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秦信之前善言提醒的缘故,瓦西里对他显得十分亲近,自来熟十分严重。随着伤势的快速自愈,他说起话来已经完全没有了身受重伤的样子。
见秦信没有打断自己,他便开始自我介绍。自称来自俄罗斯西部的首都莫斯科,一名刚刚高中毕业没多久还没来得及上大学的学生,并且是斯库尔系的纯血狼人,并不是靠转化而来的杂牌品种。
关于狼人种类在瓦西里的唠叨声中,秦信也大致有了一些了解。
狼人一脉源自北欧神系中邪神洛基的儿子芬里厄,芬里厄是北欧神系中的一只吞天巨狼,虽然被森林之神维达杀死,但他的两个儿子却活了下来,也就是狼人两个分支的祖先:哥哥斯库尔一脉,后裔变身后是暗灰色的直立人狼形态;弟弟哈提一脉,后裔变身后是灰白色的巨狼形态。
对于自己是纯血种这点瓦西里显得十分自豪,但他介绍的家族史并没有让秦信感到太过惊讶,反而是他的祖国引起了秦信的兴趣。
在他的印象中华夏的西北边似乎是瓦刺和鞑靼人的国家但又不完全正确,瓦刺和鞑靼后来应该是被灭国了吧,大明朝廷并没有和比鞑靼更北的国家有过较深的建交,毕竟那边的汗国都是前元分裂出去的,大明从前元手中夺得了天下,又怎么会愿意再和他们建交,所以秦信对更北边的国家也并不是很了解。
抛开回忆,他被瓦西里对外面世界描述的变化勾起了心中的无限念想,尽管外面已经不是曾经熟悉的世界了,但还是想再看去看看那阳光和天空啊,这个念头在他心中久久无法散去。
……
此时,深渊监狱之外,数千米之上的太平洋海面风雷大作,雷云延绵无垠如泰山崩塌般翻腾,作势压来。一时,如暴雨倾盆,一时,又冰雹连珠。
乌云之中电蛇游动,海面上巨浪翻天而起,一艘由洛杉矶开往夏威夷群岛的豪华游轮被倾天巨浪掀翻,船上游客的尖叫声被风浪淹没,如下饺子般落进海里。
闪电穿过撕裂了的天空,穿过那道扭曲的狭缝,一道接着一道,速度越来越快,雷光越来越急,终于当幽蓝的雷电凝成一片,天空真的被撕裂开了一道漆黑的裂缝,一道赤红的光芒从中喷射而出来。
“哈哈哈——终于让我钻破了宇宙晶壁,从此我塔莎密特将翱翔多元宇宙,再没有谁可以禁锢我……”塔莎密特进入新世界的宣言还没有结束,一道道无形的禁锢瞬间把他框住,来自这个新宇宙的法则之力不断的排斥着这个从异位面穿越过来不知所措的魔神。
“不!怎么会这样……”塔莎密特的遮天红光被不断的压缩,不断缩小,变成了一个红色的光球。
他必须想办法,穿越过来之后旧宇宙的晶壁已经自动愈合,如果任由新宇宙的法则排斥,不久他就会落入虚空,跌入宇宙和宇宙之间的狭缝——无尽之海。
因为塔莎密特是灵魂穿越,他原先的肉身早已经破碎并且和旧世界融为了一体,灵魂在法则的排斥下没有新世界原住民的肉身作为容器法力消耗的非常快,这样他很难再抵抗下去,必须降临到这个世界原住民的身体里才行,但神降的基础必须要信徒以信仰之力作为牵引,可初来乍到他哪来的信徒。
不过作为一名魔神,强制夺舍才是他的最爱。
虽然法则之力压制了他,但他的神识还是扫过方圆万米。
浪涛汹涌的海面上,倾翻的油轮底部朝天,没死的乘客漂浮在海里,或挣扎或等死。
尽管船舱里还有一些活人,但在这朝不保夕的环境下,没有一个是适合塔莎密特夺舍的对象。要知道,夺舍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灵魂需要和身体契合,他是施展不出法力的,那就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这个时候如果肉身再死一次,他的神魂是会受到很大的伤害的。
正在他纠结的时候,五千多米的海洋底部却给了他惊喜。
没想到那样的地方还有活人居住,一座海底监狱,里面不乏强大的生灵,最强大的已经到了法则容忍的极限,显然非常适合夺舍,但他们大都是被关押的状态,就算夺取了肉体又有什么用,还是被禁锢在监狱里,但那些可以自由活动的监狱守卫就不同了。
打定主意,塔莎密特就准备实施计划,不过在此之前,这些漂浮在海面上刚刚死去,新生的灵魂他可不想浪费,虽然不多但是补充下消耗的法力还是不错的。
漂浮着的虚幻红光里隐隐约约显出一个狰狞的龙头,只见这龙头张嘴一吸,那些死的,没死的人的灵魂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进恶龙的嘴里。
灵魂们本能的恐惧着,尖叫着,但于事无补,这并不能改变他们被吃掉的命运。
但俗话说的好:不作死就不会死。
塔莎密特刚把这些灵魂吸进嘴里,一股强大的意志就直接锁定了他。
翻腾的雷云猛然被一束光芒破开,破开云层后的天空睁开了一只巨大的眼睛,巨眼的眸子转向塔莎密特。
就像一个巨人在看一只蚂蚁。
“这……这怎么可能!世界之力怎么可能会有意识!!”塔莎密特惊骇莫名,忍不住嚎叫,“这个世界的诸神难道都是****的嘛!他们怎么可以任由世界之力形成意识!
按理来说,只要诸神存在就不可能让世界之力形成意识,诸神只会瓜分法则之力,自己统御世界。
所以世界意识必然和诸神是敌对的。
只有法则归于自然,世界意识才能存在,如果法则被诸神窃取凝成神职,那世界意识就会一直处于混沌状态。
而让塔莎密特惊惧的是,目前的状况很明显是“意志”干掉了诸神,这是个神迹不显没有诸神的世界。
空中巨眼的眸子中突然射出一道光束击中了塔莎密特的灵魂光球,就像一个普通人被一辆高速行驶的火车撞上但又没死的那种感觉,塔莎密特原本凝实的灵魂被这一击撞的摇摇欲坠,显露除了七只头的恶龙原型,撞击造成灵魂溃散的痛苦塔莎密特绝对不会想尝试第二次。
灵魂虚体上的另外六只龙头挣扎摆舞,想要脱离身体的控制,但还是被他压制住,防止了灵魂崩溃。
逃走!必须逃走,就算是当初在旧世界和“善之源”艾努神战斗了数十万年也没有出现过现在这种压迫感,塔莎密特能够感觉到和“巨眼”战斗的后果,绝不是被驱逐出这个世界,放逐到虚空那么简单,而是直接击杀,魂飞魄散。
他不是这个宇宙的原生神,他无法在这个世界重生,返回旧宇宙的晶壁已经封闭,在这里死了就算他是“恶之源”也绝对活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