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警卫推开门的那一刻,我想,如果换做是普通人,估计会被吓死吧。
墙壁、地板、天花板,都是血迹,更骇人的是地板上到处都是被啃咬过的手手脚脚,周围都残留有人的内脏和腐臭的血腥味。
小张有点受不了,腿不听使唤地后退了几步。
“不行,我不敢出去。”
小张坐在地上,害怕极了。
“给你个选择,要么咱们今晚都栽在这里,要么就冲去这鬼地方。”老警卫骂道。
我拍了拍小张的肩膀,“起身吧!”
当我再次将门打开时,突然就冒出被啃掉半边脸的女人头,可把我吓得啊。也就只有那一瞬间,我判断出这肯定是那个死掉的实习护士。
“怎么办?”我问道。
“能有啥法子,只有这道门是可以出去。”
我从抽屉里找来两个手电筒,都给了老警卫和小张。
“照的时候记得要把放低,能看清前面的路就行。”
我轻手轻脚地将门给打开,发现那个护士的头还稳稳地躺在门外,我转过头,用脚尖把她的头颅轻轻一踢,顺着地板滚到了走廊的椅子边上。我探出半个身子,探了一下走廊的情况,到处都是熏臭刺鼻的血腥味,这估计啊,走出去肯定比屠宰场还要恐怖。
我打了个“OK”的手势。
“好,我们慢点走出去。”老警卫说道。
老警卫走在前头,我殿后,小张站我俩中间。
我们来到八楼出口,从楼梯口往下看,他娘的,漆到处都是黑鸦鸦地一片片,伴有很浓烈的腐尸味,老警卫打着手电筒照了照。
“唔.楼道挺干净,怪物估计没有到过这。”老警卫松了口气。
我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心脏跳动得像是刚跑完一千米长跑一样剧烈,呼吸完全不受控制,额头上的汗更是一波接着一波地来。
我们来到六楼楼梯口的转弯处,发现被堆放着用过的废弃医用垃圾。
“我真是死的心都有了。”小张说。
六楼是麻醉科、手术室、外科内科、精神科、儿科。
“我看一下这道门锁住没有。”
老警卫走近防火门侧着身子用力推了推。
“奇怪。”老警卫,“怎么不推不动啊,应该没锁上才对啊。”
“我来看看。”
我走近防火门,用手掌握着门把手,往下按了按。动是能动,可是怎么推都推不开。
我用力撞了一下,门被撞开了一条裂缝。
“这不没锁吗?应该是什么东西堵住了吧?”小张说。
无奈,还是推不开。
没办法,只好三个人一起往门使劲去推。说实话,门被推开的那一刻,我们的眼珠子直瞪得都快要蹦出来了。
七八具撕咬过的尸体被堆放在门后,天花板、地板都是凝固了的血迹,地上都是些碎玻璃渣子,也难怪为什么推了半天推不动。老警卫吃了一惊,连忙把门重新合上,然后坐了下来,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用力吸了一口气。
“把我的定心丸从我口袋里拿出来。。快点。”
我赶紧从他左侧的口袋里拿出了剩余不到半瓶的定心丸,从罐子里头取了两粒,再从小张身上挂着的医药箱里拿出我喝剩下的半瓶蒸馏水,让老警卫一起服了下去。
“好点了吗?”
我把手放在老警卫的心脏部位,发现他的心脏跳的很快。
“缓缓先。”我说道。
“不行.这次真的不行,我受不了。”老警卫摆了摆头。
“但现在已经没办法了,楼道被堵住.”
“那我宁可死在这里!”老警卫冲着我说。
我缓缓地从半蹲站了起来。
“这可怎么办?”小张说。
“我们必须是要从这道门走过去。”我坚定地说道。
“不走,打死我也不走!”老警卫插话说。
“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是跟我一起从这里跨过尸体走过去,要么只能重新往七楼继续上。”
“我宁可选择第二条。”老警卫倔强地说。
“那我要告诉你,你是宁可被吓死还是被那怪物给杀,现在这种情况估计也只有我们三个知道,还不清楚这栋楼有没有活人。”我劝了一句。
老警卫扶着门把手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走吧,顶多我闭着眼睛就是了。”
正当我们跨过这座尸山之后,我隐约地感到地板有些震动。
“不好!”我大叫一声。那只怪物就站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嘴里还叼着不知道是谁的尸体。
“快!把你手上的三硝酸甘油酯扔出去。”我喊道。
小张一听,像投球一样单手把一瓶三硝酸甘油酯扔了出去,刚好砸中了那只怪物,硝酸甘油酯的爆炸威力不可低估啊。就在爆炸的那一瞬间,火光把周围都照亮了,我顺势看清了周围,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血迹,除了看到被肢解得拼不起来的尸体之外,剩下的就是一些人头了。
那只怪物被炸得往后倒退了几步,之后又倒在地上,似乎对它不起什么作用,扶着墙壁又站了起来,一步一步逼我们,向我扶着老警卫后退了几步。
“给。”老警卫掏出身上的打火机给我。
我顺势就传给了小张。
“从箱子里拿出酒精,点燃剩下的那一头绷带。”我朝着小张说。
小张从箱子里翻出一瓶酒精,点燃后再次往那只怪物身上扔去,但被怪物用一只手给挡了下来,酒精摔在地上燃烧起来,似乎它很怕火,往后退了几步,嘶吼一声。
我怕那瓶酒精没过多久就会烧完,就把手上的另外一瓶酒精给了小张,他点燃之后,直接往有火的地方砸去。
我松开了支撑老警卫的手。
“走!”我催促道。
我打着手电筒在前面领路,老警卫和小张紧随我身后。
大约过了三十分钟,我看了看手表,已经过凌晨两点半,我是累的走不动了,巴不得直接躺地上打起呼噜。但这层楼的尸味更是浓烈,眼睛几乎已经被熏得睁不开。
“刚才已经是没有路可走了,这下不知道哪里还有出口。”小张擦了擦汗说。
“医院的消防通道肯定不止一个逃生出口,要是这样的话,如果发生火灾,整栋楼的人去挤那楼梯,还不得逼死不成?”我叹了口气说。
我打着灯筒继续寻找着出路,不忘回头看一下他们两个。
直到我走神之后..
“喂!..喂!”我小声喊道,“完了,他们跟丢了。”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孤立在这层骇人的走廊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好把每个地方都要走一遍。
先是来到儿科的检查室,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至少看不到有血。但来到精神科的时候,横尸遍野,尸体被堆放在同一张床上,每个人的死相都非常恐怖,还有的被剥了皮,有的被咬掉了脊椎,分成了上下两半。
接着又来到了麻醉科,只见门被铁链和打横着的木条给封锁锁住,但可以看到里面有微弱的灯光,估计里面应该有活着的人,我就轻轻地敲了敲门。突然,从里面冒出了个什么东西,我把灯照了一下门的玻璃后面,看到两个硕大的婴儿头,我被吓得摔倒在地上,连连往后挪了挪,手好像触碰到了什么东西。
“药箱?”我还没反应过来,听到地板上有滴水的声音,凭着手电筒折射的光,只见小张的头九十度弯曲,被一根钢管从心脏穿插过去,肝脏都被掏空,躯壳被大麻绳挂在了天花板的吊扇上,血顺着钢管流了下来。我被吓得不轻,急忙拿起电筒赶紧跑,正当我以为那只怪物是被老警卫关上之后,我就四处寻找着他,但出乎预料的是,他也死了,除了头,其他的部分估计是被吃掉了。
..
这时,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坐在在地上,等待着那只怪物来将我杀死,分尸,吃掉。正当我放弃逃出去的念头时,从不远的地方传来了一阵敲击声,似乎很近,似乎又很远,我起身打着手电筒,找声音的来源,透过一扇门的玻璃发现,里面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护士,我把门推开,将她扶到椅子上。
“你还好吧?”
我轻轻地拍了拍她两边的脸,没有什么血色,又给她做了人工呼吸,这才缓了过来。
“我.我有点晕。”她摇了摇头。
“你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不是很清楚,今晚不是我值班,我在护士休息间睡觉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一阵很大的动静,之后我就走出去看,地上都是血迹,还有些被肢解了的同事,我当时脑袋一片混乱,刚准备尖叫的时候,我被身后的一个人捂住了嘴巴,我没看清楚,但我知道是戴着白手套的人,还看到门外有一群戴着墨色眼镜,穿着西装,同样是戴着白色手套的,拿着钢叉在和什么搏斗,之后我就晕过去了。”
我猜估计是那只被锁上的怪物。
“那你知道出口在哪吗?这到处都是被血染红的地板,很难找到出口。”我问。
“凭着印象我还记得,但外头这么乱,我们还是等救援吧。”
“你觉得还会有人来?如果那些人要救你,你现在怎么可能还在这?”
护士被我这样一说,头低下来了,眼眶开始红润。
“走吧,我们去找出口。”
于是,我和那护士就四处寻找出口,时不时还听到那只怪物吼叫的声音,我很害怕它是靠气味就会发现我们的行踪。
我和护士在找出口的路上发现了一张模糊不全的纸。
写道:大楼必须被封锁,闲杂人员不得进出,不得将此事公开。
我紧握着那张纸。
“怎么?写着什么?”护士问。
“没,我会找到出口,一起出去的。”我声音有点颤抖。
这时,我发现护士身后站着一个人影,我拿起手电筒一照。
..
“别回头.慢慢跟我走。”我说。
但护士没有听,结果一回头,被一根长矛给穿透了身体,表情痛苦不堪,倒在了地上。
我转身就跑,当我寻找到出口的时候,我跑了出去,外面已经被白布搭成的大棚给覆盖了过去,之后我晕了过去,什么事也不知道了..
当我回忆这一切的时候,我还躺在不知道哪里的监护室,将此文给写了下来,希望有人会回到那栋楼寻找真正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