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梁乃文一阵摇头,幽怨的眼神加深:“你伤的是我,你越是表现得幼稚,就越表示你在意宁哥,你越是在意他我就越伤心,我得好好想想怎样才能把你的心拉向我才好。”
听了梁乃文的话木潇雨心中一悸,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觉着梁乃文说得有点道理,可心里又不愿意承认,再看梁乃文那一脸的幽怨,心里有点被气乐了说:“你说啥呢,我再次重申,就算我幼稚,可我和你的宁哥和你都没任何关系,就算有也只是普通朋友。OK!”
“木木,你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实事,不过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对宁哥动心了,那么你的敌人可不止是我姐!除我姐之外你还有个更强大的敌人!所以我想告诉你的事,你可以对宁哥动心,但是等你哪天伤心了别忘了还有我!我的怀抱随时为你敞开。”一直以来梁乃文也没正正经经和木潇雨说过几句话,如今他说得虽然认真,又满含情义,但还是让木潇雨一时间难分真假。所以也就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什么敌人不敌人,你罗里吧嗦地有意思吗?没事赶紧滚蛋,让本小姐我好休息!好走不送啊!”木潇雨说完指着门。梁乃文摇头叹息一下只得走人。听着梁乃文脚步越走越远,木潇雨不自觉也发愣起来。脑子里不自觉就划过宁侃的身影。
木潇雨出院后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姨婆,不过接电话的依旧是平叔,从平叔那木潇雨还收到了一个消息,也正是这个消息把她电得外焦里嫩,平叔告诉她姨婆已经去世了。说姨婆是前两天晚上回家的,回家后就卧床不起了。躺了两天粒米不进,只喝白水,木潇雨打电话前几个小时才咽的气。还说要是木潇雨还想瞻仰一下姨婆的遗容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
听了这样的消息木潇雨哪里还坐得住啊,赶紧让周莹帮着向学校请假,就往火车站跑了。
木潇雨一下火车连自己家都不回了,在旁边的汽车站买了去姨婆那个县城的车票,中途还得转车,就这样愣是在第二天晚上赶到了姨婆家。
木潇雨和姨婆毕竟朝夕相处过一段时间,虽没正式拜师,但那毕竟也是曾经帮助过她的长辈。。当到了姨婆家,穿过那条窄窄的木头走廊,又看到她那两只蜷缩在角落里的白猫的时候心里很是凄然。
在木潇雨老家人死之后就要沐浴更衣,然后放入棺材的。只是棺材盖合上,却不钉上,如果是至亲的人来了就打开棺材盖,让亲人看上一眼。平叔也算是默认木潇雨是姨婆的徒弟所以开棺让她看。
不看还好,一看姨婆干扁发青的遗体木潇雨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人死了就是这样,就像干枯的老树等着腐朽。最后你的至亲们所看到的就是这样不会动不会言语只是等着腐烂的你。
木潇雨哭得很凶,是因为她意识到死亡是如此可怕,死亡能摧毁一切,在死亡面前是没有永恒的。
“别哭,我娘说过,死亦是开始。”平叔合上棺材的时候淡然的和木潇雨说了句。
这不禁让木潇雨开始仔细打量起他来,在她和姨婆呆在一块的那些日子里也是经常能见到他的,姨婆说可以叫他平叔,也可以什么都不叫他。那么从这一刻起木潇雨决定就叫他平叔。平叔的话很少很少,他和姨婆的相处模式还是挺特别的,比如说他们母子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但是却各自过各自的,饮食起居都是分开的,当然也没到完全隔绝不来往的地步,木潇雨那时就经常看到平叔家要是做了点荤菜鱼肉之类的,就会默默端过来孝敬姨婆,姨婆也不多说什么,吃完了事。所以木潇雨觉得平叔应该还算是个挺孝顺的人。但是母子之间鲜少交流也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因为平叔是个非常沉默寡言的人,木潇雨和姨婆呆在一块的那些日子就不知道怎么来和他打交道,现在姨婆去世了,更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死去的是他妈都没见他流眼泪,倒是木潇雨这个没坐实的弟子哭得稀里哗啦。
木潇雨无话可说就抬头开始搜寻姨婆的魂魄,结果当然是失望的,姨婆是天命到了,咽气后就应该被阴差带走了吧,如果想要见她,只能等头七那天招魂了,可是这个她又不会。
“头七问花(当地人管招魂叫问花,)定了谁了吗?”木潇雨抹了抹眼泪问平叔。
“我娘说不用给她问花了,问也不来的。她临走前交代了,如果你来了,就对着她磕三个头喊她一声师父,也就算拜她为师了,然后就可以走了,也不用等着她下葬了。她还说你走的时候把这两只白猫也带走,这猫跟了你她才放心。”这是有史以来平叔说的最长的一段话。
木潇雨心里忍不住的叹息,生命就是这样结束的,最后什么都留不下,也什么都带不走。
木潇雨磕了头,喊了师父又和平叔一块给师父披麻戴孝守灵两日,长者去世都要在家停棺三日,让孝子贤孙们守灵三日这才下葬,木潇雨赶回去的时候已经停棺一日了,所以只能给师父守灵两日。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木潇雨才从灵牌上得知了自己的师傅的名字,狄如雪,挺美的一个名字,正常情况下很难和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太太联想到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