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吻了许久,直到十一夜浑身软绵无力,脖子酸痛才停下来。姬满却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眯着眼睛看着她:“十一夜,你刚才可是主动占有了我。”
十一夜此时也不再矜持,眉眼含着霸气:“是我主动亲的你,你待怎样?”
姬满唇边笑意更深:“只放火,不灭火,怎么行?”
十一夜食指按在他唇上:“你如今反正也动不了,我就是放一把火就跑,你又奈我何。”
姬满轻轻咬住她的食指,面含笑意看着她,柔声说道:“我奈何不了你,谁让我喜欢你呢。”
十一夜心中一动,他终于亲口说他喜欢自己了!她的欣喜之情难以言表,然而,她还有一个纠结已久的问题要问他。
“谁知道是真是假,你还喜欢栎阳呢。”她说着就要从他身上离开。
姬满赶紧道:“我对栎阳只是逢场作戏。那个时候,秦国公在扶持我和姬邕之间摇摆不定,我只有对栎阳示好,让秦国公安心,才不会让秦国成为我的阻碍。”
原来如此,难怪栎阳归还那天他对她的态度如此冷淡。这么说来,栎阳也是可怜人,幸好她心另有所属。
十一夜重新伏在他胸膛上,笑意再也忍不住,荡漾开来。
“倒是你,为什么要假扮栎阳?”姬满微微皱着眉头问道。
“栎阳一早就知道自己要被送去犬戎和亲,她不愿意,便令人以我养母的命来胁迫我假扮她。”十一夜如实道来。
姬满隐隐有释然之意:“没想到她居然有如此心机。”还好,她不是特意假扮栎阳而接近他,要不然他又平添无数纠结。
“那也比不过你有心机,大家都知道你爱慕栎阳,谁又知道你是虚情假意呢?”十一夜故意拿话噎他。
姬满微微动了动嘴角,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神情,这女人开始敢捏他软肋了,得治一治。他漫不经心地道:“不说这个了。我倒是听说傩神节上,有个男人拿了你的桃枝,公然抱着你去碧落宫,还在你房间睡了一夜?”
十一夜闻言,霍然坐了起来。没想到这种事情传的这么快,连姬满都知道了。她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我如果说他只是在房间躺了一夜,什么也没做,你信么?”
姬满得寸进尺,眉毛高挑,一副要深究到底的模样:“躺了一夜?躺在你床上吗?你又睡在哪里?”
十一夜避开他咄咄逼人的眼神,有些心虚:“他在塌上躺了一夜。那晚什么也没有发生。”
姬满收敛起笑容:“榻上?不对吧,我怎么记得是他抱着你在床上睡的呢?不仅如此,他还趁着你无法反抗,在傩神节上强吻你。”
十一夜震惊地望着姬满,脸色更加苍白:“你怎么知道的?”
姬满见她懵然和惊诧的神情,似乎很满意,悠悠地道:“因为,我就是那个男人。”
十一夜恍然大悟,回想起那晚令人耳红心跳的场景,心中隐隐有些庆幸,居然是他!还好是他,不然这将成为她终生难忘的阴影。
她忍不住一拳打在他胸口上,他闷哼一声,脸上表情露出痛苦的表情。十一夜以为自己下手重了,忙轻轻抚摸着他的胸口。
他皱着眉头道:“好疼,再揉揉。”
十一夜依言又轻手轻脚揉了一会儿,他口中依然叫着疼,神情却是轻松,嘴角微微上扬。十一夜终于看出来他是假装的了。
她停下手,假意嗔道:“以后再这样骗我,我真下重手了。”
姬满含笑道:“你就算打死我,我也心甘情愿。”
十一夜微微一笑:“我可记住了,以后不许反悔。”
夜风更冷了,她重新躺在姬满身边,裹好了狼皮,两人静静地并排躺着,倦意袭来,渐渐睡去。
第二天,十一夜一早起来,发现姬满浑身又变得冰冷,脸色也回复了灰白,昏迷不醒。即便是人血,也只能是暂时抑制吧。
十一夜神情凝重,在自己手腕处划了一剑,贴到他唇边。在鲜血的滋润下,他的脸色终于好转些了,十一夜却是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连续两天给他喂血,她的身体已是有些吃不消了。
“十一夜?!”姬满醒来的时候,发现满嘴都是血的腥甜,十一夜握着血痕纵横的手腕,面色苍白地坐在一旁。她用血喂他了?!他只觉得胸中百般情绪翻涌,既万分心痛又无比怜惜,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十一夜勉强笑着:“这么看我干什么,几滴血而已,又死不了人。”
姬满叹息道:“你若再这样,我宁愿死也不愿再喝你的血。”
十一夜摸了摸他的脸:“别动不动就是死来死去,我们都会活着出去的。”
姬满神情有些黯然:“想我虽然是一朝天子,如今却还不得不让女人照顾周全。”
十一夜眨了眨眼:“你只当我是男人便好。”
两人说话间,外面的马突然惊叫起来,躁动不安。
十一夜钻出雪洞,只见洞口几米处游弋着四五匹雪狼,凶狠的目光时不时射向洞口。不远处,东方薄日将出,晨曦笼罩的雪原上,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灰白色斑点正在快速朝这边涌来,那是一大群雪狼,至少也有两三百只!
十一夜目光冷意浮现,这群雪狼,是来报仇的吧。雪狼嗅觉敏锐,昨天她剥了两条狼的皮,同类血腥的气息必然被它们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