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即挥手击向他的胸膛，赫连昌意稳稳捉住她的手，双手交叉压在她的脑后。
他一瞬不瞬地望着十一夜，目光夹杂着复杂的情感，既有难以抑制的爱慕，也有难言的哀伤和不甘。
十一夜怒道：“赫连昌意……”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的吻给堵住了。带着毁灭、绝望和窒息的吻，混杂着草原上特有的青草和皮革的气息。
十一夜浑身的肌肤都起了一阵战栗，都在抗拒着他。她不敢置信，赫连昌意，真的不顾她的意愿，要强行占有她？他变了，这不是她认识的进退有度的赫连昌意。以前的赫连昌意，已经随着那茫茫白雾消失在了断崖。
赫连昌意也感受到了十一夜僵硬的抗拒，他抬起头，看见十一夜目光盈盈，眼里似乎有泪光，眼神满含着失望。
他胸口一震，神智清醒了不少。再低头见十一夜衣不蔽体，胸口衣衫已经被自己扯破了。
这些都是他干的？他大概是昏了头吧。之前接到公子沐的信，知道十一夜也来了，便不顾一切地带兵过来。他悄悄混在人群里接近她，见到了她站在哥蒙部落首领面前，脱掉外衣的一幕。他怒火中烧，抽出身后的黑铁箭，将哥蒙首领射了个洞穿。
十一夜，你居然能说出把自己敬献给哥蒙首领的话！你知道我有多珍惜你么，珍惜到，连牵手都是奢侈。
他默然地从地上起身，脱下斗篷，放在她身上。
十一夜快速地起身，整理了身上的衣衫，看着他的斗篷本不想穿，但衣衫破的太多，实在见不了人，便勉强披上了。
“赫连昌意，救命之恩我感激你。但男女之情，此前只是差一点，现在，我永远不可能喜欢上你了。”
十一夜语气平静地道。
赫连昌意蓦然抓住她的手，狠狠地朝自己脸上扇去，力道如此之大，脸上立即出现了一道红印。
他神情痛苦地道：“我知道你生气了，你打我，骂我，或者杀了我，我都没有怨言。”
十一夜漠然地抽出了手：“少主，请自重！”
这一声叱喝让他脸色苍白，他神情变幻了几番，神情颓然。
远处响起了鸣金收兵的号角，战斗结束了。
“十一夜，我送你回营地吧。你的族人，现在应该都在我的营地里。”赫连昌意带着歉意道。
是了，赫连昌意刚出兵救了自己和族人，如果自己和他两情相悦，那刚才的那幕就是情之所至，理所当然。可是……她脑海里又浮现出姬满在城墙下手持弓箭的神情。
十一夜叹了口气：“不用劳烦少主，我自己走着去。”
赫连昌意牵着马，走在她身边，一语不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