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天高皇帝远,老子便是这里的规矩,如果没有好处,你哪来滚回哪去!”
这看门的衙差尖嘴猴腮,一副奸相,说出的话,让在场的百姓指指点点低声议论,却都不敢出言相助。
那中年男子怒吼一声:“放刺!你这小小衙差还想反了天不成!让我进也好,不让进也罢!今日这状我算是告定了。”说着,便要绕过这名衙差,走进府衙。
怎知,那府衙甚为猖狂,竟然直接一脚踢向中年男子小腹,致使那中年男子直接坐在地上。
“你……!你……!”中年男子捂着小腹,痛苦的竟难以说出话来,只有愤怒的看着那名衙差。
“你什么你!既然不按规矩来,那你休想踏进这大门一步!”衙差狂笑两声,威胁说道。
中年男子起身,便又要冲进府衙,却被围观百姓阻拦,都是劝说这中年男子不要在进去,如果不支付这压差口中所说的规费,硬闯根本没有好果子吃,轻者暴打一顿,重者诬陷入狱,这已经是常有的事情。
站在人群后的杜麟,心有愤怒,身为府衙之人,不为百姓谋福也就罢了,却还如此伤人,实属可恶至极,现在他终于明白,赵翠为何自寻短见,如遇到这样的府衙,根本就是有冤无处申,有状无处告。
且说那中年男子,却是一个犟脾气,不听围观百姓劝告,硬是与那衙差争辩起来。
良久,从府衙之内走出一名约莫四十左右岁的中年男子,他身着淡青色官服,留着一撮羊须胡,一对睁不开的眼睛,好似没有睡醒一般。
“嚷嚷什么!大清早的饶我美梦!”这中年男子似是很不悦,见到衙门口围观众多百姓,突地呵斥一声:“你们干什么!想造反不成!”
那名衙差嬉皮笑脸,一脸献媚:“王县臣,这个刁民来告状,却不愿支付规费,所以便在这衙门口滋事。”
王县臣眼睛一眯,对那衙差说道:“牛三,我看你这看门衙差也别做了,直接将他扔进监狱不成了吗?这点事情都办理不好。”
“王县臣说的是,是我太笨了!”牛三转身,耀武扬威,对其手下喝道:“你们没有听到县臣大人的话吗?还不将那逆贼拿下!”
身后衙差刚要接近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忽地轻喝一声:“站住!我看你们谁敢动!”
“幺!”王县臣阴阳怪气,上下打量中年男子一番,说道:“你一个个小小百姓,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中年男子怒哼一声:“你身为县臣,掌管一县文书案例,且有监管衙差之责,而你却与这仗势欺人的狗奴才狼狈为奸,你且看看这是什么!”
话落,怀中掏出一纸文函,上附大夏帝国官方印章,王县臣与这般衙差,见此公函,无不惊讶,冷汗直流,全都跪倒在地。
只听那王县臣惊恐说道:“不之闵大人上任,小人真是该死!”
这中年男子正是这连河县新上任的县守大人,名唤闵中,他已来到连河县多日,目的便是明察暗访,查之这府衙之中大小官吏,今日更是借有状告之由,前来试探,殊不知,这王县臣所做所为,竟与这城中百姓所述相差无几。
闵中极为震怒,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王县臣等人,回身对那百姓言道:“连河县半年无县守镇压,以至于乡亲们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更是受这般恶吏荼害,今日我在乡亲面前,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话至此处,闵中大喊一声:“连河衙头何在!”
不多时,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腰间跨刀,跑了出来,对那闵中躬身一礼,说道:“大人!你总算来了。”
“海迟,你将这两恶吏给我拿下,待查清他们的恶性,论罪判刑,从重处罚!”
中年男子似乎认识这衙头,竟直呼其名。那王县臣不是愚人,在此看来,这名为海迟的衙头,恐怕早已见过这新上任的县守。
但此刻他已失去权力,不敢对其怎样,反而向闵中大呼求饶,然而闵中根本不理,任由海迟将那王县臣以及看门衙差带进了府衙。
围观的百姓高呼一声,声音之中充满了痛快,看来这王县臣对这连河县的百姓,荼毒甚深,甚至已经达到恨之入骨的地步。
赫图也是有所激动,对身边的杜麟说道:“看来连河县来了一位清官,那二牛总算有救了。”
杜麟摇头不语,而是深看闵中,此人给他的感觉总有异样,尤其是他身上所带来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碰到过,可一时却难以想起。
直至围观百姓散去,那海迟贴出告示,招聘县臣一职,杜麟才从思索之中回过神来。
不禁倍感疑惑,这大夏帝国招聘官吏,不经过考试吗?这县臣虽然只管文书案例,监管之职,却也不能随意招聘啊!
“赫大叔,这衙中可以随意招聘县臣吗?”杜麟问出心中疑惑。
赫图一愣,随即解释:“也不尽然,如今那恶吏已被收监,衙中不能缺失县臣一职,历来规矩,由当地县守在当地选举,如能胜任,便可上报,如果没有,那县守只好请求上面派人下来。”
“哦!原来如此!”杜麟默默念叨,脑中灵光一闪,大呼天助我也,随后嘱咐赫图先回去,等有结果,便找人通知于他。
赫图虽然不知杜麟心中想法,却也没有多问,自知在此也帮不了上面忙,便与杜麟辞别。
杜麟毫不犹豫,刚贴出的官榜便揭了下来,那看榜的衙差,上下打量杜麟一番,却没有多言,只是道了句:“跟我来吧!”便将杜麟引进府衙。
且说这新上任的闵中闵大人,在书房查之这半年的文书案例,以及府衙开销,越看越让他生气,明明一件普通盗案,却到现在还未侦破,尤其是那府衙开销所记得账本上,根本就是一笔糊涂账,且开销更是超过大县,竟多大两万金币。
闵中将账本摔在书案上,胸口起伏,愤怒已达极致:“这个姓王的!如不从重问罪,真是愧对这连河县内的百姓。”
就在此刻,一名衙差进来禀报,有人揭榜应聘县臣,闵中惊奇,怎会刚放榜,便有人过来,便叫那衙差带揭榜之人进来。
当衙差带杜麟进入书房之时,闵中明显一愣,随即上下打量杜麟一番,道出一句:“你行吗?”
话中之意充斥质疑,杜麟笑而不语,请求借纸笔一用,那闵中甚为好奇,便借给于他。
杜麟看了看闵中,在纸上,笔走游龙,上写“天地正道,正气长存”八个大字。
闵中见此,便已惊呆,大赞杜麟书法极好,毫不犹豫将各班衙差召集,并宣布代理县臣一职。
待衙差散去,那闵中对杜麟甚为赞赏,说道:“没有想到,这小小连河县竟卧虎藏龙,你小小年纪,竟能写出这般书法。”
杜麟微微一笑。恭敬一礼:“大人谬赞,小子只是读过几年书而已。”
闵中点了点头,此子无骄傲之心,小小年纪,难能可贵。说道:“这县臣一职会写字可不行,要懂得如何记录刑文案例才行。”
杜麟答道:“这很简单,记大人所问,写犯人所答,已当呈堂证供,让犯人签字画押,做备案,以求日后查证所需。”
闵中惊诧,当即问道:“你怎会对这刑文案例如此熟悉?”
杜麟答道:“看的多了,自然就会了。”
此刻,闵中倒是对眼前少年有些好奇,更有考考杜麟之心,笑道:“光说不练可是假把式,你怎么能够让我相信你呢?”
杜麟一愣,随即笑道:“据我所知,近日有桩命案,大人何不交给我去办理,即使我办不到,衙门也没有任何损失,大人你说呢?”
闵中沉思片刻,深看杜麟一眼,当即答应:“好!就依你所说,如果将事情办好,你可放心做你县臣一职,如果你只是纸上谈兵,那可就另当别论。”
杜麟没有任何犹豫,点头答应:“一言为定!”
两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杜麟所提出的要求,闵中也一一答应,第一件事,便要求去停尸房一看。
按照规矩,凡是命案死者,只要凶手没有真正正法之前,便不可领走,应停留在衙门之内的停尸房中。
停尸房坐落县衙后院,紧靠南墙的一间房中,房子只有二十几平大小,墙上贴着人体构造图。中间放置板床,床上躺一男尸,用白布掩盖。
杜麟在海迟带领下,来到房中,只听海迟说道:“杜大人,这就是那被害人朱老大。”
杜麟点了点头,来到男尸旁白,掀开白布,只见男尸全是上下满是伤痕,全都是由拳脚所致。
杜麟仔细查看一番,便有些疑惑,道了句:“奇怪!”
那海迟似乎很看不起杜麟,嘴角上扬,说道:“这被人打死,身上当然会有这些伤痕,何有奇怪之说?”
杜麟看了看海迟,无奈摇头,为其解说道:“这些伤口虽然是拳脚所致,却无臃肿,明显是死后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