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爷不用去前面招呼吗?”秦心月谄媚的笑。
“呀!”望柱拍了拍脑门,想起什么似的:“妈妈让我去厨房传话的,被你们一弄,都忘了。”
“这样啊!那柱爷去忙,传话的事,我们可以代劳嘛。”秦心月私下扯扯宁儿的衣袖,“是啊,是啊,我们可以的。”宁儿表情虽僵硬,但还是知道附和一下她家小姐的。
“妈妈交代,云公子是贵客,马虎不得,还是我自己去比较好。”望柱不放心地瞅一眼面前的两个姑娘,鞭子一指:“你们……跟着我一起去!”
怎么办?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啊!秦心月边洗衣服边不甘心地想。不远处站着探头探脑的望柱,实在是想去前面看看,可又丢不下这边,万一两个姑娘跑了,他可承担不起妈妈的责罚。
似花还是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
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
萦损柔肠,极美的旋律和歌声飘飘荡荡,萦绕在飘红院上空,秦心月正搓衣服的手慢下来……
因憨娇眼,欲开还闭。
梦随风万里……
“扬花词?”秦心月呆楞如同梦呓的声音,缓缓起身,泪不知不觉大颗滑下面颊。“小姐,你怎么了?”宁儿也站起来,不解地问道。没想到,再听到这首歌却恍若隔世,秦心月不禁感慨万分。
不对!这曲子,这词……!秦心月眼里再次出现希望的火焰:“宁儿,听着!这是我们出去的唯一希望,我需要你配合。”“可是……小姐,我们打不过他的。”宁儿以为秦心月要强行出去,秦心月低促地在宁儿耳边道:“你去引开望柱的注意力,我要到前面去!”“小姐你疯啦!再去前面,你会被打死的!”宁儿吓了一跳,“听我说,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如果刚才我们逃出去,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潭缇镇,很有可能迷路和出现其他意外。但,如果有人把我们救出去,情况就不一样了……”秦心月用力捏着宁儿的肩,“可,谁会救我们出去呢?”宁儿大惑不解。
“相信我吗?”秦心月知道,没多少时间解释了,机不再失。
“我相信小姐!”宁儿望进秦心月的眸子,那里充满坚定的信念。
“好!别害怕,去吧!”秦心月拍拍宁儿的肩。
“柱爷!”宁儿给自己狠狠鼓了鼓气,大着胆子朝望柱走过去,“我想请柱爷帮个忙!”
宁儿从袖子里掏出一只步摇,装着很迷惑的样子问:“柱爷知道这步摇是哪位姑娘的吗?洗衣服时掉出来的呢!”
望柱没注意到宁儿神情有异,欲接过步摇近看,宁儿绕过望柱,似在自言自语:“有点象是香雪姑娘的,又好象不是……”
望柱转过身,面对着宁儿:“拿来我瞧瞧!”此时,秦心月瞅准时机,一个闪身,朝着音乐传来处寻去。
进到飘红院里间,秦心月小心地捋了捋右侧的头发,让它们能更充分地遮到自己的右脸,在还没确定唱扬花词的人之前,她不可以惊到任何人。
“哎哟!”香雪才刚下楼就被人撞到,她轻呼一声,准备埋怨几句,定睛看去,竟是她?
秦心月低着头骂自己,才刚想着要小心,这会偏又撞了人,难道上天真要绝她么?“你怎么还敢到这里来?上次没有打怕吗?”香雪用只有她们俩才能听见的音量说道。
秦心月一听是香雪,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她身上的鞭伤之所以好得那么快,除了宁儿的悉心照料,还要得益于香雪偷偷送去的一盒膏药,这个女子,本性应该是不坏的。秦心月脸微扬了扬,真诚地对香雪道:“求你带我去见刚才唱曲的人!”
“你认识他?”香雪讶异地挑了挑眉。
犹豫了一下,秦心月还是点点头,这支曲子她只教过锦娘,但听刚才的声音,唱曲的人不会是她,不过可以肯定,那个人一定是认识锦娘的!
见香雪脸色发白,站着没吱声,秦心月有些急了,再不抓紧时间,万一被老鸨发现,她就别指望能脱身了。片刻不敢再耽搁,秦心月索性转身上楼,打算自己去找,刚上了两步,手被人扯住,“楼上那么多厢房,恐怕还没等你找到人,就已经被逮住了。”香雪眨眨眼,柔声吩咐道:“你跟在我后面!”秦心月感激地用力回握了一下香雪的手,安静地随她上了楼。
果真是个美男子!秦心月在心里赞叹。自香雪把她带到房间后,她就一直偷眼打量着这位传言中的贵宾……云公子。
但见他身材颀长俊逸,五官极为出众。眼,狭长灵动,顾盼间自有说不出的威仪气势;眉,浓淡适宜,形似弯月,不显英气,只添妩媚;鼻,高挺但不生硬,流线顺畅似涧间蜿蜒的小溪;唇,居然粉嫩如初春带露的桃花……秦心月只觉其阴柔之美,和韩国明星李俊基有得一拼,若他身为女儿身,不知是怎样的倾城之姿呢!而此刻,这张脸却有明显的不悦:“谁把她带进来的?出去!”秦心月知道是在指她,盯着自己露出半个大脚趾的破布鞋,手不自觉地抚上右颊,秦心月第一次有自惭形秽的感觉,她心酸地抿了抿嘴,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云公子,你仔细瞧瞧,可认得她?”香雪不明就里,只小心翼翼地赔笑,爱慕地眼神一直跟随着云公子。那俊男看都懒得看秦心月一眼,慢慢踱到窗前,嫌恶地摆摆手,冷哼了声:“香雪姑娘,我看你是有点犯糊涂了,本公子怎会认识她?快把她带走,又脏又臭,站这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