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艳阳高照的晒在一片狼藉的床上,冉冉才头疼的坐起来发现自己光溜溜的身边躺着同样是光溜溜的墨楼青,而且依旧是睡姿难看,八爪章鱼的霸占了整个床,她要不是反应迅速,早就掉下去了。
稍稍站起来准备去冲个澡,头疼的要命,宿醉真不是一般的难受。
刷的一下拉开窗帘,打开窗户通风,今天天气真好——内心一颤!几点了!忙抓起床头的钟表一看,天啊!十一点了,抛开钟表爬上床使劲儿摇晃还在熟睡的墨楼青:“你看看几点了!快醒醒!你上班迟到了啊!”
他不耐烦的翻个身,继续睡。
“喂!你身为上司,怎么能这样坠落懒惰啊!”她又跑到另一边,晃道。
他终于无可奈何,睁开一只眼睛瞄了她一下子,又睡了过去,嘴里嘟囔着:“今天休息日……”
嗯?她咦了一声,打开手机,哦果然礼拜六。
张妈已经在在准备午餐了,她穿着一身居家服抱着孩子下楼。厨房飘来南瓜粥的香味,头不断刺痛,就自己做了点醒酒汤喝。
“张妈,你少做一点,他估计到下午才醒。”
张妈应了一声。吃过午餐,无聊的窝在沙发看肥皂剧,直到三点多,他才顶着一头乱发下楼。满脸的起床气,走去厨房煮咖啡。
她从茶几上端来一盘曲奇饼,说:“前几天做的,你尝尝。”
他略带起床气的说:“懒,喂我吧。”
冉冉无奈的摇摇头,拿起一个小熊曲奇饼,塞进他嘴里。“去换下睡衣来。”
他摇摇头,准备坐下继续喝没喝完的咖啡,被冉冉一把揪住耳朵给提上了二楼:“哎呀,疼疼疼疼痛——”
疼得他呲牙咧嘴,张妈抱着孩子在一旁偷笑。
她靠在门口,抱臂,计划着接下来几个小时的安排:“我要彻底改变你这个邋遢男,首先我们去扫地拖地整理书房,然后我们去三楼清理泳池换上干净的水,我来洗衣服你来晒衣服,然后……”
他换了一身和她一样情侣的运动服,听完冉冉的口述,感觉瞬间头就大了:“我,我忽然想起来公司还有事……”
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说:“今儿那都不许去!”
他哀嚎着求助一般看向张妈,张妈假装不去注意的给孩子喂着奶。
所谓本性难移,她把这几天换下来的衣服全部从收纳篮里拿出来分门别类,然后有的扔进洗衣机,有的需要手洗,搬了个小板凳,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他站在浴室外面,心疼的说:“你何苦啊,这些让张妈做不就行了。”
冉冉直接无视了墨楼青的话,指了指卧房的地面,说“去把地面扫扫拖一拖。”
他叹了口气,举着拖把和水桶走进来……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等冉冉都把衣服洗好就剩下晒的时候,他还在慢悠悠的拖地。
她气的没话说,一把夺过拖把:“你就是被娇生惯养习惯了。”
他故作无奈,“我做饭给你补偿吧。”
已经很久没有吃墨楼青做的饭菜了,她一时之间把生气都抛之脑后了。和他一起吃晚饭时,墨楼青接到公司的一个电话,放下手机之后就表情凝重的准备出门。
冉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第一次见他那么生气。
她帮他********,虽然男人的事情女人少管,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怎么了?”
女秘书打电话来说公司的电脑被入侵了病毒,所有加班的员工电脑都蓝屏出现BUG和乱码。他仅仅只是站在门口和冉冉阐述了几句,电话就一直在响,几乎被打爆了。
她十分担心的目送他开车离去,张妈抱着孩子安慰了她两句。合上门,忽然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
墨楼青赶到公司楼下,随意找了个停车位,刚下车忽然感到肚子一热,阵阵鲜血溢出,染红了西服。面前这个人,扎着高高的马尾辫,带着白色口罩,眼神淡然。她拔出小刀,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得罪我们枫少的后果就是自负。”
然后扬长而去,他冷笑出声,即将站不稳的靠在车门上,喘了几口粗粗的气。一步步走入写字楼,他只是受了一刀子而已,比起这个还是赶快去公司查明情况。
——枫音白。
他早就察觉到了对方会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所以早就准备好了应对方法。随着电话不断的嗡鸣,终于电梯门开,迎上了秘书。
女秘书刚要说话,看到他左手捂着肚子,满脸细汗,瞬间目瞪口呆。“墨、墨总!”
所有人被女秘书的尖叫声吸引,都停下手中的工作转头向这边看。他指了指最近的一个办公椅,说:“先让我坐下。”
一旁的职员连忙推着椅子过去,他咬牙坐下来,身后滴了一路的血路。
“墨总!我送您去医院!”女秘书说。
他摆摆手,嘴唇已经泛白,后背冷汗湿满了衬衫。所有员工都准备打电话,他吼了一声,阻止住他们,“先安静,听我说。”
大家齐刷刷安静下来,墨楼青捂着肚子,声音沙哑:“在我的办公室抽屉里,有二十个优盘,该怎么做大家应该都知道吧。公司所有数据都可以恢复,只是今晚的文档,需要加班的员工们重新做了……”
大家统统松了口气,很多人跃跃欲试,在加班的人员中,大部分都是电脑程序的高手,是墨老爷子亲手培养出来的。墨楼青虽然吊儿郎当的,为了冉冉才会选择来继承公司,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头子的心血付之一旦。
交代完重要的事情,精神松懈,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冉冉刚哄着宝宝沉睡过去,就接到了女秘书打来的电话,说墨楼青遭到了偷袭,现在正在市中心医院抢救。她吓得差点儿穿着睡衣就跑出去,张妈抱着孩子说:“太太,您赶快去,家里有我。”
她点点头,换上鞋子,“家里麻烦你照顾了,张妈。”
心里祈祷着他不要出更大的危险,跑了十多分钟,才打到一个出租车。火急火燎来到医院,已经十一点半了,她刚跑到服务台前:“护士小姐……”
“这里这里!”女秘书招手。
快速走过去,墨楼青刚好被推出来。脸色缓和了些,医生说刀口不是很深,没有伤及内脏。缝了几针,恐怕要留疤痕。她紧紧攥住墨楼青的手,他笑道:“看你吓的。”
真的是把她吓坏了,被推到普通病房后,她深深叹气责备自己。
麻药失效,伤口宛如撕裂一般疼痛难忍。后半夜他低烧不止,冉冉一直重复着换冷毛巾。天空渐渐灰亮起来了,她才趴在他身边睡去。
女秘书一早提着早餐来看望墨楼青,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冉冉。放下早餐,秘书严肃的问道:“墨总,这次事件……”
他摇摇头,用很肯定的口气说道:“我知道是谁。”
“是谁?”秘书问。
冉冉翻了个身,咋了咂嘴巴:“唔……”
他立刻闭嘴,让秘书先回公司。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正午时分了。她一个呆愣,见他点滴也打完了,忙擦擦口水站起来收拾东西说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他微笑的坐在那儿:“你可以多睡一睡。”
“那怎么行,你还有伤呢。”最近真是祸不单行,他前几个月刚恢复健康,现在又住了院。冉冉内心涌入一股极度的恐惧,自己就像是他的扫把星,只要他和自己在一起就会倒霉,甚至危及生命。
他话就像能安定她内心的良药一样:“你不用担心,小伤而已。”
“就算是小伤……太过分了……”他们似乎内心都知道了是谁在作俑,“……楼青,枫音白向法院控诉的事儿……”
他傻笑,“嗯?”
“你别和我装傻。”判决书都下来了,她虽然在家不知道具体情况,也知道是他不想让自己的女人担心。
“冉冉,这些事轮不到你来操心。”他说:“我会解决的。”
她捏紧了拳头,内心告诫自己不能吵架,可是嘴巴还是不听话:“解决?你怎么解决,你的解决方案就是等着他来陷害你!等着他攻击你的公司!去法院控诉你吗?”
他不安的看着冉冉,伸出手想要抱住她,但冉冉后退一步,继续说:“这一次实在是太过分了!我去找他!”
“不可以!”他焦急的连鞋子都没有穿,跑下床一把抱住她:“你不要去……你又要去见他……又要抛下我一个人吗……”
她的斗志忽然消失了,立在那儿心中五味杂全。
他不想一次又一次的失去她,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对墨楼青来说简直就是精神折磨。他们还不容易在一起了,绝对不能在被外界影响,他要他们永远都在一起。
她知道她只要说去找枫音白,墨楼青就会十分恐慌。但所有的事情都必须说清楚,才能画上句号。这样无休止的争夺,只会带来更多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