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怎么对你说的?有没有什么保证?你虽然年纪小,先定亲也不是不可以……”苏华像老妈子一样罗嗦着。
“姐、姐姐……”不知道阿翅是结巴,还是害羞的说不出话来,满脸通红地轻轻推了苏华一把:“王和的母亲那里已经交换过生,生辰八字了……还,还没有定亲,说等我到十三岁的时候再行,行定亲,十五岁及笄的时候,再成婚、婚……”阿翅越说越不好意思,红得脸快要滴出血来。
“十五岁就……”苏华突然想起这里不是原先的世界,十五岁结婚很正常的,自己现在不也是年纪小小就嫁给南冉裘?两世为人,和前世她剩女的境遇还真是不同。
“这样也好……以后我就放心了……诶……阿翅也长大了,都不用我这个姐姐操心了,自己就能找到个好归宿……”苏华由衷地感慨着。
但是,话到阿翅耳里却变了味道,她以为是苏华不满意她自己定下人生大事,这天底下还没有几个女子像她这样自己就顶了终生的呢。她脸色一白,急急忙忙地解释道:“当时,情况特殊,才会变成今日的局面的……姐,姐姐,若是不满意……”
“我为什么要不满意?”苏华不懂阿翅在担心什么,自己只能说是阿翅的小家长,又不是生身父母,就算是生身父母,也不能左右阿翅的感情大事啊!更何况王和这人不错,为什么要反对?
阿翅听了苏华的话,安心下来,姐姐看来是没有不满意的,那就好……如果姐姐不同意的话,她是不会多说什么,完全按照姐姐的意思办的……
“等你及笄的时候,战事还说不清是什么模样……不过,姐姐答应你,到时候,可以让你风风光光地出嫁……”苏华握着阿翅的手,信誓旦旦地承诺着。
阿翅展颜一笑,平常姿容的脸上,也浮现出耀眼的光彩。
几年后,苏华是遵守了自己的承诺,为阿翅举行了隆重的及笄礼,又为她举行了声势浩大的婚礼。可惜,不出十年,人落花残尽,一切都像是最美好的梦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再回首,记忆模糊……
南冉裘不喜欢蝉柔,对于苏华说的让他一起去帮忙,也不说好,只是应付一般回应到时候再说吧,现在都是小仗。
苏华哪里听不出来南冉裘是在闹别扭,也不催他,有一天他肯定会需要到蝉柔的力量的。
南家精英的万员力量与朝廷的各种类型都有的百万大军胜负之下还是很难分辨的。
一个胜,就是胜在实力,一个胜,就是胜在人数。到底是质能压得住量,还是量能比得过质,还是很难说的事实。于是,战事一时变得胶着,谁胜谁负,分不出来,只凭时间来定夺,看谁能坚持到最后了。
南斗身为最大的将军却因身体无法参战,只能在背后出主意。南冉裘第一次感觉到了无比的压力,虽然,他还是做得很好了,但是仍会免不了有人觉得他不过是个纨绔子弟,若是盛武大将军上场的话,早就胜利了,何苦还等了这么长时间,浪费这么多兵力、财力?
其实,南冉裘又何其无辜?南斗也承认,即便是自己上场,在这种情况下,也就是维持个平局,同南冉裘的结果无相上下,可是大多数人还是觉得那是父亲说得好听,给儿子安慰呢。
接着,局势开始往不好的方向发展——不知祗惠帝用了什么损招,葛骑部落也伙同来一起攻打起南家这里来。葛骑是个善战,不怕死的民族,生吃活肉的习俗,让他们生性残忍。
一面是人数众多的朝廷军,一面是不要命打发的疯狂部族,一时南家节节败退,所有人都愁眉不展。
苏华知道这时候,不能再等下去了。她主动到南斗的营帐内,说明了蝉柔非寻常身份的事实,同和仇佩芝介绍的一样,只是又多加了一句,蝉柔和离合不同就是为打仗而生,而且最重要的是,因为,某种原因,蝉柔只听她一个人的话,所以必须她要到现场去,但是不用担心,有蝉柔在几万个人都不是问题。
“今晚我便带蝉柔去袭击葛骑的部落,定是一个活口都不会留下。”苏华的声音冷冷的,同往日看起来傻呆呆的她完全不同。
“可是……冉儿那边……”南斗对苏华的说法还是比较认同的,如果真能一举除掉葛骑这个麻烦的因素,就算真是牺牲掉了苏华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不知道南冉裘那里,会闹成什么样子……
“爹不用担心,相公那里今夜会在帐房里研究一个晚上,这几日连着如此……作为妻子,媳妇儿也是心疼不已,所以这回我一定会胜利归来!”
“恩……”南斗赞赏地点点头,挥了挥手,转过轮椅,“去吧……就算发生了什么,你也是我南家的嫡长媳……”
苏华知道南斗的说法是终于认可自己了,之前不过是为了宝贝儿子,而任他胡闹罢了,自己不管是什么货色,恐怕公公大人都会同意的。
苏华点点头,没有什么高兴的样子,根本无甚表情地离开了南斗的营帐。她离开后,南斗回转过轮椅,看着帐的门帘,有些感慨——有这样的媳妇儿真不知是福是祸……
“蝉柔……”苏华让蝉柔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只是没有让他一同进入南斗的营帐罢了。
“是,主人。”蝉柔的黑色雾气之前一直徘徊在营帐的天空上,又跟着苏华回到了苏华的营帐内。这时,他听到苏华的声音,便飞卷而来,一瞬间,刚才还站在地上的苏华,不见了踪影。
只见一团黑色雾气快速飞旋而去,引得各处营帐的灯火都瞬间扑灭。
“怎么了?有刺客?!!”有巡逻的士兵大喊道。
“不是,只是刚才的阴风发作而已。”马上有人借口道,几个巡逻的士兵又重新将灯火点亮。
“不知这场战争还要持续到多久……”一个士兵叹息了一声。最近死亡了太多人,连往日一起插科打诨的同伴也永远地无法归到故土了。太多人被残忍的葛骑族砍得面目全非,身首异处,尸体混在在一起,唯有标识着名字的木牌还会存在。
一般情况下,战争过后,会给双方留以时间收回双方的尸体的,这个时候,是不准互相袭击,挑拨事端的。但是葛骑族不同,他们既不会在乎对方的尸体如何,更不会在意自己人的尸体在地上腐烂。如果看见有人出现在战场上收尸的话,就会马上追杀过去。
他们可以坐在杀掉的尸体上面,大吃大喝,完全毫不介意,这一点凶狠的程度比之妖魔有得一拼。
葛骑族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族人们也会有被人当作羔羊屠杀的一天,噩梦一般,一股蓬勃的狂风突然刮到他们身上。
他们大多席天而睡,一些人被惊醒,就看到天空出现了彷佛龙卷风降临的黑雾,从天上落到地上,然后越卷越快、越来越大。所有人都被风沙糊住了眼睛,不自觉惊惧地向后退去。他们这种民族的人不在乎死人杀人,反而对大自然的力量更为崇敬。
接下来,雾气最后快速地转了一圈儿,一个女子的身影便在零星的月光中显现出来。她身材高挑,面容妖媚,一时间,葛骑族的人都惊呆了,都把苏华当成了神女下凡,跪下祭拜。
苏华发现,这里的人除了应该是士兵的成年男子外,还有一些岁数不过十来岁的小孩子也赫然在列。
苏华抽了抽眼角,又硬下心来。
“蝉柔,去吧,我不太喜欢血的味道,让我不舒服,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苏华低柔地说道,好像她让蝉柔去接自己的好友一般。
“好的,嘿嘿……蝉柔的黑雾聚齐,变成人形出现在苏华后面。他一点点走到跪着的葛骑部落人的面前,这群人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命数已尽,还崇拜地看着蝉柔向自己走来。
蝉柔走到一个最强壮的、应该是这群人的领头人面前,他弯下身子,红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个领头人。此人也抬头十分敬畏地回视着蝉柔,他嘴唇动了动,小声开口:“天神……”
“咔吃。”
领头人的话还没有说完,所有跪在一边的人就看到,他们视为神祗的蝉柔,突然嘴巴张得巨大无比,一口吃掉了葛骑部落的领头人。
“啊啊!!!!!”葛骑部落的人大声惨叫起来,跌跌撞撞到处跑去。
场面非常混乱,但是凭他们人类的速度,怎能逃得过蝉柔的速度?
其实,蝉柔没有变得最大化,而是享受着这猫捉老鼠的乐趣,一个一个跟随上去,一口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