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福诺夫看见娜塔莎的瞬间愣了一下,真是漂亮,初为人妇的娜塔莎有一种不可阻挡的魅力,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道,“你好,弟妹。”
“嗯?”娜塔莎对这个称呼很不理解,据她所知,艾利克斯并没亲属,何况,萨福诺夫的姓是费奥克季斯托维奇,和舍斯塔科夫完全沾不上边。
幸好这个时候露可安诺娃露面出来,“萨芬和艾利克斯是好朋友,他非要今天过来看一下刚成为新郎的艾利克斯,所以……”
“哦,请进。”娜塔莎还是让他们进来了,对露可安诺娃她还是认识的,医护军官,也是领她过来的人。
萨福诺夫进屋以后,很自然的坐到沙发上,就像到自己家一样,然后打量了一下屋子问道,“艾利克斯那个家伙呢?”
“嗯?”娜塔莎听见萨福诺夫的话,脸上露出一个微笑,道“他在屋里看书呢,我叫他出来好了。”
“不用了,娜塔莎,”艾利克斯不疾不徐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仿佛已经和娜塔莎相处很多年似的,给她一个默契的微笑,然后继续道,“门打开的时候,我就听到一只不速之客汪汪的叫着,让人不能安安静静的看书。”
“哦,你这家伙,”萨福诺夫站起身来,小步快走道艾利克斯的身前,给了他胸口一拳,道,“有了媳妇以后,就忘了兄弟么?真是太令人伤心了,也不记得这到底是谁的功劳。”
艾利克斯皱了皱眉头,然后看着萨福诺夫,叹了一口气,“如果你能变得稳重一点,那么一定是世界末日已经结束了。”
露可安诺娃看着和艾利克斯交谈的萨福诺夫,微微一笑,然后拉着娜塔莎的手道,我们去厨房聊好了。
“嗯。”娜塔莎从善如流,虽然已经努力在适应妻子这个身份,但无论如何,还是有些别扭,如果和露可安诺娃在一起的话,或许会自然一些。
“艾利克斯对你好么?”露可安诺娃取了一个水壶,接满水,在灶上烧了起来,然后像是响起什么似的,对娜塔莎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这个房间的装饰都是萨福诺夫准备的,和他们家很像,不知不觉身体就动了。
“怎么了?”娜塔莎对这个问题表示不解。
“我是说,”露可安诺娃找了个椅子坐下,“你觉得艾利克斯这个人怎么样?”
“啊,”娜塔莎想了想,她接触过的男人中,对她最好的就是如师如父的伊万了,不过,虽然同样是士兵,伊万的关心更隐蔽一些,和艾利克斯完全不同,再以外的巴基之流,或者是战友,或者是教官,总之,和艾利克斯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回想起早上,艾利克斯在阳光中端着早餐出现的身影,娜塔莎不由露出了微笑,“他很好。”
看着娜塔莎脸上的微笑,露可安诺娃就知道她的回答了,于是接着道,“那就好。虽然我们并不是非常熟悉的朋友,但无论如何,是我把你交到艾利克斯的手上的,我希望你幸福。”
看着露可安诺娃真诚的脸,身为一名职业特工,娜塔莎分辨得出人的表情,于是她微笑道,“谢谢。”
露可安诺娃微笑回应,接着道,“我知道,你和艾利克斯是组织上决定的婚姻。不过,希望你不要有抵触心理。艾利克斯这个人我知道,萨芬经常和我说他,我也同他见过几面,他不是那种善于交流的人,但是很温柔,做他的妻子一定会很幸福。我和萨芬,也是组织上决定的夫妇,萨芬对我也很好。不过,我听说有很多同样是组织上分配的夫妻,因为抵触,和交流不善的原因,矛盾重重。我希望,也祝福你,会像我和萨芬一样,能在婚姻中产生爱情。在这样的年代,对一个女人来说,有一个爱你的丈夫,还有什么别的需求吗?”
娜塔莎把头发捋过耳际,听着露可安诺娃的话,灶上的水已经烧开了,发出呜呜的响声。
“你会泡咖啡么?”露可安诺娃问道。
“嗯?”娜塔莎没有想到露可安诺娃的话锋突然转了方向。
“会的。”娜塔莎点点头。
露可安诺娃露出微笑,然后取下开水,道,“作为妻子,如果有客人来的话,必须要负起招待的责任呢。昨天晚上,是你做的晚饭么?”
“不是。”娜塔莎想起昨天晚上艾利克斯准备的烛光晚餐,露出一个令人迷醉的微笑,不过想到那之后的翻云覆雨,耳根也不由地红了。
“这样啊……”
……
露可安诺娃和娜塔莎聊得火热,萨福诺夫这边也是唾液横飞,在向艾利克斯传授一些“前辈”的经验,“御妻之道”,不过看,每次提到露可安诺娃,他的脸上都是一副幸福的模样,在艾利克斯看来,他这更像是炫耀,他总爱炫耀。
于是艾利克斯悄悄的拿起一本书,一边嗯嗯的答应着萨福诺夫,一边沉醉在书的世界里了,靠吞噬得到别人的知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而且获取知识的过程,也令人很愉悦,不会有那种头疼欲裂的感觉,自从认识了萨福诺夫,他就掌握了边聊天边看书的这门技能,不是从任何人那里吞噬的。
“这个给你。”艾利克斯的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文件袋,这令他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这是什么?”艾利克斯抬头看向萨福诺夫,“不会又是什么组织分配的福利吧》”
“打开看看。”萨福诺夫把文件袋向艾利克斯推了推。
艾利克斯放下书,撕开文件袋,拿出里面的文件,就看到表皮上写着,“萨瓦斯托波尔航天员培训中心通知书”。
1917年开始,苏联就开始讨论航天的理论和实际途径的问题,1933年,苏联就发射了第一批液体火箭,1941年又成立了液体火箭发动机设计局,同时秘密建立了航天员培训中心,在当时,这属于被禁止的人体试验,所以并没有公布于众,二战结束后,得到了德国相关资料的苏联,开始着手更进一步的准备,从飞行员中挑选成绩优异的人,进行航天员训练。
“这是什么意思?”艾利克斯抬头看向萨福诺夫。
萨福诺夫轻车熟路地找到一瓶伏特加,拔掉塞子,灌了一口,“你这家伙,藏这么多好酒,也不见你喝,不如送我好了。”
“这是怎么回事?”艾利克斯再次摇了摇手里的文件袋。
萨福诺夫抿了一口酒,道,“组织上要推荐一些优秀的飞行员成为航天员,所以我就推荐了你。”
“为什么?”艾利克斯盯着萨福诺夫,虽然萨福诺夫说的轻巧,但是成为航天员,就算是预备航天员也不是那么容易,即使有人说这是一种危险的人体试验,但对飞行员来说,这是一个低风险高收益的行业,他没有付出一点努力,就接到通知,肯定是萨福诺夫在背后付出了利益。
“嘿,我说,”萨福诺夫拍了拍艾利克斯的肩膀,“你不会准备做一辈子飞行员吧,虽然战争已经结束了,但这局势,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要开打了,你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了,要为娜塔莉亚考虑一下。”
萨福诺夫虽然这么说,但他和娜塔莉亚根本就不认识,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一切都是为了艾利克斯。
“你不用这样的。”艾利克斯认真的道。
萨福诺夫转过头,抿了一口酒,“我欠你一条命。”他的目光透过窗户,看向天空的云彩,好像又到了战斗机上,好像看到那个身影,跳到已经断了一条机翼的他的飞机上,砸碎困住他的玻璃,把他捞了出来。
艾利克斯抿了抿嘴,在萨福诺夫看来,他是抱着牺牲性命的可能去救他的,不过就艾利克斯本人来说,那种高度,直接跳下去一点危险都没有。
“无论如何,感谢你。”艾利克斯认真的看着这个把他当兄弟的男人。
“嘿,你这家伙,被我刷到了吧。”萨福诺夫突然大笑,晃了晃啤酒瓶子,“不要那么严肃,新婚第二天就过来叨扰,你别打我就好。”
“混蛋。”艾利克斯也是笑骂了一句。
“哎?”萨福诺夫不可思议的看着艾利克斯,这家伙是笑了么?结婚真的有这么大的作用?擦了擦眼睛,艾利克斯还是一副冷峻的模样,果然是我看错了么。
……
瞎掰了一会儿,萨福诺夫和露可安诺娃夫妇留下一些礼物,就离开了。
看着萨福诺夫两人离开,艾利克斯转过身,看着微笑看着露可安诺娃身影的娜塔莎,好奇的问道,“娜塔莎,露娜都跟你说了什么?”
“嗯?”娜塔莎看了艾利克斯一眼,并不像露可安诺娃说的那么冷峻,很漂亮,脸上挂着好奇的表情,也许这样也不错。
“娜塔莎?”艾利克斯看着走神的娜塔莎,不由靠近问道。
娜塔莎的瞳孔重新聚焦,转身向厨房走去,然后在艾利克斯迷茫的眼神中,蓦然转过头,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艾利克斯,你要咖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