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欢喜。
生活不像那样一帆风顺,恶心的事情不断发生,我不是先知,无法预测前路;我不是上帝,管不了人间生死;我不是你,也不愿是你。
好吧,只是再这样平淡的日子里,又多了一个讨厌的事情,你们要原谅一个抑郁症,即便不原谅也可以,我原本就不曾想为别人而活。
果然像个孩子,闹着不喝药,而我,也不喜欢喝药,却因为日子久了,喝药就像吃糖一样,苦的也变成甜的了。
我将药塞到果然嘴里,果然嘟着嘴满脸委屈,我实在是不知道那个平日里严肃的一本正经的心理学变态,如何成为现在这个样子,果然,果然是双重人格。
我把水递给他,果然接过去,皱着眉头喝下去,他生病这件事,也算是我的错,我心里又有些难过,可是自己也无能为力,我做不到的事,果然也知道。
我不想那样委屈自己去和果然在一起,果然也不会希望我委屈自己,除非这些事都成为过往,我可以笑谈时,要不然这些事,对于我来说就永远不是过去。
我来不及回头说再见,却已经和现在断绝联系。
我的世界,别离的人,随处漂泊,离开我的人,让我重复着回不去的过去的过去活着。
果然喝了药我就让他睡去了,果然却闹腾着不睡觉,让我给他讲故事听,我这心下愧疚,自然不会说什么,应了他,我寻了很多冷笑话“从前,有个牙签,很闲很闲,就去大包小包买东西,然后看见一只刺猬,他就喊‘大哥,打个的’。”我看看果然,这个人好没有笑点啊,然后继续讲“有一只火柴,头皮很痒,他就挠啊挠,然后着火了,最后去了医院,他成了棉签。”我看看果然,依旧一脸茫然,没有童年的孩子啊……我继续讲,“从前,有个柠檬,走着走着,脚酸了。”果然不知道是我讲的太无聊,还是药效发作了,呼吸均匀,已经睡了,我蹑手蹑脚的走出去,关上屋门,下了楼。
我拿起手机,看着那个电话,坐在楼下的花坛里哭,我不知道自己何时才会痊愈,这样的离开伤口太大,我怕我用一辈子都好不了,这个电话究竟是谁的,我也不知道。
我抬头看着自己的屋子,看见屋子旁边许白的屋子灯亮着,我冲过去,爬上楼,气喘吁吁的敲了敲许白的屋门,我强牵起一摸笑,我的心里好难过,有一种揪着心的疼,我听见有脚步声,期待着,害怕着,是不是许白,今天的电话是不是他。
屋门缓缓打开,我的屋门同时也打开了,我看着许白屋子里的人,转头看向我的屋子门口站着的果然,昏了过去。
果然一个箭步抱住了我,我昏迷前记得的事,这样少,这样不想清醒。
我看着医院白白的墙,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我坐起来,护士走了进来,说“你醒了?”我看着白衣的天使,问“果然呢?”护士停了一下,反应过来我问的是人,说“他去取药了。”点滴刚输完,果然就走了进来。
果然走过来,拿着药,我笑着说“现在变成你来照顾我了。”果然皱着眉头说,“零,你哭出来好不好?你在我面前不需要那么坚强。”“不坚强不久会被抛弃吗?”果然抱着我的头,我闷着声音问“你都知道,是不是?”
果然端了水给我,我喝了一口说“太烫。”我果然又换了一杯水给我,我说“太凉。”果然知道我是故意找茬,来出自己心里的气,可是我不生气,只是心疼。我知道这个话题太尴尬,可是我只是想要答案,答案,却永远那么残酷。
果然松开我说“我不知道,我也是昨天回家才知道。”原来只有我一个人被瞒着,有人敲门,我看着来人,笑笑,说曹操曹操就到。
原淑捧着花走了进来,一年多不见,成熟多了,漂亮多了。
原淑将花插在花瓶里,看着我说“好久不见。”我点点头,笑着说“是啊,好久。”没有可聊的,空气有点尴尬,果然倒了水给原淑,原淑说“谢谢,你不问我许白吗?”原淑低着头,吹着水杯里热腾腾的水,而我才像是喝水的那个人,被水气腾的眼眶湿润,心疼。
我笑着说,“看到你就知道他很好,要不昨晚不会在他家了。”我们之间从此断了联系,再也不联系。
原淑说“当初他也不是非要离开……”我打断原淑的话说“现在多说无益了。”原淑看着我说“明天我要回澳大利亚,这次回来只是替他拿些东西。”东西在哪都一样,只要心在那,拿不拿的回来又有什么用。
我穿好鞋子,下了床,看着果然和原淑,竟似乎看到许白和原淑在一起,我的世界,为何纠缠不休。我拿起手机,给昨天的号码打了过去,对方一直无人接听,我看着果然说“明天我要去精神医院。”
我转身离开,丢下果然和原淑,两个人都没有发应过来,我打了车,离开。
你总以为逃离可以是永远,但永远只是暂时。
我打了车,回了家,反锁了屋门,拉上所有窗帘,正午的阳光被隔离在厚实的窗帘后面,我关了手机,看着时钟转动,拿出药,喝了就睡。
梦见,还不如未曾遇见。
梦见初见,不如不曾遇见。
早知如此,定不会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