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来话长,如果真能得龙南亭相救,我再把事情的原委说出吧。我这次来见张大师,只是想确定一下我儿子是否真遇上高人了,如今你既然能说出逆世咒就足以证明你就是高人了。况且还能把我的家财说的分毫不差,所以我信了。如果我儿子真能脱胎换骨,我的家族能从此摆脱逆世咒,我定当拜谢。”干柴男老爸这几句话算是把事情说清了一半,我们也没着急着问。
后来张梦仪才告诉我,其实他看相算命,算的也是机缘,就算他不给廖潜指出龙南亭这条道,廖潜也会是会找上龙南亭的,至于他说的那串数字,就是廖潜家的全部家产了,为什么要说出来呢,就是因为龙南亭那个挺讨人厌的外号,不舍尽家财不救命,也就是说不管谁找他救命,要是不把家财都贡献出来他是不会出手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就那么清楚人家的家底到底有多少,几块几分都知道得那么清楚。
我们进入万刃山未久天就下起了大雨,我一面抱怨天公不作美,一面着急开伞,结果是迎来了张梦仪一声嘲笑说:“这密林深处荆棘丛生,又都是下坡路,你还顾着撑伞,我看你还是脚稳点别滚下去才好。”
我想想也是就不犟嘴了,把伞一收,反正我也穿了雨衣怕个毛。虽然雨水打在脸上糊了眼不方便看路。
在野人谷里的雨是透着怪异的,比如说下雨的时候看着只是头顶上的那片天空乌云密布,不远之处又是阳光灿烂,原以为只要走出了头顶上乌云笼罩的范围就会走出雨区,可我们这大半天走下来却还在漂泊大雨中,我们是穿着雨衣,可脸是露在外面的雨水会顺着脸颊流到脖子上,弄得湿湿的,再加上雨衣不透气,又很闷热,我抬头看看那看着很近,却又总是走不到的阳光灿烂就问:“张梦仪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出雨区。”张梦仪说:“这可没准,也许好几天也许就在下一秒。”说完就闷声走路,不再说话的。也也就老实跟着。还好走山路对我来说不是难事,在老家我们那山多了去了,我小时候也常在山里瞎跑,就是后来搬到镇上以后才不怎么上山了。
好不容易走出了雨区,张梦仪才示意可以休息了,我们找了片草木不那么浓密的地,把东西一放,准备先祭一下五脏庙。趁着这个时候我抬头看了头顶,勉强还能看到狮头峰,再低头看地下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呢,野人谷号称只有野人才能进入绝对不是催的,我们刚才走的路是下坡路,虽然有漂泊大雨,但是总还能用两脚走下来,下面的路就见人哭爹喊娘了,几乎呈现直线下降的坡度,走下去困难,滚下去倒是分分钟的事。可我们别无选择,因为野人谷就是个地势陡峭的峡谷,只有进入了野人谷才能有机会蹬上神女峰。而宁侃就在神女峰上。
“你说我要是在这喊话,神女峰上要是有人能听到吗?”我坐在石头上啃着压缩饼干,吹着山风问。
“你还想喊话,看来你是真不了解野人谷。”张梦仪也在吃压缩饼干,吃完他喝了一口水才说。
“怎么不能喊?”
“你想喊也行,不过你想喊什么?”他思索了一会才说。
“宁侃!你在哪!你能听到吗?我是木潇雨!我来找你啦!”我一觉喊了好多句山谷里都是我的回声。那感觉很爽,感觉心里堵着的东西被释放了一些。
“你要找的还真是他。”张梦仪等我喊完,然后看了我一会儿才说。
“怎么,你知道宁侃,你和他很熟?”我眼睛亮了一下,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他们至少应该是朋友吧。
“不熟,只是他是宁家第四十八代铁笔判书只要是玄门中人没有不知道的。”张梦仪面朝着神女峰语气挺平和的说。
“真的不熟吗?我以为他是铁笔判书,而你是相门相士应该有些熟悉呢?”我拐着弯质疑他的话。
张梦仪嘴角微勾笑了笑说:“就算我熟悉他,他也未必熟悉我啊,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