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也是一脸笑的看着我俩,绝不会,也不想似得说一句话。
其实,我并不想一个人去这个我不熟悉的城市溜达,哪怕是这个城市最好玩的任何地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帝怎么都不愿意和我一起去。
所以啊,我只能在出门的时候打电话告诉他:喂,大帝,我迷路了,你来接我!
大帝怎么不想来,会推脱,他好累,他要学习,或者他也是路痴之类的。
大帝也绝对扭不过我的,找到我之后,只是例行公事一样的吃点东西,再打电话给万恶的周大同,让他救我们。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周大同每次看到都是我们两个人的缘故了。
“要是我不和你上一个大学呢?”
问话的是大帝,这孩子也学会开玩笑?
都丫让周大同教坏了。
强行掰响指头关节,眼神一横:“你?你要是敢不和我一个学校,就杀了你!”
不给点威胁是不行的!
周大同笑起来:“哈哈哈哈!大帝,你好自为之,不行我给你烧香!”
“还有你!一样!清华北大你选吧!老娘奉陪!”
风水轮流转,轮到大帝起哄:“对啊,对啊!有什么嘛,说,去呢,我也陪你!不然,我只能在坟墓就看到你了,哈哈哈哈。”
“夫妻档这秀恩爱,不就是学校嘛!斯坦福约么?”惹怒了周大同,开始大言不惭,讲台上粉笔擦盖在桌子上,荡起粉尘,不得不说,霸气十足!
上天是派他来刺激我的?
还能顺了他?
站在椅子上,俯视周大同:“就看谁能去金门大桥,拍照留念!怎样?”
“我怕你?”
“我告诉你,周大同!我要是考不上斯坦福,这个城市我都不踏进来一步!”
“老子也不踏进来!!”
拍拍手,走了下来,得意洋洋的潇洒回头,依在大帝身上:“这儿,可不是我家,我来不来,可是无所谓的。”
“……来,小郑同学,我辅导你怎文科,你教我数学成不?”大同一屁股坐我旁边,笑嘻嘻的样子。
……
故事停了下来。
我抬头看巴洱一脸迷茫的表情:“干嘛!”
“没,没,你怎么丑,我绝对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我只是好奇……”
“好奇个p!”损了我,还想再问老子问题?
巴洱摆摆手:“得,咱不好奇继续,继续。”回了神,巴拉巴拉继续说:
这些都是开玩笑的,我不会当真,大同,大帝也不会。
但是,我真的希望三个人的大学也在一起,不知所事的三个人也都不知道在这个夜晚都想了什么。
我忽然问起来:“如果三个人没有上一所学校怎么办?”
周大同没心没肺,当下收拾了书包:“不上就不上呗,常联系不就好了了?”
我转头去看大帝,大帝总是会说些暖心的话,所以我开始期待察觉到我不开心的大帝,会怎么安慰我
大帝,一直看着我,好像不怎么想说话的样子,嘴角隐隐的笑,忽然揉了揉我的头:“安啦小郑同学,你去呢,我去呢,至少不会让你孤单的不是?”
“恩。”
我只能点头,这话说的应景,这会就应当怎么说来暖心,可总不是个味儿。
可结果还是这样的,我这孤单寂寞,还被万恶周大同伤了的心被我从小培养的青梅竹马发小曲家帝治愈的差不多。
喔。我还是忽略了些东西。
比如学习这个东西,我需拼死拼活的学习才可以稳坐第一。
曲家帝则只需要偶尔的刷几次题就可以。
就算是周大同,也有从小积累的知识在文科立于不败之地。
再不济,就是小组的第四个人,也有不俗的成绩。
我常常安慰自己说,大家其实都在努力,只是我看到了我自己的的,而非别人的。
可,曲家帝的努力真的出乎我的意料。
我和周大同开玩笑的斯坦福,是我可望不可即的东西,但是曲家帝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拿到金门大桥的通信证。
喔,我忘了家室。
曲家帝,一直都有个殷实的家呢。
高三下学期某个小长假结束,曲家帝再也没有出现在平时和我约好的岔路口,电话关机,短信不回,QQ离线。
曲家帝的家里没有一个人,平时和蔼的保姆阿姨也没有听到我按响的门铃后迎接我进去。
我等了好久,等到手机快没电的时候,周大同打来一通电话,问我在呢。
报了位置后,手机就关机了。
我印象里记得手机电很耐用的,平时可以用到放学。可我并不担心大同找不到我。
可以找到我的只有大同,另外一个也并不想找我。
大概中午的时候,另一个城市风尘仆仆的周大同从角落里晃晃悠悠的走过来,递过来包卫生纸,和我一起依着墙。
他看着湛蓝的天,我盯着昏暗的地。
“曲家帝去美国了。斯坦福,金门大桥。”
“喔。那走吧。”
我没说话,我不知道说什么,我也不想在说什么。
什么昨天我和大帝一起去超时买东西,昨天讨论到底去哪个大学,还一起嘲讽周大同说,很多东西周大同可以现买,家里的被窝和宿舍的那个暖和,毕业的时候要做什么古怪的动作····
“周大同!手机!”
我大吼起来,歇斯底里的。
我在自己手机上也没有输入怎么快的账号密码,登陆QQ。
某个分组里只有一个人,选择。
删除。
“走!上学。”
我没问周大同怎么知道大帝去了美国,但我知道大同比我聪明,他能看到很多我看不到的东西。
有可能是大帝把我托付给周大同的。
可能有很多,但我绝不会想问。
班主任的口风也是严密的可怕,下午他进门声色不动的上了几个小时的课,然后宣布两件事。
一,今天正式开学。
二,曲家帝去了美国。
是不是斯坦福我不知道,但消息坐实之后足够我崩溃的,头也不回的走出教室,我是可以哭的,但绝不是在所有人面前,那不是我,他们不能看到懦弱狼狈的我。
拦住我的是看门大爷,他有比平时更可恶的嘴脸,可我想不出任何一个脱身的办法。
救我的又是大同,他拿了两个病假条,陪我在寒风瑟瑟的春天里,呆坐在河提上一下午。
顺道我趴在他身上哭了一下午。
大帝的手机号早就拉黑了,Q号也绝没有加回去的意思,他这是背叛,我所不能容忍的东西。
渐渐的,我不怎么喜欢QQ这个东西,动态,心情,也不会统统留在空间里。
小组第四人传来的微博引起了我的兴趣。
终于,某个痛哭过的晚上,我留下了我的第一条微博:你来了,我就当你再不会走。
可你走了。
于是,我在心里补上最后一句话——你走了,我当你从没来过。
时间久了,我发现微博里总会有人点赞,点进去看到他的第一条微博时间和我差不多,上面写着——我来了,我就当我再不会走。
故事的最后,说一定会在的还是走了,说走不走都一样的却留到了最后。
于是,我知道这是谁了。
晚上问周大同:“如果大学我们不在一所学校,你怎么办?”
他回头白我一眼:“大姐,你先告诉我你那个志愿成不,别丫到时候劳您费心,跑几个省去追杀我。要不,你报名哈尔滨,我报名乌鲁木齐吧?这样你就找不到我了,跑过来的路费太贵了你绝壁舍不得。还有,你应当报名简单的学校,不然到时候我考不上,你就犯了宪法····”
大同话唠起来很严重的,我笑着听完他的话,你选吧,老娘奉陪。
对了,什么时候配老娘去金门大桥拍照吧,顺便我去追杀一个人,还能拍照留念。
巴洱的故事很到位,不喜不悲的,也很入耳。
可她入戏也深,我看着她的时候,居然发现她眼圈有点红。
“你,没事吧?”我小心翼翼的问问。
“我没事的,所以这个故事你满意么?周大同同学。”
“还算可以吧,恩,恩,棒棒的,明天请你吃糖。”我起身,伸懒腰,接着摆摆手:“不早了,回去睡觉,早点睡。”
“周大同!”巴洱忽然喊了我的名字。
回头看着她,揉揉脑袋。
“很久了,这个故事你记得很清楚啊。”
“故事?今天第一次听,第一次听。”
“我听别人说这个故事好多次了。所以我记得很清楚。”巴洱说:“你想知道这个人是谁么?你想知道这个故事是谁么?”
“不想知道。”
“故事里的周大同是喜欢班花的么?”
“你说的故事里,周大同是喜欢班花的,班花是喜欢曲家帝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么?”
“那周大同是谁?”
“周大同啊,友人A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