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冉冉……”她漫无目的的奔跑在巷口,冉冉会去哪里。安奇跑到巷口,这儿比之前她来的时候冷清了不少,早就应该注意到的!都怪她没有仔细观察,人都已经搬走的差不多了。巷口旁贴了一张告示,上边写着:枫氏集团已成功收购此条街道,接到通知的朋友们请尽快搬走,住宿费请去村委领取。
安奇立在那张公告前,冷风吹过,她的死如死灰。枫音白竟是打算把冉冉赶尽杀绝,她现在会不会正一个人无助的哭泣呢。
这时的安奇,气自己的无能为力。
她手指缓慢的摸着手机上的虚拟键盘,打出一条短信发给冉冉。接着继续打电话,但是回应她的仿佛永远都只有忙音似的。她狠自己没有上完学,现在连打个字都这么困难。
冉冉是第一个能够影响她自己的女生,安奇有些时候很是羡慕冉冉。她有她向往的文化内涵,她有她喜欢的性格特点。安奇多么想把这样一个女生捆绑在自己身边,就算不能捞捞放在自己眼皮底下,也要找一个能够照顾她爱她一辈子的男人。也要必须是她自己认识的,这样的男人只有墨楼青。所以她自己才会那么执着于墨楼青吧,其实,爱情是不能勉强的。
安奇觉得自己很是不对经,冉冉和谁在一起是她的自由。为什么自己内心会异常排斥着枫音白呢,她必须找到冉冉。但是,找到又有什么用呢,她要结婚了,嫁给别的男人,或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安奇喘着粗气,她根本不知道冉冉会在哪里……
……
冉冉被带到了枫音白的公寓,他头上还缠着绷带。外面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沙沙的声音,拍打在地面,亲吻着落地窗。她站在枫音白面前,劝说自己试着接受这个事实。
伴随着雨声,他走过去抱住了冉冉。
冉冉想要后退,他却抱得更紧了:“不要逃掉了,否则我会把你绑起来直到明天早晨。不管你打伤我,还是讨厌我,我都要你在我身边。”
他已经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枫音白,现在的他只会用金钱来衡量轻重。
被他松开,冉冉一句话也不说的拖着行李上了客房。
窗外,白雾蒙蒙。她趴在窗前,手指点着玻璃,屋子里稍显燥热。她想要打开窗户,突然发现雨中站着一个熟悉的男人影子。
这时,手机嗡嗡了两声。
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小心碰到了飞行模式,忙关掉。来了两条短信。
发件人:安奇
——冉冉,你在哪里,是不是和枫音白在一起!快告诉我你在哪儿?
发件人:墨楼青
——再见。
她内心一颤,忙转头爬到打开的窗户上往下看,但是那个人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她攥着手机,哭的昏天黑地,默默无声,却像是世界末日。这时,才有那么一点点真实的感觉,她真的失去了他,失去了心中的一个最重要的东西。就像是突然出现了一个大缺口,她捂着胸口,痛苦的蹲在地上。
第二天。
化妆师凌晨五点就来了,冉冉眼睛肿的像是个核桃。化妆师愣了一愣,但是很快就投入到了工作中去。
发型师给她换好了婚纱,她站在大镜子面前,丝毫没有高兴的意思。
她摸着自己的小腹,在心里说道:宝宝,你看妈妈要结婚了,可是妈妈却不幸福。眼泪又要跑出来,她再一次哭花了脸。
枫音白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开门来看这边的情况。
结果就是化妆师再一次给她补妆,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才转身,黑着一张脸,枫音白叹了口气。
“你就那么不乐意嫁给我吗?”
她沉默无言,仿佛一夜之间变的惜字如金。
她曾经幻想过自己的婚礼是什么样子的,在教堂里,四周都是洁白的纯洁教堂中,在神圣的神父面前许下誓言。那些美好又浪漫的承诺,将会是自己这辈子最难忘的记忆。
可是什么都没有,她穿着婚纱,不过是为了在酒店举行仪式,然后一个个敬酒,结束这场荒谬的演戏。
这场婚礼,不过是个筹码。
她根本不可能再喜欢上另外一个人,自从遇上墨楼青之后。冉冉再也不能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了……乱想之间,主持人已经举着麦克风站在酒店最前面的舞台上请他们上台了。
在音乐的伴奏中,枫音白笑的在她眼中好似虚情假意,他牵起冉冉的手。慢慢悠悠的走上了舞台,冉冉放眼望去台下,一片片都是黑色西装,她一个人都不认识。大概都是一些枫氏集团的职员们。
主持人说了一些很老的开场白,然后到了问题的关键:“这位枫音白先生,愿意娶未冉冉小姐为妻吗?”
“我愿意”枫音白挺直胸膛,说道。
主持人又问:“这位未冉冉小姐,愿意嫁枫音白先生为父吗?”
“我……我……”她咬着舌头,好似下一秒就要咬舌自尽似的。
还没有等到她的回应,身旁忽然就倒下了一个人。她忙转头去看,发现枫音白已经躺倒在地上,身下迅速流了一大片鲜红色的血液!
“啊!!——”她尖叫了一声
他表情狰狞,冉冉的洁白的婚纱瞬间就被玷污了!
主持人慌了神,“怎么回事!”
台下的员工们刚要鼓掌的手全部停顿,表情木然,下一秒炸开了锅。好多人挤上来扶枫音白,冉冉呆若木鸡的站着。所有人围堵上来,冉冉硬着头皮把他翻身,仰躺着。枫音白的胸口上正有一把闪亮的匕首,狠狠刺进了他的身体。
“这样不行,快点打救护车!”冉冉冷汗都出来了,她也不知道要怎样应急。拔出凶器,很可能会失血过多而造成生命危险。可是就这样干等着,枫音白脸色已经惨白兮兮,嘴唇发紫,意识不清。
她也顾不得婚纱了,忙站起来大声说道:“都不要慌!凶手很可能就在我们期中!”
大家的议论声逐渐变小,冉冉又说:“不要破坏现场,报警了吗!”
主持人哆哆嗦嗦的拿着电话说:“报、报了。”
救护车十分钟才赶过来,枫音白被送进了医院。冉冉和他手下几个重要员工都跟着去了医院,其他人都被吓得胆战心惊,他们离开后,酒店一片混乱。
顾不得那么多了,急救的红灯亮了起来,冉冉这才松了口气。她坐到靠墙的椅子上,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双男人的手,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杯。
她说了句谢谢,抬起头……
“是你。”语气中透露着不可思议。
仁修点点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冉冉,说:“你这婚纱,在医院怪吓人的。”
她啊了一声,低头看了看。只见纯白的婚纱上,大蓬蓬裙上全都是一朵朵血红色的花。
“其实我……”
仁修坐了下来,说:“你不必顾忌我是墨楼青的好友,就闭口不谈所有的事情。你有心事,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怎么看出来的?”她疑惑。
仁修无奈的笑了:“你别把所有人都想成想墨楼青一样蠢好不好啦……今天是你的婚礼吧。”
“嗯。”她淡然的点了点头。
“可是你并不爱那个男人。”他说
冉冉猛地抬起了头。
他又说:“那个人被进来的时候,你虽然担心,但是并没有伤心,对么。”
她又把头低了下去。
“所以假如下一秒墨楼青被送了进来,伤的比他还严重,你会伤心吗?”
她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仁修叹了口气,身体靠到背后的靠背上面。
陪她等候,时间流逝的极慢,就像是缓慢的沙漏一样。冉冉打了个喷嚏,把睡过去的仁修吵醒了。他脱下自己的大夫衣服,给她披上:“几点了。”
“一点了,他进去五个小时了。”
仁修就像是见怪不怪一样,打了个哈欠,说:“抢救很慢,你别着急。”
看她那样也不像是着急的样子,“是谁想要杀了他?”
仁修表示不知道:“等他醒了,你可以问问他有没有的罪过什么人。生意人嘛,难免会有仇家吧。”
冉冉又点了点头。
这时,抢救中的那道银灰色泛着冷光的大门,刷的一声开启了。
几名医生走了出来,冉冉忙走上来:“怎么样了?”
“你是他的妻子吗?”大夫们面面相觑,看着冉冉一身被血染的婚纱。
她说是,身后的仁修也跟了过来:“怎么样了,老李。”
被叫做老李的大夫,摘下口罩,叹了口气,说:“我们尽力了,你……去看看他吧。”
冉冉瞬间就僵硬了身体,仁修明白了,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虽然不爱他,但是……”
“我知道。”她并没有感到伤心,或者悲伤。只是这一切来得太快,让她感觉不真实。
老李大夫说道:“匕首取出来之后,心脏就停止跳动了,我们做人工恢复,可是由于刀口太深,伤口无法修复……”
到底是谁,是哪个混蛋。
冉冉一步步走向手术室,一步步走的异常艰难,脚上就像是灌了铅似的。
仁修陪着她,来到那个手术台。
枫音白躺在那里,脸色惨白,没有任何表情。
她颤抖的摸了摸他的脸,已经变冷。
“枫音白……我嫁给你……你幸福吗……”她说:“可是,你还没有幸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