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华望着眼前哭红双眼的佟含桃,心中竟然是莫名其妙的蹿出一股醋意,他就不明白,为何这个女人可以为了花倾城灭了周王府,为了大督主也可以哭着求他,但为何对他就总是露出她猫一样锋利的爪子,若是他一不小心定是被她抓的一身伤痕,这是为何?
要知道夏清华从小到大都被身边的以神童看待,弱冠之年就奇迹的成了药仙阁的四仙之一,出门在外,更是吸引了大批少女的追求,他何曾被一个女人如此厌恶过,更让他气愤的是,这个女人不但从不把他看在眼里,身边还有两个容貌绝世的相公,衬的他也是黯然失色了不少,当然如此这般还不算完,他这大名鼎鼎的花仙,竟然还成了她两个相公的专职大夫,被她呼来喝去,不对!是抓来丢去!这真是气炸他了!人与人之间难道就没有那么一丢丢的尊重嘛!
想到这里夏清华难得的对佟含桃不是轻蔑的表情而是怒目相视大声喊道:“佟含桃,你当我神仙吗?你家这两个相公,一个个是不是都是观世音派来折腾我的!一天天闹死闹活的,真当我是你家****大夫了不成!”
佟含桃被夏清华吼的呆愣在原地,脸上还挂着泪珠,她不知道夏清华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发这么大火气,甚至还大声吼她,她来到这一世,从小到大都是被他的便宜爹捧在手心里,仗着佟家的势力,更是无一人敢与她如此说话,今天本来就万分担心她们家肉包子的伤势,心里更是慌了阵脚,如此之下竟然又被夏清华这平时就说话带呛药家伙大吼一通,顿时心中更是委屈不已,刚刚若哭的只是梨花带雨,那现在她则是哭的痛哭流涕,嘴里还边哭边说着,夏清华,你欺负我,你吼我!你这个坏蛋!呜呜……我要告诉夏叔叔,让你吼我!你个坏蛋,你说话不算数就罢了,还欺负我什么的这类话。
这次但是换夏清华傻眼了,不过吼了她一句,至于吗?何况他家大督主可还浑身是血的躺在床榻上呢,难道她见他生气不是该更加卖力的相求于他吗?一时间他也不清楚这都发生了些什么,只得笨手笨脚的哄起了面前的女孩子,佟含桃也不是个闹起来没完没了的主,她见夏清华还是担心自己的,又看了看还躺在床上的大督主,差不多也就收了眼泪,嘟嘟着小嘴对夏清华说:“你帮我救他吗?”说这佟含桃指着床上的大督主,夏清华闻言,忍住了心里的酸气点了点头,佟含桃见夏清华点头,顿时又哭又笑,拉着夏清华的手两人一同靠近床榻,这时前去拿药箱的黑衣卫也赶了回来,双手将药箱递给夏清华,夏清华接过药箱迅速打开,拿出里面一个琉璃瓶子,从里面倒出一粒紫色通透的药丸,他转身利索的抬起大督主的下颚,快速合上大督主的嘴,一个巧劲就让大督主顺利的吞咽下去,随即他转身见叮当已经将白酒和热水都已经备齐,于是说:“这里有你家小姐帮我即可,你们都下去吧。”
闻言佟含桃有些不明白,忙出声问道:“你确定只需要我帮你?”
夏清华闻言并没有看佟含桃,此时他又变回了往日的毒舌男:“一会我要扒光他的衣服,你要不要看?”
这问题问的,这不就是问到佟含桃的心坎了嘛,于是乎这丫傻呵呵的想都没想就答道:“我要看!”
夏清华见佟含桃上钩,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瞬间弯成了狐狸眼,笑道:“我就说,天下第一女流氓,女色鬼,怎么可能会放弃这给美男缝缝补补的机会,佟大小姐,你真的不要太感动,我这么了解你也是被你的惊世骇俗的行为总结而出的。”
闻言,佟含桃终于明白这家伙原来是话里有话,果然完蛋玩意就是完蛋玩意,怎么可能开天辟地成为温润美公子呢!顿时佟含桃狠狠的哼了一声,再不搭理他,而只是十分默契的给他递着瓶瓶罐罐,说起这默契她还真的谢谢她的小花相公,不然她哪里有那么多时间总跟这狗屁花仙混在一起捣鼓这些香死人的瓶瓶罐罐,刀刀剪剪!夏清华无视佟含桃的小情绪,转头从药箱中找出一根莫名材质的细线,又从一个小格子中拿出一个鱼钩状银针,看了佟含桃一眼,佟含桃立马就会意接了过来,并利索的把针线穿好递了上去。
佟含桃就见夏清华手拿银针在大督主身上那些狰狞恐怖伤口间起起落落,因为并没有给大督主喝麻醉散,所以佟含桃望见那紧促的眉头还有布满豆粒大汗珠的俊颜,一瞬间心疼不已,她起身拿了一块细棉布放进热水中,又捞出拧干并简单叠了几下走过来蹲在床榻边,轻轻的给大督主擦着汗珠,擦着擦着,她这眼泪就是止不住的流,一旁的夏清华看了她一眼说:“我说佟大小姐,你等他死了,再哭也不迟。”
闻言佟含桃瞪他一眼说:“你个乌鸦嘴,呸呸呸!我家包子活的好好的,什么死不死的。”
夏清华反问道:“那你哭什么?”
佟含桃回头看看脸色苍白的白宣,心疼的说道:“他明明就是一有着铮铮铁骨的好男儿,可偏偏成了太监,外人只知他杀人如麻,却无人知道偌大个东阳国是他在处理大小国事,守得一方平安,那个老鳖孙以为除掉他就能手握大权,保住皇权,殊不知我家包子根本就对那狗屁江山不屑一顾他,他不过是见不得国人流离失所罢了……他明明是个大善人却被天下人说成是恶鬼,他明明是个绝世公子却被天下人说成是阉狗,我……我实在是心疼他……”说着说着,佟含桃更是泪流不止,一边哭着一边轻轻抚摸着白宣的脸说道:“而且,就算他真的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人,大太监,可只要他是我认定的相公,伤成这样我也一样心疼他!只要有我佟含桃在一天,我的男人我就要疼着护着。”
正在缝纫伤口的夏清华被佟含桃的话震的一惊,他从来没听过男人需要女人保护的歪理,可是当他听到佟含桃说,她要疼着护着自己的男人时,他不知道为何他竟然心生向往,想到这里,他不禁被自己的想法吓到,赶紧收回心神继续将大督主外翻的伤口缝到一起。
一旁的佟含桃并没有看到夏清华的神情,于是突然问道:“清华,你说我是不是克夫啊?”
夏清华给绳子利索的打了一个结,然后回道:“……你不说我不曾想过,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果然如此。”
佟含桃骂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