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索横空,我尽可能的让周围的事务转移我的注意力,看着这水桶粗的铁锁有些咋舌,这是怎样的人建造的,就是现代,这么粗,这么沉的铁锁,想要架设在这样的地方也是相当困难的,究竟是什么人,把这铁锁建造在了这里?
铁锁沉重,这三十多米宽的悬崖看上去都显得渺小了几分,但是我们还是不敢有丝毫的差池。
“趴下,慢慢爬……”
百里长生冷清的说着,我点点头,这铁锁虽然宽,可是在上面走还是过于危险。
我们爬着,一点一点的,这铁锁生锈,四个人的体重加上一堆真枪实弹,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的铁锈摩擦声。
“嘎吱……嘎吱……”
我怎么都觉得这动静寒凉,有些不自在的感觉,前面的百里长生一直皱着眉,真不知道这面瘫脸什么时候能笑一下。
继续向前,说那是多米长的铁锁也是花了一段时间,而到了头,百里长生就不动弹了。
“长生,你怎么不爬了?快点,我腿有点发麻……”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催促了一句,毕竟这个面瘫脸还知道安慰我两句,比有血亲的二伯都强,可脚上酥酥麻麻的感觉像是过电,快要没知觉了。
“你们先别动,前面的铁锁上打了蜡。”
唉?打蜡!
我心里一沉,这铁锁的布置人还真是心思歹毒,这在尽头打蜡,本以为要爬到头的人一时放松,估计就会一个滑,跌下万丈深渊,而这打蜡也是不好处理,稍不注意反而弄得更滑。
“黑老七,你跟青爷还有小庄都退回去一点……”百里长生道,掏出个火折子和一小瓶烈酒,那烈酒是经常倒斗的人都会带的,用来驱寒。
我们都往后退了一些,百里长生在铁锁那头洒了一些烈酒,直接点燃,可是还没等火烧大,百里长生就用布条飞快的把那边的铁锁缠了几道。
“黑老七,知不知道长生在搞什么?”
我问黑老七,黑老七摇摇头。
“小二爷,这事你还是直接问长生的好,我就是个出苦力的,动脑子的活我从来不做的,我也不知道长生那是在干什么,可能是防滑吧。”
我点点头,但是还是不解,那蜡层很薄,完全可以用烈酒全都烧光,没必要浪费绷带,那边百里长生招呼我们过去,我们赶紧往过爬。
绷带不多,只是绑出几道防滑,还有一些地方是光滑的蜡层,我们很是小心,空气中还残留着浓浓的酒精味,但是与这山洞里陈旧腐朽的气息却是显得刚好闻一些,慢慢的爬过,在那蜡层里,我看到一些很细小的颗粒,锡白色,这铁锁本就锈迹斑驳颜色不一,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到。
过了铁锁,我们到了对面,我问百里长生为什么要用绷带,有些多此一举,而百里长生却是皱着眉。
“那蜡层里的细小颗粒是毒砂,也就是砷黄铁矿,我要是真的把蜡层全都点燃了,是可以把蜡除掉,但是那砷黄铁矿就会蒸发,在空气里形成砒霜……”
百里长生道,我心里心惊,这山洞地宫的主人还真是机关算尽!
这边只是一个小台子,我们穿过一个甬道,到了里边,二伯一直都不说话,但是一脸的官司,本来就黑的脸现在更是跟个黑面神一样,我也不去管他,甬道七拧八拐的,长长的,可是却没有岔路,出奇的奇怪,墙壁上有些奇奇怪怪的雕刻。
我们细细的摸索着,在一个拐角,我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画面。
一条花皮大蟒,头顶站着一个人,没有头发和鼻子,就像是一个圆滚滚的肉球上长出来两个眼睛一张嘴的怪胎,这人手里高举着一个小件,因为腐朽,看不清这倒底是个什么东西,像是个小哨子,又像是一个塞子……
这花皮大蟒的前面是一个瓮,这个瓮足有三四个人那么高,里面画着的东西是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看了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而这瓮的旁边站着个人,装饰奇怪,一身长袍,像是一个巫师一样,似乎是在祭祀什么,之后,是一个奇怪的楼阁,上边写着一个甲骨文——北。
而那个巫师,我心里揪揪着,那张脸并不清晰,但是我却意外的将他和堂哥的长相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难道那是堂哥?或者说是叶云?
我心里怀疑,而除了这些壁画,也没见到什么别的,其他的雕刻都是些凶神恶煞长相的人,身着铠甲。
“咔嚓……”
寂静的只有我们呼吸声和脚步声的甬道里突然传来一声碎裂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些土块碎裂掉落的声音,我们都秉着呼吸,二伯皱眉。
“把手里的灯都熄了,怕是有守墓尸……”
守墓尸……二伯在尸参的时候说给我听的,土块碎裂的声音越来越频繁,离我们不远,我心里紧张的要死,我可不是职业的盗墓贼,我是来找人的,而听着这声音,这守墓尸还不少。
“咯咯咯咯……”
一阵发寒的声音传来,我头皮发麻后背直冒冷汗,我们这边的灯都熄了,整个甬道里黑漆寥光的,什么都看不到,我不敢动,只是一只手一直抓着黑老七,心里实在是害怕。
“咯咯咯咯……”
那声音越来越近,仔细的听,大概是我的注意力实在是太集中了,居然听出来是两个,似乎是离得太近了,我慢慢的听到了粗重的喘息声,心道这守墓尸还会呼吸?真是鸟多了什么林子都有。
“呼……呼……”
只听到出气不闻进气,一阵腥腐的恶臭传来,我憋着不敢喘气,一是怕惊动了这守墓尸,二是怕我被这臭味熏得昏过去。
“嗅!嗅!”
那不见相貌的守墓尸在我身边嗅来嗅去,又转到了旁边的黑老七身上嗅。嗅了半天,我都要憋得昏死过去,开始觉得意识模糊了,那守墓尸可算是走了,我赶紧吸口气,这气才吸到一半,就听到一声吼叫,伴着一阵风声朝这边扑来。
我心里大叫不好,感觉右边一道风,什么东西似乎是从我身边射了出去。
“快跑!”
是百里长生的声音,我跟黑老七赶紧开手电。
却看百里长生跟一个穿着铠甲,里边已经变成干尸的守墓尸打在一起。
那守墓尸的铠甲上一连串的火花,被百里长生几剑卸去铠甲,里边露出干枯的肉体,那腹部却是极其的饱满,就像是……
这种感觉怪怪的,就像是一个孕妇怀孕的时候,还是马上要生出来的时候被残忍的穿上铠甲做成守墓尸的感觉。
那肚子鼓得吓人,居然还有东西在里面蠕动。
“砰!”
一声枪响,我身后黑老七已经跟另一个守墓尸开战了,一枪打那守墓尸的腹部,就听见“吱吱”的刺耳的虫鸣。那守墓尸伴着虫鸣应声而倒。
这守墓尸一倒下,腹部的隆起就更加的突出,蠕动也越来越明显,“吱吱”的声音还没停,越来越清晰,三只巴掌大的龙虱一样的黑色大甲虫从那守墓尸的腹部顺着下体爬了出来,我吓了一跳,二伯脸色难看。
“尸蟞!”
二伯道,两枪将这三只尸蟞打死,我转头看向百里长生,他那的守墓尸肚子里不是也这玩意吧。
果然……
百里长生身手利落,一手提着长剑,一手甩着三节棍,那三节棍将守墓尸打的节节败退,每一下都打在那守墓尸的腹部,“飒!”
利落一剑,百里长生直接给这守墓尸开膛破肚,将剑插回三节棍里,我拿着手电一照,那里面的尸蟞都已经死透。
虽然死了,可是百里长生还是死死地盯着这尸蟞,看了一下,突然伸手从那尸蟞的尸体里夹出一个小零件。
黑老七看了,也把被二伯打死的尸蟞开膛破肚,从那绿油油的肠子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石块。
“水银沁?”
我看着石块意外,这水银沁可是随着死者下葬的,而黑老七把这几只尸蟞都扒了开,每个里面都有一块水银沁。
我完全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的,百里长生和二伯都不说,黑老七那更不用问。
“咔嚓……咔嚓……”
又有几声传来,我们掉头就跑,这甬道我是真着急啊,就像是玩贪吃蛇玩到一定程度后把那蛇一叠一叠的叠起来的感觉,跑来跑去,都是这坑爹的地形。
“吱吱……吱吱~~~~~~~”
身后突然有响起了尸蟞的叫声,我们脚底下更是生风,加快了步伐。
“咖……”
我跟黑老七在前面跑,我突然听到了脚下一声异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