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娄金发这么说,我的脸顿时垮下来:“娄哥,那我们岂不是无法打开古墓,我再也找不到我父亲的下落了吗?”
司马健看我愁眉苦脸的样子,急忙上来安慰我,他柔和一笑,安抚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总,天下没有打不开的门,也没有解不开的锁,古墓一定有办法打开,只是我们还没找到打开它的办法,你不要着急,或许我们明天就会有了打开它的办法呢?”
我苦笑一声,默默的点头,司马健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说,让一群男人跟着我发愁,这不是我的风格。
“时间不早了,我们赶快回去休息吧。”我看着浑身湿漉漉的三个人有些于心不忍,为了找我的父亲,他们吃了不少的苦,而司马健还差点没把命丢在这里,面对他们我感到非常愧疚,这短短的几天里,他们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他们现在已经成了我最可信赖的朋友。
“好吧,安总,你上来,我背着你。”司马健在我身体蹲下身来。
“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娇弱,这点小磨难对我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我笑着挣扎着站起来。
由于刚下过雨,地上泥泞不堪,为了避免跌倒,我们相互搀扶着前进。
天晴了,天上的繁星点点,茂密草丛中的秋虫低鸣起来,仿佛不知冬天马上来临自己的为时不多,一阵微风轻轻地吹过,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不由得裹紧衣服,山里秋天的夜晚竟然是这样的冷,是啊,马上就要七月十五了。
七月十五,我的心顿时一惊,这可是传说中的鬼节啊,在这一天就是鬼的狂欢节,他们可以自由的来往于阴间阳间,我们身处异乡,而且怪事不断,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出什么事情啊!
我们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土坑上爬去,突然我猛的一抬头,就看在前面不远的土坡上有一盏微弱的灯光,一个黑影不断地在晃动着,而且嘴里面不断地说着什么。
此时娄金发和吴宝宝几个也看到了那个黑影,娄金发一把拉住了我,低声地说:“安总,先不要上去,我们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
我们几个藏在一丛茂密的草丛后面,大气不敢出。
“娄哥,这不会是鬼吧?”我疑惑地看着那个黑影。
“不会是鬼,我根本就感受不到他身上的鬼气。”吴宝宝说道。
“嘿嘿,是人就不怕了。”司马健低声地笑道,那次被荒山野鬼弄进棺材里,现在司马健对鬼已经有了巨大的心理阴影,听说不是鬼估计此刻他悬着的心肯定放下来了。
“司马老弟,你以为人就那么好对付吗?人狠毒起来,比鬼更厉害啊。”娄金发幽幽地说。
司马健还没来得及吐槽,就看那个黑影突然朝着我们这个方向看过来,“坏了,我们说话被他听到了。”我心里一惊。
果然那个黑影直接朝我们这个方向走过来,嘴里面还小声地叫着:“安总。”
啊?他是谁?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正在我疑惑地时候,司马健突然一个飞身从草丛里面跃出,一个飞腿朝着那个黑影踢出,司马健可是部队里面出来的练家子,这一腿带着十足的劲道,我估计一般人被他踢上,非被踢断几块骨头不可。
那人应声倒地,嘴里面还大声地喊着:“妈呀,鬼啊。”
他的声音凄惨而恐怖,在静寂空旷的山野回荡,就连我也吓了一跳。
司马健二话不说,一个箭步上前,摁住了那个人,就看那个人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求饶:“这位大仙,我上有老下有小,求你放过我,我一定给你多多烧纸钱。”
原来他竟然把我们当成了鬼。
“你小子看清楚,谁是鬼!”司马健说着把那个人的头发揪起来。
“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荒郊野外装神弄鬼?”吴宝宝也跟着起哄。
那个人抬起头的那一刻,我不禁惊呼一声:“朱哥!”
“快放开他。”我急忙对司马健喊道。
“安总,你认识他?”司马健急忙放开了手,疑惑地看着我。
“嗯,他是我爸爸的司机。”我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说。以前我见过这个男人几次,名字叫朱波,跟着我爸爸有四五年了,据说是我爸爸最器重的一个心腹,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朱波疑惑地抬起头,“你是?”
“我是安蕾,安大川的女儿。”我说。
朱波的头发凌乱,脸颊消瘦,眼窝深深的陷下去,在灯光的照耀下真的像一个鬼似的,记得原来他也是一个健壮的汉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不,你不是,你们一定是鬼变的!”朱波看着我们突然惊恐地叫了起来,然后转身就朝远处跑。
这家伙,看起来神经有些不正常,一定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不过他还没跑远,就被司马健像抓下鸡子似的拎住了衣服领子,暴怒道:“你这家伙有病啊, 看谁都像鬼,你先照照镜子看自己是什么鬼模样!”
“司马健!”我喝住了司马健,然后低声对几个人说:“看来他受了很大的刺激,一定是和我父亲有关,咱们先回去再想办法弄清楚。”
我们带着朱波朝住处走去,这一路上他不配合不说,嘴里面还不住地嘟囔着什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最后司马健实在忍不了,就那从他衣服上撕下一角把他的嘴堵上,我们耳根子这才清静了许多。
不过我们回去了之后就惊动了房东于老太太。
“你们这么晚去干什么啊?”于老太太奇怪地看着我们。
此时我们身上都是泥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简直比叫花子强不了多少,更凄惨的是朱波,也不知道他在野外住了多久,身上的一声青色西装已经满是窟窿,脸上一层乌黑的泥垢,脚下的皮鞋也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大拇指从里面露了出来,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嘿嘿,我们去看流星雨。”司马健突然指着天空说道,这家伙一副单纯的样子,卖起萌来还真有资本。
于老太太半信半疑地看着我们几个:“你们城里的孩子真会玩儿,我老太婆连觉都不够睡呢,你们竟然去看什么星星。”
“于大娘,你不知道,对着流星雨许愿一定会实现的,不信你就试一试哦。”司马健单纯可爱的样子彻底把我雷倒,看着一个大男人装可爱,我真恨不得冲上去狠狠地给他一个耳光子把他打醒。
“可是他呢?”于老太太突然指着还被堵着嘴巴的朱波问道。
“这,这是我们遇到了一个疯子,差点死在地里,看他可怜,我们就把他弄了回来,不过好歹不知,总是想咬我们,所以就把他嘴巴堵上了。”娄金发急忙说道,还故作关爱地给朱波拉了拉衣领。
“我说怎么前一阵地里的玉米少了不少,原来是这疯子干的,你们把他弄回家是做好事,本来我不应该拦着,可是你们可别惹出什么麻烦啊。”于老太太好心的警告我们说。
“没事大娘,过几天我们就把他送福利院去。”我急忙说道。
于老太太打着哈欠回屋了,我们也匆匆地回到房间。
进屋之后,司马健把朱波摁在一张椅子上,为了防止他发疯,特意守在他的旁边。
朱波眨巴着幽深的眼睛,用仇恨的目光看着我们。
“吴哥,这是怎么回事?”我看着朱波的样子发愁了,这个样子我也问不出父亲的下落啊。
“他这是受了巨大的惊吓,把魂魄吓丢了。”吴宝宝来到朱波的身后,把手摁在他的头顶。
“你快救救他。”我焦急地说。
“嘿嘿,安总别着急。”吴宝宝说着又把他那本秘籍拿了出来,“让我看一看怎么收魂魄?”
这厮,又临阵磨枪!根本不是合格的道士!
就看吴宝宝翻到一页,认真的看了几眼,就看他双手做出奇怪的手势,然后嘴里面念念有词,“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魄来临,河边野处 庙宇村庄, 宫廷牢狱,坟墓山林,虚惊怪异,失落真魂,今请山神,五道游路将军,当方土地,家宅灶君,吾进差役,着意收寻,收魂附体,帮起精神,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失魂者朱波。 奉请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
他一边念咒,一边用手决从朱波的头顶一直延伸到脊背,然后断喝一声,“赦!”
就在这时,朱波突然睁开了迷蒙的眼睛,整个神情恍惚的人顿时精神了许多,他奇怪地打量着四周,然后疑惑地看着我们:“我这是在哪里?你们又是谁?”
我见他清醒过来,急忙让司马健把堵着他嘴巴的破布拿了下来,朱波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我递给他一杯水,温和地笑着说:“朱哥,先喝口水再说吧。”
朱波接过那杯水并不喝,用疑惑地眼神看着我问:“你是谁?怎么认识我?”
“朱哥,你忘了我了吗,我是安蕾,安大川的女儿,我以前见过你啊。”
朱波听我说完,扑通跪倒在地上,呜呜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