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警官停顿了一下，看看陈帅认真的脸色，说道：“算了，你们是年轻人。这些社会背景复杂阴暗的人做出的事，我说出来，怕你们也理解不了。”
陈帅问道：“不，王警官，您接着说。这些人干吗非在将军府内械斗呢？到偏僻旷野岂不更加方便吗？而且，如果是械斗，怎么外面居住的人，连个声响都听不见呢？”
王警官笑了，说道：“小子，你的思路倒真的慎密。事实上，我们怀疑，这些人的本意，绝非去将军府互相残杀的。突然发生内讧，可能只是一个意外。很可能是被什么事，突然激起来的。”
陈帅想了一想，说道：“说不通。就算是突然激动，打架总该有吵闹和激斗的声音。”
王警官说道：“不。当时，不可能有人敢去管的。我后来问过，将军街上的老住户，有人说确实听到过将军府里有很大响动。不过他们懒得，也不敢去管这种混混。一直到响动彻底消失，他们都没人敢进将军府去看一眼，时间一久也就忘记这件事了。”陈帅深表理解。围观打架，看热闹是一回事，参与是另一回事。这就是“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的做法，遇到这种穷凶极恶，命都不要的混混，一定会躲着走。
“再说，当时市里的决定，重新翻修古建筑。将军府和它面前的那条跑马道，都作为当时的复古计划的一部分，进行了整理和翻修。”陈帅这才知道，自己这次回到将军府之后，外面的面貌大变样了。将军街在陈帅小时候，青石铺的路面已经塌陷或者被掘去了石板，变得断断续续，但是这次回来，将军街不但重修了路面，街道也拓宽不少，两旁还增加了壁画之类。
说起壁画，无非也就是数百年前的一些人物风情，神话传说。
不过只有将军府，倒还是老样子，变化不大。不但变化不大，似乎还更凄凉衰朽了一些。
很快他就得到解释：“因为这个，所以当时将军街的一些老住户都搬迁走了。将军街附近其实没太多人口居住，留下的也只是一些老年人守着老宅子。所以，你看，让他们出面来阻止这样一场恶性械斗，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也因为这次出的人命案子，把留下的老住户也给吓得搬走了不少。当时的修复工程也被迫停止。后来因为资金等各种原因，工程就没再继续下去。而且将军府也没再修整。其实当时那帮人没了声息之后，一直都没人再去关注他们。直到后来有一天，一个老年人，七十多了，跑到警局找我们说，他闻到从将军府的方向，飘出来一股子味道。他一说，我们就立刻感觉到情况不对。结果到了现场一看，比我们想象地还严重。当时一共发现了十二具尸体。“
陈帅立刻抓住：“你们确定只有十二个人吗？”
王警官说道：“当时发现的是十二个。这十二具尸体面目都因为腐烂，无法辨认。只是从现场的血迹和凶器判断是死于相互残杀。而且时日已久，又下过暴雨，现场破坏严重。我们花了很久，也没有把尸体的身份核对完毕，又在C城进行了一次失踪人口清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