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有芳无话可说。陈帅领着夫妻俩，到了陆伟家里。从铁门外看，屋里是没一点动静。
吴友德心里却突然升起一个念头：陆有福也在这个房间里。陆有福多久都没吃东西了？这几天忙着跟陈帅打嘴官司，把陆有福的事也彻底忘光了。
打开门，一股臭气又冒了出来，陆有芳眼泪直流。不等吴友德阻拦，她捂着嘴干呕了几声，扭头噔噔就下去了。吴友德正想下去追赶，陈帅抓住他，说道：“你不是说她身体不好吗？这屋里味道确实不好闻。让她出去换换空气也好。熏出病了又得你伺候。”
吴友德只得看着老婆冲下楼去了。他并不想一个人面对屋里的情形，可是也没理由硬把陆有芳抓回来陪着，只好跟着陈帅走进房间。
一走进屋，陈帅打开电灯。原来的电棒早就让陆有福给砸了，陈帅让工人换上了节能灯。吴友德捂着鼻子，看到陆有福正脸朝下趴在沙发上，身边是一堆吃剩下的烧饼碎渣。吴友德一阵反胃，对陈帅说道：“不行，我得出去吹吹风，不然我也要生病。”
陈帅对他可不客气，一把拽住，说道：“行了，就几分钟时间，我给你打开窗户通通风，你会清醒点。”他心里想的是，屋里窝囊得这样，还不是你TMD自找的？这会儿你难受了？我还没说受不了呢。
夜风很冷。陈帅为了防止意外，把窗户上镶嵌了栅栏，省得病人砸破玻璃从楼上摔下去。吴友德先前被熏得头晕眼花，这会儿冷风一吹，虽然 好受点了，却也头疼欲裂。
陆伟的房门紧锁着，陈帅掏出钥匙，打开门锁，一股甜腻的腥味扑鼻而来。吴友德又一阵干呕。
这时候他听到背后一阵沙沙的声音，回头一看，陆有福双臂撑着沙发，支起了上半身。
吴友德不知怎的心里就一抖，感到脊背发寒。他本来犹豫着不想进陆伟的屋子，结果惶惑之间不由自主向陈帅靠拢，不知怎么回事就闪进了屋了。
陆有福那双眼睛，黑亮黑亮，是整个脸上唯二的亮点。但是脸上却又黑又瘦，脸颊深深陷了两个大坑，脸色黄里透着青色，倒跟小凯的脸色有点类似。不过陆有福满脸都是黑灰，把那种不健康的神色，遮盖了不少。
即使如此，脖子上也瘦到露出了骨骼的形状。这样一个不健康的人体，两只眼睛却闪闪发亮，精神头好得跟身体状况极不对称。
他的眼睛里精光暴射，注视着陈帅和吴友德进去的那个门口。吴友德即使已经闪身进了门，都似乎感受到那种过分发亮的眼神，像无数毒针刺得他浑身不自在。这使得吴友德不受自己意志控制，不由自主地就紧紧贴住了陈帅。
陈帅对着感觉比较迟钝，看吴友德白着一张脸使劲往自己脊背上贴，莫名其妙，第一个反应是这货有GUY的嫌疑。陈帅不想在这种场合跟吴友德翻脸，他只想尽快把事情办完。于是他只是对吴友德说道：“你离我远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