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怎么样?”门打开的一瞬间,夏夜也没管里面的是谁、张口就问。
傅影之尴尬一笑:“凰凰你先冷静点。秦前辈正在施法救连兄,你还是回屋等等吧。”
“我要进去看…”话未说完,便被另一道女声打断:“之哥哥,水来了。”
文思棠拎了一大桶水磕绊的移过来。
“多谢思棠。”傅影之接过水,再不说一句的直接关上了门。
“凰姐姐。”伸手抹了把汗,文思棠笑着打招呼,“凰姐姐,就在屋里等吧。秦前辈不让我们进去,只留了之哥哥打下手。”
“留傅影之做什么!他什么医术都不会!”说着,夏夜举手又准备敲门。
“凰姐姐…”文思棠急忙阻止、局促道,“但是…之哥哥是男人啊。”
一句话拉回了夏夜理智。她悻悻收了手、嘟囔着:“这病到底要看什么地方嘛…”
“凰姐姐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那我先回房等着了。”夏夜可不敢告诉眼前人自己那突然冒出的邪恶想法。
匆匆告别了文思棠,一回屋就发现那个男人还悠哉的坐在那里。
“你不是说要去调查的吗?怎么还没走?”夏夜语气有些不好。
“小姐不是去关心连公子了吗?怎么这么快?”男人不答反问,笑意不减。
夏夜叹气,一想到这个问题她就心急如焚、可却无计可施。
“我在这里等小姐,只是为了要告诉你一句话。你和洛国太子的关系或许可以稍加利用。”
“什么意思?”望着潭脸上的笑意,夏夜心里就打起小鼓:绝没好事。
“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或许能挡得住那些传言、挽回一下你和玄月宫的名声。”
“不好。”夏夜想也没想的拒绝,“奉元皇朝的人本来对洛人就没有好感。这个消息传出去对我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依我看,暂时应该保密才对。”
“恩…”潭点头、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小姐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为什么我听的觉得这道理是老早就编好了的呢?小姐你想保密的对象到底是谁呢?理由又是不是你自己说的这个呢?”
面对对面那个老狐狸的追问,夏夜索性直接保持沉默。一方面是她知道,对他、说什么都是错;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自己对自己都没有把握了。
“啊,对了…”潭装似恍然大悟,“刚才小二来找过你。说是客栈外面有人找。”
夏夜皱眉:有人找?
一步步下楼、还没来到屋外,夏夜便发现了那个男人,就某种方面来说、现在是她最重要的人的那个男人。
“你怎么来了?有事?”夏夜问道。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语气就像个陌生人,而非未来的妻子。
方继业不在意的笑了笑,自然地牵起夏夜的手:“我来看看你。我知道我现在不方便进去,所以就在这等你了。我是来告诉你,我决定先回洛国去筹备我们的婚事,等你这里的事情结束、我们就成亲。”脸上的笑容自信、温柔,夏夜看不出一丝勉强或是说谎的迹象。
第一次,她站在了他的立场上考虑。惊叹,他居然做了这么大的让步和成全。
“你…就这么放心吗?”夏夜不自觉问道。说实话,如果换做是她的话、连他现在做的百分之一她都自认为做不到。
“你不是说相处的前提是坦承吗?那相处的基础就是信任了。”方继业轻笑。
“我答应你…这里的事情一结束,我一定会去找你。”夏夜也笑着如此说道。
既然已经没有办法回头、没有办法再重来的话,不如早一点切断自己的犹豫和所有的退路。
“海棠,我想留在身边。”夏夜主动说道。这算是对他的信任所做的回礼吗?
没有犹豫,方继业依旧笑着点头。
现役的一主一仆两人就这样望着马车走远。夏夜舒了口气,对着身旁人笑道:“海棠,我们回去吧。”
再一次回到房里,夏夜惊喜的发现原来那位腹黑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位温柔女。
“思棠?找我有事?”夏夜偏头:怎么最近自己这么受欢迎了?
“这个,是师父叫我交给你的信。之前一直没有机会给你。”
面前雪白的纸张,上面写着“秦夜凰亲启”。
“谢谢。对了,连瑾然那里怎么样了?”
文思棠叹气摇头:“门一直是关着的,年公子也被拉去帮忙了,我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闻言,夏夜的情绪一下子失落起来:“难道,我们就真的又只能等了吗?”
这次一等,又是大半日。当那扇房门终于打开时,时间已到了深夜。秦菲他们都是一脸疲惫的走出。
“怎么样了?”夏夜焦急询问。
“现在还不能下定论。明天还要继续一次才可以。”秦菲以手扶额、脸色苍白道。
“那今晚?…”夏夜的视线不住的从秦菲的肩头略过、向里面瞟去。
“今晚也不能掉以轻心。我已经喊年宵和傅影之帮忙了,他们两一人守半个夜。好了好了,姑娘们都回去吧!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这么挥霍资本!老了有你们苦头吃的!”夏夜还想再说什么,却又终究什么都没说成的被赶了回去。
第二日再次昏昏沉沉醒来,看着外面已经老高的太阳时,她咂嘴埋怨:什么时候又被下了药了!
匆忙赶去连瑾然的房间。发现此时的房门已是大开。
“怎么样了?”这似乎已经成了夏夜唯一会说的话。
房里只有秦菲一人,从她的脸色看来、连瑾然似是已无大碍的样子。
“命是就回来了。这小子身体里的毒蛊也已经解开了,应该说是无大碍了吧。只是…”
“只是什么?”刚放下去的心又被这两个字给提了起来,夏夜急忙问。
秦菲摇头:“被拖得太久,折磨得太久。我也不能保证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影响……现在一切都还言之过早,等他清醒过来再说吧。”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这要因人而异了。但是最短的话是两天。”秦菲的表情严肃。
忽然间,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一道人声也随即响起:“小姐,有情况!”
“阳?你怎么会来这?”
两人身后的正是四星卫之一的阳,对于他的出现夏夜很是惊奇。但是她更在意的是阳对她的称呼,要知道他可从不是讲身份的人,如果不是紧急的事他是不会这么喊自己的。
“出了什么事?”夏夜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从今早开始,奉元皇朝里流出了这样的话…”说着,阳递上了一张纸。
夏夜默默看完,眉头越锁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