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右司马走远了,左司马招呼桃子痣进了书房。
关上门,他便满脸堆笑,客客气气地对桃子痣说:“妹妹真是我的福星呀,有了你诸事都顺利了许多,要是兄长知道你和我们是一脉骨肉,一定会很惊喜。不过我想了想你的身份还是暂且不要告诉兄长了。”
“这是为什么呢?大人先前不是说,等事情了就要好好畅叙一番幽情呢么?”桃子痣故作惊讶地问道。
她原本一直在担心怎样应对左司马把她杜撰的那套是余氏后人的说辞告诉右司马以后的局面。
可是现在,左司马自己倒是亲口要求她继续向右司马隐瞒,一切问题就这样迎刃而解了。
她想到木叶青曾大概向她提过,说:他们有个暗中的盟友,此人会协助他们让左司马稳稳当当地掉进他们设的局里来。
想来想去,桃子痣都觉得,目前状况最合理的解释就是:那位暗中盟友在其中发挥了作用。
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之前桃子痣和右司马前往天牢没多久,左司马就接到黑衣人的消息,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当面禀报。
那个黑衣人就是左司马花重金从禘社国请来的替身供事,左司马“暗处的眼睛”,当然明面上他是武侯爷暗封的监督司,对外的挂衔差役,可他还有一层身份那就是木叶青对桃子所说的他们暗中的盟友。
黑衣人见到左司马后,告诉了左司马一个惊人的消息说武侯爷很早之前就布下了另一个局,这个局是会最终要了左司马命的。
左司马得到这个消息后,立马想到桃子痣,觉得她出现的时机,还有她并无破绽的说辞实在是太恰到好处了,不禁又对桃子痣起了疑。
不过他又细细地揣摩了半天觉得既然是局,桃子痣如果真有问题,她也不过是局中的一枚棋子,在没有弄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局的时候,冒然牵动她,只会打草惊蛇,不如按兵不动,来个顺藤摸瓜。
于是左司马吩咐黑衣人暗中调查并随时配合他的行动。
但在见到桃子痣和右司马带来了武侯爷的尸体后,左司马就困惑了起来,他难以判断是否该相信桃子痣,还有武侯爷的局是否还在继续,他反复揣测,心想:“如果武侯爷死了,而他的局还在继续,那他必定是有后援,而且这个后援一定非等闲之辈,也必定是朝堂之上的人。因为,只有朝堂之上的人才能做得起这个后援,也只有朝堂之上的人才能让他的局得以施展,离开朝堂一切介是空,可是这个后援到底会是谁呢?”
这些想法让左司马决定设局试探桃子痣一番,这样他依旧可以顺藤摸瓜。
“除掉了武侯爷,下一步我需要在朝堂之上站稳脚跟。你也知道兄长他是一介粗人论带兵打仗那是无可挑剔,可要应对朝堂就有些汲深绠短,在朝堂行事向来都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所以对他来说涉及的越少才会越安全,我大可只发挥他朝堂之外的能力,以他强大的兵力巩固后方。而妹妹你冰雪聪明,又姿色过人,如果幸得妹妹助我一臂之力,朝堂之事我便胜券在握。妹妹若是肯答应,我真是感激不尽呐!”左司马拱手作揖,诚恳有加地对桃子痣说。
“大人,真是折煞我了,您的事就是我的事,您吩咐一声,我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迟。”桃子痣赶忙回应道。
“既然妹妹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说说接下来的计划:记得武侯府的那个监督司么?当初木叶青还为我做事,担着替身职的时候,他被武侯爷暗封为监督司,替武侯爷监督木叶青的言行。现在他已经加官进爵,一跃成为了朝堂之上的红人,我要你想办法接近他,让他信任你。与他来往之人都是朝堂之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帮我留意那些过往之人的所言所行即可。”
“大人说的可是那个挂衔差役?”
“对,是他。他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晋升为朝堂红人,实属蹊跷,想必他背后一定暗藏着猫腻,所以我需要你暗插在她的身边随时留意他的动向。”
左司马那双“暗处的眼睛”,摇身一变已成为朝堂上的红人,这不得不让左司马都觉得有些出乎意料,赞叹他不愧是禘社国的老资历替身供事。
他的加官进爵虽有左司马的暗中提携,可是迅速跃居朝堂红人之列,那可是他使出的本事。
供养这样一位老资历替身供事确实是一桩烧钱的买卖,也就在这件事上让左司马第一次觉得大把大把的银子没有白花,上次为了教训木叶青的倒戈他听了黑衣人的话,反倒折了大把的银子便宜了木叶青,这让他恼怒不已,一直在怀疑自己花重金雇来这双“暗处的眼睛”到底是不是值当的。
可是现在看来还是值当的,即使武侯爷死了,没有留下什么局,想要取代武侯爷在朝堂之上的地位也非轻而易举的事情,原先朝堂好比是狼群打猎,到手的猎物回回是头狼享用完最美味的部分后,其他狼在量力依次进行瓜分。
而现在的朝堂则是没了头狼的狼群,但凡有点能力的都在虎视眈眈时刻准备伺机而起取代头狼的地位。
对于左司马来说,在这场瓜分中,让他略有自信的筹码只有兄长所掌控的北疆精锐之师。
而现在有了他这双“暗处的眼睛”明面上“朝堂红人”的身份,他便多了一份胜算。
不用他出面,有这位“朝堂红人”帮他打开朝局,再有兄长的北疆精锐之师做强大后盾,应王只得借势倚重,到时他自然可以取代武侯爷在朝堂之上的地位。不过眼下他更需要这双“暗处的眼睛”配合他查明武侯爷的局。
“大人,要做此时我有个不情之请。”
“哦?说来看看。”左司马眯缝着眼睛审视着桃子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