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有芳这才想起自己今天还没按时服药，自己把药瓶给拿出来，配了药吃了。
吴友德说道：“算了，先休息一会儿吧。我也累了。“
陆有芳说道：“你好歹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行？你难得在家一趟，我有那么多难处，你都不知道啊？陆有福那一次，可把儿子打得不轻呢。小凯在阳台上挂书包，陆有福差点就把他推到阳台下去。“
吴友德说道：“没出事就好啊。反正陆有福也被赶到陆伟家里去了。以后别让他回来就行了。“
陆有芳说道：“我后来忍不住，带着陆有福去看了一下医生。人家说，陆有福的脑子，已经软化得很厉害了。现在的陆有福，也就是三四岁的孩子的智力了。“
吴友德这才有点触动，说道：“不会吧？那医生是瞎说的吗？我记得最后一次见到陆有福，也是两个多月前的事啊？那时候，他可是还在他家那大院里，看人下象棋呢？见了我 还知道给个笑脸。”
陆有芳对老公说的这些事实显然没当一回事，她像赌徒押错了宝似地，说道：“所以我才说给你听啊。你有点耐性好不好？我问过医生，陆有福到底怎么回事？他这个岁数，根本不应该到了这种程度的。而且，我二哥这个病，发展得也太快了。医生说，我二哥，小时候大脑估计就有病，应该是属于小儿脑瘫，但是程度比较轻微。但是……现在已经四十多了，大脑开始呈现老化的症状，也就比别的同龄人更严重。”
吴友德没兴趣听老婆说这些医学理论，安慰陆有芳说道：“算了。今后跟他一刀两断。你关心他的病情有什么用？他这种病，花费可是高得很。你担心也是白担心啊。”
陆有芳点点头，她的怒气，来的快，散的也快。转眼就忘记了刚才的全部愤怒。她说道：“我不是担心他的病，我是发愁他这种情况，只要拖一天，我们就得为他忙一天。”
她拍拍胸口，说道：“那半个多月的日子，我实在是过得怕了。你是不知道啊，白天黑夜没有睡觉的机会，连口饭都吃不安稳。最辛苦的是咱儿子，白天赶着上学，晚上听陆有福唱歌跳舞对着窗口演讲，彻夜都睡不好。”
吴友德一直沉默着，任由老婆絮叨下去，最后说道：“其实我回来那天，家里虽然有点乱，也不是很难看吗。你又没工作，在家多劳累点也就对付过去了。“
陆有芳一听，伤心了：“不难看？那是我天天在家跟着陆有福收拾啊。那些日子，我累得半死，这还是小事。就是一天到晚，得跟这个疯子斗法。我这辈子没这么生气过。我如果不管这个陆有福，早就跟现在陆伟家那个猪窝一个样子了。“
听到陆伟家，吴友德皱了皱眉头。他那些日子，确实几乎没一天在家。等他回家后，发现家里气氛很不好。
不过，结婚十多年了，最近几年来，家里的气氛本来也就一直阴沉沉的。因为厂里效益不好，夫妻俩经常借钱度日，在阴沉之外，又多了暴躁的气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