士。所以你在关外查不到他们的下落,我也是偶然的机会看到发现他们三个踪迹,一直跟踪到今天。也在这期间发现你在查探他们的下落的。”
上官琦眉宇紧锁道:“原来如此。‘塞外三残’果然没死。”
萧穆君举手理着被风吹散的秀发,笑道:“刚才我还担心你忍不下,现身暴露身份。”
上官琦淡淡一笑,心中疑云重重,忍不住问道:“有谁能轻易地指使这些大魔头?”
萧穆君沉忖一会儿,不答反问道:“刚才你可听出那女子对三残下的指令了吗?”
上官琦微微一怔,摇头道:“那女子用蚁语传音,也只有他们才听到。”
萧穆君微微一笑,道:“难道这世上就没有破蚁语传音术的吗?”
言谈至此,二人沉默了起来。
俄顷,萧穆君道:“你怀疑,你师父是被‘塞外三残’杀害的吗?”
上官琦微微一颔首道:“很有可能,至少他们知道凶手是谁。”
萧穆君:“那你要如何去找他们?我这里有丐帮信物,丐帮弟子可以帮你打探‘塞外三残’消息。”说着从怀里拿出竹木令牌来。
上官琦闻言抱拳谢道:“萧女侠的好意心领了,承蒙多次相助,感激不尽。只是家师被害之事不需太多的人参与进来。”
萧穆君凝目思索片刻,望了上官琦一眼,缓缓说道:“今宵之事,千头万绪,复杂异常,可能关系到全武林的安危,不仅仅是个人的事,你也是武林正义殿的一份子,应该明白的。”
上官琦心中已定,谦逊地点头道:“这点在下也清楚,告辞!”说完转身缓步而去。
萧穆君看着上官琦逐渐消失的背影,不禁暗自一叹道:此人武功绝世,为人却孤做,希望秀芝你的选择是对的。
上官琦走出了穆珀山,取道直赴嵩山。
正如萧穆君所说,确实有盗听别人的蚁语传言之术。上官琦就盗听到了罗衣女子用蚁语传言向‘塞外三残’下的指使:让他们不择手段取来少林寺三宝之一的‘大还丹’。
少林寺有三宝:方丈信物金刚降魔杵;藏经阁的武学秘籍;‘大还丹’。
这一天,日色已然近午,距嵩山还有半天路程,眼前是一列起伏的山峦,官道从山脚蜿蜒而过,上官琦一个劲地赶路,错过了宿头,眼看暮霭四合,夜色渐沉···
嵩山,
少室峰,
少林寺。
雄挺的少室峰下是一片苍密的松林,少林寺这一座宏伟的庙宇坐落在少室峰北麓的五老峰下。少林寺几百年来,一直震慑武林,凡是江湖道上的人,无不敬畏万分。
夏日的黄昏,阳光像一个火球,慢慢地向西边落去。
上官琦奔行身法,穿过密林不大工夫来到了少林寺庙宇前面,‘少林寺’三个斗大的金字横列在庙门之上。
庙门紧闭,空山寂寂。
这静或许代表着一场凶狠无比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莫非······”上官琦略一打量,毫不犹豫,越墙而入,来到宽敞的大殿,隐身向殿中看去。
大殿正中广坦的石地上站着三个奇丑无比的怪样人,对面站着年龄七旬以上,满面红光,双目神光炯炯,手握禅杖,身着白色袈裟的老僧,是当今少林主持掌门的师弟大觉禅师。
大觉禅师沉声道:“黄烈,没想到卅年前居然没把你们兄弟摔死在绝崖,今天敢跑来要少林寺至宝‘大还丹’,不怕遭天谴。”
黄烈嘿嘿干笑了两下,语声轻蔑地道:“大觉,少林寺什么时候轮到你发话了,快点叫来大空跟我们讲话。”
大觉禅师已升起怒火,强自克制道:“住口,师兄一寺之尊,岂能你想见就能见的。”
黄烈冷冷地道:“大空那老儿,摆什么臭架子,如果再不出来拱手相送‘大还丹’,你的这些徒子徒孙们可要遭殃了。”
在旁的身披杏黄袈裟,手握金刚佛珠的老僧人已跨出一步,厉声喝道:“你敢侮辱方丈?”
黄烈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少林寺向来人多欺负人少,看来今天也要摆那个什么阵了?一群没出息的家伙。”
大觉禅师脸色陡然一沉,袈裟微动,大喝一声,道:“少林寺是天下武林公认的名门正派,可不是邪魔帮派。今天一对一对决,如果你们胜了给你们‘大还丹’,如果你们输了滚回关外永不再入中原武林,怎么样你敢情有这胆吗?”
黄烈眼珠子转了一圈,大声道:“好,大觉陪你玩几招算不了什么,只要你认账。”
大觉禅师双眉一皱道:“僧无戏言。”
大觉禅师向手握金刚佛珠的老和尚说道:“戒律院的无忍师弟,由你先来。”
身披杏黄袈裟的无忍大师又斜跨一步,站到了场地中央。
黄烈道:“好得很,第一场就由我二弟接你们的招。”
‘塞外三残’的老二黄残是独目,独目直直的盯住无忍大师,冷冷地道:“大空老儿不来,先宰了你再去找他。”
无忍大师仰天大笑道:“黄残,你这个杀人魔头,对付你老衲也不会慈悲为怀。”
黄残冷冷道:“和尚少废话,接招。”
黄残右掌陡然一扬而起,霎时一道白烟其指间冒出,无忍大师神色大变,一连后退三步,长长吸了一口真气,左手一斜,内力急发而出。两股力道在半空一触,冰冷的寒风浪滚而来,来势之猛无与伦比。
无忍大师直觉全身上下寒不可耐,满面冰霜,全身颤抖不止。
大觉禅师神色大变,大吼一声道:“无忍师弟,快运功逼出寒毒。”
无忍大师立即盘膝坐在地上,闭目运功。
大觉禅师双目中都是震骇得神色,脱口大吼道:“‘弥天阴功’,想不到这种阴毒的功夫还流传下来了。”
黄烈得意地笑道:“不给你们点玩意瞧瞧,还以为我们是纸糊的呢?”
大觉禅师心中一寒,侧过身来,道:“无尘,第二场你来吧!”
身着青袍,剑眉星目,气宇不凡,有股英秀之气的青年和尚。
无尘向大觉禅师合十,朗声道:“是,师父。”转身踏着稳重的脚步缓缓走到‘塞外三残’正对面。
上官琦出道两年,早对这位和两位师兄并列为‘神州三杰’的无尘耳闻,只是没有机会见面。这位无尘大师武林中传说:百年少林寺罕见的天才,据说身怀失传百年之久的几项少林绝技。
黄烈向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黄寒做了手势,道:“这场就有我三弟会会你们。”
黄寒是哑巴,向黄烈点头后,斜着怪眼阴笑着站到了无尘对面。
黄寒大吼一声,右手一扬,左掌一砍而出,破空之声竟然成了嗡嗡雄浑一片。
黄寒掌法诡异绝伦,攻势密密麻麻连绵不绝,无尘如穿花彩蝶般,从容游走,饶是黄寒掌力威猛,伤不了无尘一丝毫毛。
交手数十招后,黄寒突然双手一收,霎时间只见他面孔之上泛起血红异彩,右臂猛一伸,食指疾疾遥点而出。
无尘全身猛烈一颤,在原地转了两圈,左手食中二指弹向黄寒。
黄寒一连退了三步,右手臂下垂着,大大喘气不止。
上官琦心中喊道:“‘无相劫指’。”
黄烈看到黄寒败阵下来,一脸惊骇之色,呆的说不出话来。
大觉禅师道:“黄烈该轮到你了。”
黄烈问的一怔,接着一声震天的狂笑声,厉声喝道:“来吧,看你有多大道行。”
蓦地传来惨厉呼叫,红光冲天,一道人影一闪,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后山飞去,消失在密密的丛林中。
在场的无尘也已无踪迹,快得委实令人难以置信。
黄烈见目的得逞冷笑道:“大觉,我们的事以后再算,先走一步,哈哈。”说完掉头朝大殿外身形一晃,三人便同时消失身影。
大觉禅师不再追踪,率众僧急急向大殿内走去。
夜幕低垂,‘塞外三残’穿出大殿,奔出密林不久停下了脚步。
‘塞外三残’生性谨慎,丰富的江湖经验告诉他们,周围气氛存在着诡秘而紧张。
黄烈两个目刃陡然射向四处,道:“出来吧,是哪路不开眼的朋友?”低沉无比的声音打破了山中的芩寂之感。
此时,一片落叶般,落下一人。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风神秀逸,灰色劲装打扮的青年人。
黄烈先还不知来了什么高人,所以心中难免紧张,如今一见是青年模样的人,紧张情绪一扫而空,脸上杀机微敛道:“你是谁?”
上官琦直截了当道:“算账的。”字字穿心,如雷击心。
黄烈深深地皱了皱眉,阴恻恻笑了一声,道:“算什么账?”
上官琦脸上掠过一层无边的杀气,双目一寒,问道:“我问你们,‘沧海神君’夫妇是不是被你们杀的?”
黄烈大大一震,反问道:“你跟他们是什么关系?”
上官琦寒声道:“你不配问。”
黄烈得意的道:“哈哈哈,胡沧海夫妇之死,不错天下间只有我们知道。”
上官琦虎目精光隐现,问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黄烈狂笑道:“小子,死到临头,告诉你也无妨。胡沧海死于‘冰魄毒针’,胡夫人吗,让我兄弟们快活了一番,哈哈。”
上官琦肝胆皆炸,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地道:“欠命换命。”
黄烈冷森森道:“只怕越欠越多。”
黄残脾气刚烈,火爆如雷,听上官琦口气中,根本没有把他们三人瞧在眼里,厉声道:“你当你是谁?我今天要剁了你这龟孙子。”
‘塞外三残’全动容了,他们合围之势各站方位,把上官琦围在了核心之中。
上官琦心知一旦动起手来,可能是出道以来最残酷的生死决斗。
‘塞外三残’的合击可能是惊天动地的一击。
上官琦不敢大意,收敛心神,调均体内真气,深深吸了一口气。
‘塞外三残’同时发动了攻势。
黄寒一伸手,斜斜点出,一缕指风闪电般点向上官琦胸前,同时黄残左掌带圈,右手一扬,一记劈空掌力直推而来。黄烈则是从上官琦后方拍出带柔和之劲,运劲飘忽不定的一掌。三人的攻势密不透风,配位之妙。
上官琦脚下‘移形就影’一闪躲过黄寒的一指,随即向黄残右掌推出了一记招数奇奥,无坚不摧的‘金刚手印’。两股掌力半空一触,黄残大感对方力道异常,只觉掌上所受之力奇强无比,登时支撑不住,退了半步。
上官琦感到背上压力如山,一侧身形,劈空推出一掌,身形振臂一跃,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这种近身攻防,实是少见。
上官琦的身形落在了三丈之外,右肩感到火辣辣,被黄烈的绵柔掌风扫到了。
‘塞外三残’这时才意识到这个‘灰衣书生’是他们生平仅见的对手,三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残酷冰冷的笑,变动着方位。
上官琦的额角已透出汗珠,继续打下去,结果可能是玉石俱焚。
难道自己要一走了之吗?
空气紧张到了极点。
突地
一条纤细的人影,飞奔而至,落在上官琦的身旁。
现身的赫然是身着黑衣,一个眉目间透着逼人英气的绝色美女。
黄残一双贪婪的色眼在冷秀芝身上转来转去,咧嘴笑道:“你是哪儿来的小娘子,你知道我们是谁吗?竟插手我们的事,活腻了!嘿嘿。”
‘冷月仙子’冷秀芝含情地扫了上官琦后,转脸,一耸双肩道:“不必知道,就知道你们不是好东西。”
上官琦瞥见‘冷月仙子’冷秀芝双目中遍布着柔情蜜意,心中不由大大一震。
黄残甚无颜面,咬牙道:“小贱人,你这是在找死。”话声方落,右手一反,左掌斜斜拍出,一股掌风疾射向左腹腰穴。
‘冷月仙子’见他内力险恶,立刻倒退半步,呼地一跃,身形飞在半空,径向头上斜掠而至。
黄残仰首一望,只见满空都是‘冷月仙子’的人影,这等身法好生奥妙,一时分不清她究竟由哪一个方位攻下来。
上官琦眼见‘冷月仙子’这等轻功身法,面上忍不住现出又惊又佩之色。
黄残但觉一股力道直压而下,足下用力一蹬,右臂猛力向外推出,先觉自己力道被化去,继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反震力量,只觉全身一震,右臂之间一阵酸麻,蹬蹬蹬倒退三步才稳下来。
‘塞外三残’另外俩人均露出震动神情。
黄烈心中骇异道:“好一个‘借力引虚’,女娃你跟‘寒魄姥姥’孟小冬是什么关系?”
冷秀芝咯咯笑道:“怎么,骇着了吗?”
黄烈嘿嘿笑道:“就算孟小冬亲自来,我也不在乎。”
黄残刚才一时大意,吃了亏,这回一出手运气了‘弥天阴功’。
指间冒白烟,左右掌齐扬,闪电般一连发了七掌,掌掌连环,掌影重重,一股奇寒的气流笼罩着冷秀芝。
黄烈和黄寒也没闲着,同时向上官琦攻去。
冷秀芝娇躯一挫,快似鬼魅幽灵,一闪之间,手中多出了一把匕首,白光一闪,夹着劲风点去。
上官琦吼道:“小心,那是‘弥天阴功’。”话声未完,一股强猛的暗劲,袭向上官琦的胸口,上官琦身躯一晃,来到黄寒的身侧,柔身抢攻,眨眼间拍出三掌,踢出四脚。
这一急攻,不但速度间不容发,而且招数蕴含内力,逼得黄寒连退三步。就这一退势,上官琦猛向黄烈全力击出一记‘金刚手印’。
黄烈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摔倒在地。
黄寒怪叫一声,‘蚀骨穿心指’发出。上官琦也发出一指‘飞虹指’。两股指力一经接实,黄寒惨叫一声,身躯摇晃,后退了两步,一口鲜血又从他口中喷出,左手食指和中指已断去,血肉模糊,血流如注。
黄寒脸上肌肉痛苦的抽搐着,浑身发抖,恨不得将上官琦血肉撕碎吞食腹中之态。
正当上官琦一步一步逼过去时,响起一声凄厉刺耳的惨叫。上官琦转头看去,只见黄残在冷秀芝的手里败了下来,左耳被削,肩头中剑,血迹斑斑。
上官琦和冷秀芝双双出手,接连惨叫声中,黄寒的头碎额裂,一颗脑袋已经劈成肉饼;黄残的一颗丑恶的头颅,已经带着一片血雨,飞洒向半空。
黄烈受伤胆魄心寒,额上汗珠滚滚而落,丑脸扭曲得变了形。
上官琦道:“再问你一遍,‘沧海神君’夫妇是怎么死的?”
黄烈声嘶力竭叫道:“我要撕了你们!”
上官琦一戳指在黄烈身上,黄烈杀猪似的狂叫起来。那穿心裂骨的疼痛,是他颤动不止。
上官琦厉声道:“说是不说?”
黄烈歇斯底里叫道:“这笔血债有人···会讨回的···”
上官琦扬手一会,惨号过处,轰然巨响,碎石和脑浆起飞。
上官琦喃喃道:“师父的仇···报了。”
上官琦呆立良久,半响才转面望去。
只见冷秀芝神色有异;只见她脸色苍白,额角豆大汗珠冒出,嘴唇在颤抖,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
上官琦吃了一惊,失口道:“冷姑娘,你···怎么了?”
冷秀芷强忍寒冷,轻笑一声道:“没什么,只是山风冷点罢了。”说完只觉浑身一冷,便昏了过去。
上官琦恍然叫道:“你是伤在了‘弥天阴功’?”
上官琦顾不得男女之嫌,上去一把将她抱住,为她察看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