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阎王统领的阴曹军大获全胜,黑罗煞与黄巢被压回酆都城,黑罗煞与黄巢被压入十八层地狱。这时再看酆都城内张灯结彩,就像过节一般,百姓们为庆祝阴曹军的凯旋归来,兴高采烈的走上街头,敲着锣打着鼓,在街上又唱又跳。一时间阴森的酆都城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我独自一人坐在阎王殿前看着这些载歌载舞的鬼魂,这时小阎王坐到了我的身旁说:“我跟判官商量了一下,决定由你来审判黑罗刹与黄巢的案子。”听完小阎王的话我连忙摇头说:“这可不行,我没有学过阴间的法律,怎么能审理这么重要的案件呢。”
“你大可放心,在阴间断案,不需要什么规定和法律,只要根据案情进行审判,自能掌握案件的关键之处,我与判官推荐你审理这个案件,是因为你与这两个鬼煞宿世的因缘,所以才推荐你来审理此案,你就不必再推辞了。”
“可是我从来没有审理过一件案子,我也无从下手啊。”
小阎王笑着说:“你大可放心只要你坐在阎王殿上,就自然有头绪了,这阴司里的案件堆积如山,朕与判官应付不暇,就缺少你这样没有办案经验的人,地府很早就启用阳间的人来断案了,如今你不是第一个,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不解的摇了摇头:“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小阎王听完我的话把我拉起来,来到了阎王殿中,只见他用手一挥从大殿的上方飘下来一边镜子,小阎王指着这面镜子说:“此镜叫做回光镜,可以回看过去发生的事情。”小阎王的话说完只见镜子里出现了一个穿着汉朝服饰的人,只见这人醉醺醺的一边吟诗一边写字,他写的题目为《怨词》,这人且吟且写道:“天生我才兮,岂无用之?豪杰自期兮,奈此数奇!五十不遇兮,困迹蓬戺。纷纷金紫兮,自何人斯?胸无一物兮,囊有馀资。富者乘云兮,贫者堕泥;贤愚颠倒兮,题雄为雌。世运沦夷兮,俾我嵚崎。天道何知兮,将无有私?欲叩末曲兮,悲涕淋漓。”
我皱着眉头向小阎王问道:“我虽然听不大明白,但是从他的词语中,感觉他很愤恨,怨老天不公。”
小阎王点点头说:“不错这个《怨词》就是在骂老天不公。此人是汉朝人,复姓司马,单名一个貌字,字重湘。此人资性聪明,一目十行俱下,八岁就可纵笔成文,只因生不逢时,故而每日饮酒,心中总是怏怏不平。”
小阎王的话说完只见镜中的司马貌又作诗到:“得失与穷通,前生都注定。问彼注定时,何不判忠佞?善士叹沉埋,凶人得暴横。我若作阎罗,世事皆更正。”那司马貌的话说完只见从地下钻出了七八个鬼卒指着司马貌说道:“你这厮胆敢毁谤阴司,现在就抓你去见阎罗王。”
看到这我皱着眉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抓他?那个时期民不聊生,他连发泄的权力都没有吗?”
小阎王摇了摇头说:“不是我要抓他,而是他那最后一句,我若作阎罗,世事皆更正。惹怒了玉帝,玉帝本想降罪于他,又恐他不服。于是令他下地府做六个时辰的阎王,假如这司马貌断案真能,世事皆更正,断案公明,可将功赎罪,来世还他一个大富大贵,倘若不公不明,既时行罚,永堕地狱,不得人身。”
小阎王的话说完只见这司马貌来到地府,带上了平天冠,穿上了黄蟒衣,腰间束着玉带,坐在阎王殿前,对一旁的判官喊道:“本王只有六个时辰来断案,你可取从前案卷来查,假若有天大的疑难事情,累百年不决者,本王判断几件,日后给你阴司问事断案做个榜样。”这时站在一旁的判官道:“禀告阎王,有汉朝初期时的四宗案卷,至今三百五十余年,未曾断结,请吾王查审。”
那司马貌问道:“都是哪四宗案卷?”
判官答道:”第一宗乃是屈杀忠臣案,原告为:韩信、彭越、英布;被告为:刘邦、吕氏。第二宗为恩将仇报案,原告为;丁公,被告为刘邦。第三宗专权夺位案,原告为;戚氏,被告为;吕氏。第四宗为乘危逼命案,原告为;项羽;被告为;王翳、杨喜、夏广、吕马童、吕胜、杨武。“
司马貌听完大笑起来:“此等案件竟然犹豫不决断了三百五十余年,本王就用这六个时辰,与你们断个明白”说完他令鬼差把原告被告全部带上堂来。只见那司马貌瞪着一人大喊道:“大胆韩信,你先随项羽,位不过郎中,言不听,计不从。一遇到汉高祖刘邦,筑坛拜将,捧毂推轮,后又封你为王爵以酬其功。现在如何又起谋叛之心,反告其主?”
只见那韩信扣头道:“阎君在上,某受汉高祖筑坛拜将之恩,使尽心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立下汗马功劳,谁知汉高祖刘邦得了天下,不念前功,将我贬值爵。后来那吕后又与萧何定计,哄骗我到长乐宫,不由分说,叫武士把我捆住,诬以反叛,将我杀害。真道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我自思无罪,受此惨祸,三百余年,含冤未报,恳请阎君明断”。
司马貌问道:“你登台拜帅,周围岂没有出谋划策之人?
”曾经有一个军师,叫做蒯通,奈何他有始无终,半途而去。”
司马貌听韩信答完,令鬼差把蒯通带到殿堂问道:“蒯通,那韩信说你有始无终,半途而废,不尽军师之职,是何道理?”
那蒯通对司马貌行了个礼道:“我并非有始无终,是那韩信不听在下之言,我也是无可奈何,当初我劝他反汉,与楚国联合,三分天下,以观其变,韩信不从,反而怪我教唆谋叛。”
司马貌听完蒯通的话又问韩信道:“你当初为何不听蒯通之言?”
只见韩信叹了口气说:“曾经有一个算命先生,名字叫做许夏,他算我能活到七十二岁,会功名善终,所以我不忍背汉。谁知只活到三十二岁就夭亡了。”
司马貌听完韩信的话大怒,令鬼差把算命先生许夏带上堂,厉声问道:”韩信只有三十二岁,你如何算他有七十二岁?作为术士,胆敢图哄钱财,误人终身,实乃可恨!”
那许夏拱手行礼到:“禀告阎君,常言道,人有可延之寿,亦有可折之寿,据理推算,那韩信应该七十二岁寿终,但他杀机太重,短折了寿命。当初韩信弃楚归汉迷了路,幸亏遇两个樵夫的指引他一条径路,后来韩信恐走漏消息,拔剑回步,杀了两个樵夫。此举乃是忘恩负义也。天条负恩忘义,其罚最重。后来韩信又布下十面埋伏,杀尽楚兵百万,战将千员,逼的楚霸王项羽单枪匹马,逃至乌江口,自刎而亡,此举乃伤天害理也。故而折寿四十年,并非我推算不准也。”
司马貌听完术士许夏的话向无言可达的韩信问道:“韩信,你还有要辩解的吗?”
韩信叹了口气说:“当初那萧何推我为将,后来又是萧何设计,哄我去长乐宫,导致我被其所害。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我的心里至今不平。”
“也罢”司马貌对鬼差说:“把萧何带上堂来。今天定与你审个明白。”见萧何已到司马貌问道:“你为何对韩信反复无常,推荐他的是你,害他的也是你?”
萧何拱手道:“我之所以推荐他,是因为汉高祖缺少大将,那韩信又怀才未遇,两得其便。谁知后来汉高祖心变,妒忌韩信了得。吕后说韩信谋反,臣惧怕吕后威令,只得画下计策我并没有害韩信之心啊。”
司马貌点了点头道:“韩信之死,看来是刘邦之过,审得汉家天下,大半皆韩信之力;功高不赏,真是千古无此冤苦,转世抱冤明矣,你等且退一边等候审判。”司马貌审完韩信案又叫鬼差唤大梁王彭越前来听审。
司马貌见彭越来到便问:“你有何罪,吕氏为何杀你?”
只见彭越行了个礼道:“我有功无罪。只因高祖征边去了,吕后宣我入宫议事。当我进得宫时,宫门突然落锁。三杯酒罢,吕后淫心顿起,要与我讲枕席之欢。我执意不从。吕后大怒,喝教乱锥打死,煮肉作酱,枭首悬街,不许收葬。高祖归来,只说我谋反,好不冤枉啊。”
这时站在一旁的吕后,听完彭越的话竟然哭了起来,只见她哭诉道:“阎君,休听彭越一面之词。世间只有男戏女,哪里见过女戏男,当时妾唤大梁王彭越入宫议事,没想那彭越见到妾,居然起了调戏之心。臣戏君妻,理应处斩。”
彭越摇了摇头道:“那吕后在楚军中,惯与审食其私通。我彭越一生刚直,哪里有淫邪之念!”
司马貌点了点头说:“彭越所言是真,吕氏乃是假饰之词,不必再多言。大梁王彭越乃是大功臣。正直不淫,忠节无比,来生当做忠正之士,可与韩信一同报仇,且暂退一旁,唤九江王英布听审。”
只见那九江王英布上前诉道:“大汉江山都是我与韩信、彭越三人所争下的,并且对汉高祖无半点叛心,一日吕后赐我肉一罐,谁知那肉竟然是大梁王彭越之肉也,我将送肉的使者斩首,吕后差人将三般朝典;宝剑、药酒、红罗三尺,取我的首级。我屈死无申,恳请阎君明断。”
司马貌点了点头道:“三贤果真是死得可怜!既然汉家天下是你三人功劳最大,那么本王就把汉家天下三分与你三人,让你们各掌一国,以报你们生前的汗马功劳”。
司马貌审完第一宗屈杀忠臣案,又连续将第二宗的恩将仇报案与第三宗的专权夺位案一起审完。直审的汉高祖刘邦与吕后顿口无言。三宗案件已经审完,只见一人站在堂前,此人器宇轩昂,威风凛凛,这人正是那最后一宗的乘危逼命案的原告,楚霸王项羽。
司马貌起身向楚霸王项羽问道:“灭项兴刘,这些都是韩信所为,你为何不告他,反而告六将。”
楚霸王项羽答道:“是我不识英雄,以至于韩信弃我而去,我不怪他,可是我兵败垓下,溃围逃命之时,遇到一个田夫,我问他哪一条路是大路,那田夫答左边,我往左而走,不期走了死路。后来我才知道那田夫竟然是夏广化妆害我。我奋力杀出重围,来到乌江渡口,遇到了故人马吕童,我本指望他念故旧情放我一马。不料他却通四将,逼我自刎,分裂我的肢体,各去请攻,故此心中不服。”
司马貌点了点头说:“这六将原无战斗之功,乘项羽兵败力竭,逼之自刎,袭取封侯,实乃侥幸!来生当发六将,乃使项羽所斩首,以报其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