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大叔一听就笑了:“这不是胡扯吗?陆有芳那个人我知道,比陆有福强一点,年轻时候就是一个八成的货色。也就那种人,肯昏了头嫁给吴友德一个乡下没人肯嫁的二流子。这对夫妇,都不是正经货色,正所谓一张床不出两样人才。他们自己糊口都成问题,也不知道这些年日子都怎么过的。你还想让他照顾陆伟?”
陈帅看出轻蔑之意。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往往把弱者当成正常人的债权人,考虑的是弱者的权利,忘记了那个债务人的权利,甚至剥夺了他给自己辩护的理由。
站在一边旁观他人背负的压力而喝彩叫好,却一毛不拔自己不去帮助弱者的人,算是社会中的一种什么角色呢?
可是陈帅不是胆怯不善言辞的青涩正太,他不但舌灿莲花,而且平时交友广泛,陈帅老妈也没阻止儿子去做他爱做的事,陈帅也算得见多识广,机敏善变。他当即回答:“我本来是不会带着陆伟来的,但是家里为了给陆伟治病,还债,钱很紧张,我爸爸又住院了,家里又面临拆迁。陆伟家以前条件那么好,我这次来,本来是想动用陆伟他老爸给他留下的钱,请保姆治病,都指着这笔遗产呢。”
大叔有点醒悟了:“难道你们走的时候,没带走钱?”
陈帅点头:“本来没必要那么麻烦的。问题就在陆伟他姑父身上。吴友德把陆伟家门撬开,陆伟家的存折,首饰之类,全都消失了。我跟他以前联系很多次,都联系不上,估计是不想管陆伟了。我们只好带着陆伟过来,要么他把陆伟的钱交给我们管理,要么他自己照顾陆伟。”
一圈子站的人,都瞪圆了眼。过了半天,胖阿姨才说道:“这几年我也熟悉那个男的,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傻瓜,没想到下手这么绝,不留后路啊。”
大叔则说道:“什么啊,这人估计是看陆伟家没人了,所以也不在乎了。”
阿姨说道:“那个陆有芳也真是黑了心,她怎么不管自己侄子啊?她娘家现在就剩下这一个孩子了。这女人,当年我就看她脑子出问题,没想到一出手吓死人。”
这胖阿姨却不知道,陆有芳一贯是不管事的,一管就要吓死人。这一点,吴友德比谁体会都深刻。
不过如今吴友德已经不在乎了,人生对于吴友德来说,已经没什么东西值得在意了。
胖阿姨埋怨道:“小陈,这就是你爸爸的不是了。他以开始就该把陆伟的遗产手续办齐全了在忙别的事啊。”
陈帅苦笑着说道:“阿姨,你不知道。当时陆伟病情严重,心情又差。我们都害怕他继续逗留在这里,又招惹什么意外。您大概都听说了,我姑父姑母死得很古怪,凶手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也不知道为的什么原因灭门。我爸爸就我姑妈一个妹妹,只怕表弟死了,所以也是百忙里顾不上,喊陆有芳过来帮忙,他们死活不出面。结果他们真的干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