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里,鸿云端着一壶清茶缓步走入庭院,竟不见树下那抹熟悉的身影,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虽他十分喜悦,但一边又替元瑶有些担心,这元瑶还未及笄,主子这般是不是有点太过于心急了?
摇了摇头,鸿云走出庭院,他心知这事不该由他来操心,主子今年也到了而立之年,感谢那年那场雪,若不是元瑶,他真的担心主子到最后真的会决心出家,现下这般甚好,甚好!至少宋家有后了。
这是清修有史以来第一次睡懒觉,竟被全府的人抓了正着,纷纷揣测王爷是不是正式和瑶姑娘同房了!虽说连日来王爷一直在瑶姑娘房中留宿,但却什么动静都没有。
明眼的婆子一眼识处子,如今日上三竿,王爷和瑶姑娘都没起身,难免不让底下的人联想翩翩。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的日子都跟宁王府这般快活愉悦,皇城的局势变得愈来愈严峻。
皇太子虽卧床不起,但相府和七王府近日动静连连,连公然与皇家翻脸的宁王府都参与其中,虽说这宁王府早已跟皇后断了关系,但这种时候难保他们姐弟不会冰释前嫌,而这打王金鞭始终是各位朝臣乃至皇子的心病。
所以这宁王爷宋清修一日不除,他们这群大皇子拥护党一日难安。
解鸣霆卧在榻上,大病初愈的他此时显得有些弱不禁风,米凝娴服侍在他的左右,米炽盛和其他几位同僚站在他的面前禀报着今日朝堂的动向。
“咳咳……”米凝娴赶紧走过去帮他顺了顺气,解鸣霆这才缓过气来,淡淡地开口道,“这宋清修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让你等害怕成这样,难不成他有三头六臂不成?”
一说到宋清修,米炽盛就气不打一处来,但现下他只能是将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总有一天他定要让宋清修付出代价。
“要单说宋清修这人倒没有什么可取之处,除去他是皇后的小舅子以外,他便是一个毫无实权的空头王爷。”
“那你们还怕什么?”解鸣霆不悦地将这位尚书的话打断。
刘尚书被他这么一打断,只得讪讪地闭上嘴,米炽盛适时地接话,“宋清修是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他手里的那根鞭子,乃先皇御赐,可上打帝皇,下打权臣。”
“噢。”解鸣霆颇有兴致地推开米凝娴翻身坐了起来,“既然如此,那为何我们不早日行动,将这金鞭夺了过来?”
米炽盛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大皇子,你有所不知,那金鞭只有宋氏的人才能使用,若是其他人夺了去,那便是以下犯上。”
“够了,这夺也不是,不夺也不是,你们几个说这个有什么用,单凭一把金鞭就能救活解龙隐吗?”解鸣霆不悦地说道,“就算这宋清修手里的金鞭再厉害,他左右不过是个王爷罢了,若你等真放心不下,杀了便是,这有何为难的。”
解鸣霆有些激动地说道,但他显然低估了自己的身体承受能力,话音刚落便在一边咳个不停!
众位大人面面相窥,不知该如何是好。
“殿下,您的伤好些了吗?”米炽盛试探地问道。
“嗯。”解鸣霆点点头,“近日让岳父大人担心了,小婿身体已然无恙,不过偶染风寒罢了,诸位不必担心,一切还依计划进行。”
闻言,米炽盛这才放心地点点头,冲着一旁的女儿厉声吩咐道,“好生照顾大皇子殿下,莫要粗心。”
“是的,爹爹。”米凝娴柔声应道,并朝着米炽盛福了福身。
“那大皇子好生修养,我等先告退了。”
“嗯。”
解鸣霆目视几位大人离开后,立马翻身坐起来,快步走进后庭,独留米凝娴一人站在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