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该说树也不奇怪,就是一颗松树,奇怪的是树上长了个蘑菇,采过蘑菇的就知道蘑菇要嘛是长在地上,要嘛是长在腐烂的树根上,可没见过这么大摇大摆长树上的,那蘑菇是深棕色的,和树皮的颜色本就相近,所以一开始我们是没注意到的。我和张梦仪对视一下就一块朝那颗歪脖子树走去。
等一走近了就又发现蹊跷了,因为那不是蘑菇,而是一个大铁钉,因为钉在树上的时间太久了已经锈蚀了。这种钉就很奇怪了,和鸡蛋那么大的钉帽,又有边边角角,就像朵颜色丑陋的花。
“这是什么钉?”我边问边伸长了手想去摸摸那个奇怪的大铁钉。
“别乱动!”张梦仪一声断喝。我还真不敢动了眨巴着眼睛问:“这应该就是阵眼吧?这是什么钉?”看着那钉子我就觉得手痒得很,好想拔出来。
“这是阵眼,要是我没猜错这应该是梅花钉。”张梦仪别说又边在包里翻找了。他嘴里还嘀嘀咕咕了些什么我没太在意。我的手不受控制的去拔那颗梅花钉了。原以为那钉子很难拔,没想到轻轻一用力就给拔下来的,隐约间还听到嘶的一声响。
我觉得脑袋有一瞬间的迷糊,可也只是一瞬间,因为我听到张梦仪在说话了,他说:“梅花钉,又叫梅花封灵钉。拔了钉子能破慑魂阵,但是也能引发阵中阵。”
“什么阵中阵?”我手里拿着刚拔出来的钉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拔了!”张梦仪口气大不妙,脸有凶相紧接着又骂了句:“你脑袋进水了!”然后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钉子,用力往远处抛去。
我很是傻眼,可我也无言以对,我想我就是脑袋进水了。我承认我这人有时候是挺冲动的,但是我又不傻,我怎么会那么冒失地去拔那颗钉子呢?我从见到那颗钉子就脑袋迷糊了,拔钉子出来的想法就完全占据了我的思想。这太诡异了,那颗钉子太诡异了。
我想辩解什么也无从辩解了,因为张梦仪疯了一样拉着我就跑。边跑边说:“封灵钉被拔,阵中阵启动了。等会也不知道会跑出什么灵物来,快跑。”
“我想我知道是什么灵物了!”跑着喘着,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动。可是我脖子那好凉好凉。那个盘踞在我脑袋上的东西随着晃动我能看到,是条蛇,浑身发红,脑袋尖尖。我头晕腿软啥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我妈说过颜色越纯,脑袋越尖的蛇往往越毒,要不是是张梦仪一直拉着我,我早瘫软了。
“什么?”张梦仪气倒挺顺地问。
“蛇!我脖子上有蛇!”接着我控制不住惨无人道的尖叫。
“什么!”张梦仪不跑了!我却还随着惯性往前冲。等被张梦仪从地上拉起来的时候我才惊觉我脖子上的凉意已经消失,我伸手摸摸脖子摸摸头也没摸到蛇,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般。
我抬头外看张梦仪,他脸色有些发白,我又觉得是我自个多想了其实他脸本来就白。我看他定定看着前方。我也随他视线望去。蛇,前方一大片铺天盖地的蛇,各种大小,各种花色。那条全身通红,脑袋尖尖的蛇独占中央,就仿佛王者般体形虽小却让人无法忽视。我扭头再看看四周,想找条退路。可是没有,因为到处都是蛇,不管身前身后,我们已经处于蛇的包围中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蛇,如果有人告诉我全世界的蛇都集中到这了我也会点头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