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廷宣脸色愈加不好,这话真是轻浮得紧了。他欲开口,却被蓝清眉抢先一步,走到秦东青跟前,推着他道:“秦大哥,你快些走。你说这些话,传出去,可是坏我名声了。”
秦东青这才走了。
蓝清眉顶着魏廷宣吃人的眼神上前来道:“表哥,好久不见你来了。”实际上魏廷宣来了几次,都被她用借口挡回去了。但在今天这种情况下,眼见她是躲不掉了,就只得硬着头皮上。魏廷宣果然不肯轻易圆了她的话,冷哼一声道:“我来你总推说不见,却有时间见你的情郎。可见不同的人自然有两样的态度。况且,几日不见,你倒是出落得越发胆大了,也不晓得你知不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的!”
这话太重,出口却太轻易。魏廷宣是口不择言,蓝清眉却是听得双眉紧锁。两人都是一愣。魏廷宣也有些悔意。
蓝清眉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对魏廷宣说道:“表哥原来就是这般看我的?那日在马车中对我做出那等事,想必也是觉得我是个不顾廉耻的女子吧?”说完,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意,无声的控诉着魏廷宣。
魏廷宣看得心口一痛,急忙伸出手想要拉住蓝清眉。蓝清眉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掌推开了他,自己胡乱寻了一个方向跑去。
魏廷宣急急追上,心说今日不宜出行,一来就碰见这么一幕,本来是自己占理,被一句话给毁了。眼下不占理的人倒是跑了,他心里倒是更堵了。
蓝清眉一路沿着游廊跑去,入得是花园的方向。魏廷宣生怕自己再说错话,就不声不响的跟着追。好歹追上了她,见她两眼泪汪汪的,也不理睬他。最后跑累了,才在一处停下来。
“清眉。”魏廷宣试探着叫道。
蓝清眉不理。
魏廷宣又唤:“清眉,是表哥错了。跟我说句话可好。”
蓝清眉还是不动,只管把身子背对着他。
魏廷宣便温声哄她,“我是气急了才会如此。你一个未婚的姑娘家,怎么好私自与男子在闺房中相见?我也是急得狠了,才有些口不择言。”
蓝清眉想起那伤人的话便余气不消,说道:“他来不得,你倒来得?你扪心自问自己从前闯我闺房的日子还少了?从前我只想着你或许是觉得你我二人兄妹间亲近些,没想那许多,不曾想你竟觉得我不知廉耻,才会这般行动。”说着眼泪又扑簌簌的往下掉落,心里委屈极了。
魏廷宣走到她面前正对着她,修长的手指温柔的覆上她的脸颊,替她将泪痕都拭干了,才蹲下身子来对着蓝清眉的目光说道:“清眉,我不信你不懂。”
蓝清眉迎着他的目光,心里升起一股惧怕,嘴上强硬道:“我怎么不懂?表哥是看不起我这寄人篱下的孤女了。从小便是对我横眉冷对的,如今倒是说出口来了。”
魏廷宣见她眼神游移,知道她是在装傻,无奈的说道:“你怎么不懂?我只恨我明白的太晚了。我欢喜你,在马车中才会情不自禁的亲吻你,怎么会是因为看低你?你一直躲我不见,又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
蓝清眉顿时觉得自己双耳发烫,脸颊如火烧一般,不知怎么应对,只硬邦邦的回道:“又是说笑的罢,我不信你。你快些走,我不想见你。”手却绞着衣袖,不肯看魏廷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