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爬我家干啥?看我有没有睡成死猪吗?”如果他是那么无聊的人那他就不是林杰了。他站在阳台那身披阳光,我看着有点晃眼。其实林杰也不是没变化的,他长高了许多,原来比我高半个头,现在比我高一个头,原来的身板像绿豆芽现在像黄豆芽了,皮肤也黑了许多。看得出来他在军营得到了很好的锻炼。如果说唯一不变的应该就是他微卷的头发了。小时候起我就超喜欢他的头发,因为他的头发老让我想起一个想得却得不到的洋娃娃。那个洋娃娃就是卷发。不太记得是在哪看到的那个洋娃娃了,就记得挺旧的,是卷发,穿着蓝色的纱裙,眼睛也是蓝色的,但是有一只眼睛坏了,就那样一个破娃娃我都稀罕得不得了,我想大概是因为我刚开始记事那会我家很穷,我啥玩具都没有吧。
“当然不是,我刚才下楼吃早餐的时候正好遇上你妈,她让我看着点,防着你家亲戚再来找麻烦,这不我一回来就往你家来了,偏偏你睡得死,敲半天门也不来。潇雨你不是真睡那么死了吧。”林杰别说就边往我家客厅走去。我侧了侧身给他让路。
“我没睡,就是不想起,心烦!”我挠了挠乱翘翘的头发相当没精神地说。
“我知道你烦,可有时候你光闷在屋里烦恼也会跑掉的。”
“那我不在屋里还能去哪?”回学校没心情,打宁侃电话打不通。我烦得都想撞墙了。我就想先找到环宇的那臭小子,我得先从他那得到一句话,我想听他亲口说他没祸害舒婷这句话。只要有他这句话,我就有底气去和那个目击者木国涛好好对峙一番。我又不傻有些事情我想得到是怎么回事,还不是应了贼喊抓贼那句话吗?如果环宇没祸害舒婷,那就是木国涛干的好事。他都三十好几的人,又没结婚,和哥嫂住一块,成天在村晃荡也不去打工,也不下地干活。他难道就没问题吗?他身为男人又一把年纪他的生理需求怎么解决?
“跟我走呗,我带你去个地方,保管你的烦恼随风散。”林杰说着就来拉我的手。他这动作和小时候也没傻差别,可我怎么就觉得怪怪的呢?也没来得及躲,就被拉着出门了。我听着他嘭的一声把我家门关了才说:“我头发还没梳呢!”
“我帮你!”他把我往他跟前一拉,拿他的手指当梳子往我头上扒拉。我都有些愣了。这人怎么搞的,他好多年没这样给我梳头了吧,小时候玩过家家有过。到现在都多少年了,这人是越活越小了,就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啊。我觉得脸有点热就说:“得了,我还是自己开吧。”我躲开他的手,自己用手扒拉我的头发,好在我头发不长,还没盖过耳朵,扒拉几下就好了。
我当林杰是要带我去哪呢?原来是去灵龟山。灵龟山自然是因为张得像乌龟才得名,这山也不高,我们那到处是山但都是矮山。灵龟山再不高也算是镇街的至高点,到了上面小风呜呜的吹,那叫一个舒服。加上又是早上太阳还不炙热,站在山头上看风景还是挺惬意的,烦恼似乎真被吹走不少。低头俯视镇街人还不算多,今天是圩日,因为时间还早所以人不多,等到中午的时候,镇街就会挤满人头,上学的时候我们老师向我们解释人头攒动还有摩肩接踵的时候我满脑子想得就是镇街圩日的画面。我小时候跟着我妈去赶圩从来都是浑浑噩噩的,因为在那种嘈杂的环境里,人以龟速移动是很难不犯困的。
“怎么样,烦恼被吹走了吧?”林杰在我身旁的一块石头上坐下。
“嗯,被吹走一些了。”我低头看着他笑了笑。
“再给你个东西,保管你烦恼就没了。”他说着递给我一个小布袋。
“什么东西啊?”我问着,东西已经接了过来。
“自己看吧。”他笑眯眯的样,比阳光还美好。
“哦!”我打开来一看真乐了说:“是酸枣!”我小时候就喜欢吃,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好的。
“对啊!开心吧。已经洗过了,放心吃。”
我迫不及待的塞了一颗到嘴里,就是记忆里的味道。我边吃边问:“打哪来的?该不会是去那捡的吧?”
他朝我眨眨眼睛:“不是去那捡还能去哪捡。”
我们说的那其实就是小区旁边的一户人家,那是街上的老住户了,他家是带院子的,院子里种了两颗酸枣树,有时候酸枣会从树上掉下来落到院子外,又因为院子外面是街道了,所以除了一些很小的小孩去捡以外,就没其他人去捡了。我早几年还好意思捡,现在就不好意了。
“那你也好意思捡?”我问林杰。
“你好意思吃,我就好意思捡呗!”林杰说得挺随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