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很宁静。陈帅睁着眼睛躺在自己枕头上。他突然心里一紧,轻手轻脚掀开被子,然后跳下床,同样轻手轻脚地打开门。
他又敲敲陆伟的门,喊了几声陆伟。没有回应。陈帅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终于心一横,强行用钥匙把门打开。果然,不出他的预料:陆伟又不见了!
陈帅目瞪口呆地在陆伟的门前站了半晌,然后猛然转身,触了一下客厅的门——果然是虚掩的。陆伟又自己跑掉了!
陈帅匆匆回自己房间,套上一件外套,又回头走出去,迎面撞上一个人。
他抬头一看,说道:“爸?“
陈帅的老爸问道:“陆伟又跑了?“
陈帅说:“爸,你别担心。我这就去把那小子抓回来,回来就给他一顿好打!“
老爸说道:“我也去。半夜三更,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正说着,客厅里又多了一个人,是老妈。老妈拽住陈帅老爸,说道:“让儿子去吧。你留在家里。你的样子我很担心!“
陈帅脚不沾地地冲出家门。陆伟连手机也没带。不过陈帅认为,小区大门半夜是不开门的。如果进出的话,需要喊门卫的师傅开门。陆伟如果想走,必须惊动门卫。
陈帅冲到小区大门口,大门前,静悄悄的,没一个人影。早就过了12点了,门卫也早就睡下了。陈帅在保安室外把门卫喊醒,门卫听了陈帅的说话,说道:“没有啊?我们都睡了好一会了,没听说有人要开门出去的!进来的倒有一辆轿车。“
陈帅慌了,问道:“轿车进来时,有没有人出去?“
门卫瞌睡得要死,说道:“这个……真没注意。半夜里,我们只关心不要让什么随便进入小区。有人要出去,我们不太注意。也许有轿车正好拦住,我们在屋里没看见。那人就出去了。“
陈帅匆匆在路上走,夜色的寒冷,浸透了他的衣服。他的头发也湿透了,分不清是夜里的露水,还是陈帅自己的汗水。马路上没有一个人,只有偶尔几辆车从马路中间呼啸而过。
始终没有陆伟的影子。本来,陈帅对这样没有目的的瞎找,也没抱什么希望。他连冷带累,外加瞌睡,再加上愤怒,浑身几乎虚脱了。他泄气了,悻悻地往回家的路上走。
这个时候,街上的人已经多了一点,有起早的清洁工在刷刷地扫地。陈帅拖着沉重的脑壳,在路上慢吞吞地走过。他看看表,快两点了。
这个混蛋,他到底跑哪里了?
陈帅纠结地想着。
回到家里,小区已经打开了大门。因为有晨起锻炼的老年人已经开始出来跑操了。小区的锻炼场地也有了聚集的人群,虽然天色还是那么黑,但空气却已经活跃起来。
陈帅匆匆地回到家里,一进门,就看见老爸坐在沙发上发呆,老妈挨着他坐着,担心地看着老爸的脸色。
看到陈帅自己一个人到家,老爸说道:“陆伟呢?找不到吗?“
陈帅说道:“爸,等天亮了,我陪您去发个广告吧。“
刚说到这里,突然,响起了手机铃声。在这种寂静的深夜,格外刺耳。
这种半夜来的电话,多半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