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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丑”到登峰造极 (4)

吴君如还爆出了演戏中的趣事:“华哥谈到今次拍戏最辛苦是跟小演员合作,我跟华哥二人对小演员钟绍图(罗进二的扮演者)好残暴,因戏中经常有哭戏,我俩就要‘打’到他哭起来,不忍心但又没办法。不过演天台戏时,这位小演员不敢爬上去,我们大家唯有等足五个小时也要等。”任达华谈及胞兄任达荣日前退休,笑言自己暂时还未有退休打算:“因为我太喜欢拍戏!”此时,身旁的吴君如随即搭讪说:“任达荣拍戏饰演贼人,原因是他一生人都是当警察,在银幕上可以转换一下身份,何乐而不为!”依旧保持着幽默风格。

2011年2月,在全国公映的“潮”喜剧电影《神奇侠侣》,是吴君如主演的又一部力作,这部“爱情默片”一上映便获得了广泛好评。

在影片中,吴君如与古天乐扮演一对深情的夫妻,分别是香香侠和炯炯侠,他们不但一起逛嘉年华,看皮影戏,共同做了“情侣刺青”,还一起为要个孩子求医吃药,酝酿气场。全场没有任何甜言蜜语,大部分是普通平淡的日常生活场景:吴君如娴熟地做饭菜,擦地板,洗碗,浆洗衣服,照顾丈夫。正是在这些看似重复、平淡无奇的剧情中,我们看到了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情,一种含情脉脉,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温情。这种情抵得住琐碎家常的冲击,经得起时间的磨炼。表明看似超人故事,打打杀杀,法力无边,其实,它的内核却是天长地久的爱情。“我觉得在爱情里,做了什么比说了什么更重要。”

另外,《神奇侠侣》讲的虽是古代的故事,但以我们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却另有一番意味。全剧中,炯炯侠和香香侠共经历了“逼婚”、“闪婚”、“裸婚”,似乎还真有点80后的思维。

一见钟情:逼婚紫禁之巅 。虽然炯炯侠和香香侠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英雄,两人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很少相见。但两人在粉丝及舆论的压力下,被迫要分出江湖排名。于是两人相约决战紫禁之巅,谁想两人一见钟情,而香香侠更是在房顶产生了“逼婚”之意。

二见拜堂:闪婚月兔之下 。紫禁一战结束之后,炯炯侠、香香侠二人即决定放下身段,做回凡人。为了避开粉丝、江湖和是非,二人决定私奔,南下路上,路过月兔庙,于是这一对剩男剩女便在第二次见面后就迅速“闪婚”。

三见私奔:裸婚彩虹之村。在退出江湖后,炯炯侠和香香侠隐居到彩虹村,但两人住在村公所分的经济适用房里,而婚房也只有一个开间,且家徒四壁,可谓真正的“裸婚”一族。里面充满了现代流行词汇及现代气息,这也是很多年轻人喜爱这部影片的原因之一吧。

《神奇侠侣》实际上讲述了一对遭遇中年危机的夫妻,而谈到自己的婚姻,吴君如说,情感再炽烈的夫妻,也会变成家人、朋友,老夫老妻是一种福气。生活中确实需要一个伴侣,来替自己分担不愉快。“我没有什么方程式去解释自己关于婚姻、感情的想法。当下好好地维持,会越走越长,一直走完一生。”

《金鸡》大获好评,之后的七年,却没有再和陈可辛合作。对此,吴君如解释,陈可辛这七年的片子都不适合自己,而这一次刚好碰上《神奇侠侣》,谷德昭想找吴君如演,又找陈可辛做监制,这才有了合作机会。

在片场,陈可辛对吴君如的要求很苛刻,正因是一家人,陈可辛觉得要求高是正常的,演得不够好,他会直接说,每拍完一个镜头,吴君如就会看着陈可辛的反应,感觉很有压力。

在电影里,古天乐和吴君如为了生小孩不但要钻研“房中术”,苦练私房瑜珈,还要为了刺激荷尔蒙“模拟吵架”。导演谷德昭介绍,监制陈可辛拍戏期间探班三次,两次都是吴君如在拍床戏,“Peter(陈可辛英文名)这次是真正的‘临床’指导。”

“我们第一天就拍床戏,虽然尺度没有那么大,但陈可辛在场,怎么能不紧张,我事后问导演,他说第一天安排床戏只是因为其他景没搭好,床戏比较简单,一张床就可以了。”古天乐说,陈可辛很少给演员做示范,经常是坐在监视器前一句话不说,“他这样反而更让人害怕,不过后来还好,他不但安慰我放轻松,还将自己跟吴君如在家中相处之道讲给我听。”

虽然陈可辛“临床指导”,但吴君如在片场反而很大方,“我明明已经很大尺度啦,可是陈可辛还说我放不开,不过最要命的是古天乐大胡子,每次接吻都弄得我好痒,常常笑场。”

“香香侠”吴君如在影片里属于“高龄产妇”,为了给平淡生活增添刺激,增加生育机会,不惜想出了与“炯炯侠”古天乐吵架的桥段,不料老公假戏真做,迷上了“小萝莉”李沁,把自己气倒在床上“翻脸不认老公”。

在这场戏的创作思路上,吴君如和陈可辛曾产生了比较大的分歧,她本想“怒而不从”,陈可辛的意见却是“笑而不愠”,还以一句“像张曼玉那样”激将她,演出了一场笑中带泪的感情大戏。“陈可辛好夸张,告诉我观众鼓掌都要靠这个镜头,情感自然爆发,别想太多逻辑。”吴君如风趣地说。

2011年2月1日,作为兔年贺岁片上映的《我爱HK开心万岁》,是吴君如带来的另一个惊喜。片中,吴君如扮演梁家辉的妻子,三个孩子的母亲。因为丈夫生意失败,一家人只得重新搬回梁家辉从小居住的屋村。一家6口人,只得挤在狭小的屋子里,生活诸多不便。而吴君如是“从一出生便住在豪宅里的”,而为了支持失意的丈夫,吴君如不但对此毫无怨言,还勤俭持家,孝顺老人,甚至干起卑微的工作,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片中的吴君如有了更多的女人味,但依然不失“笑”果之巾帼本色。吴君如与梁家辉已合作过多次,不是饰演两夫妻就是情人,吴君如坦言两人就像两夫妻一般,很是温馨。此次两人在片中依然是饰演一对夫妻,吴君如笑着自曝两人在戏中不乏亲热的床戏,“我们以前合作拍片有不少情欲戏,这次也有情欲戏,不过是属于搞笑的情欲戏”。但片中吴君如为瘦身新产品做模特时,仍吃了不少苦,浑身被缠得像只肥重的茧不说,还要不停地蹦蹦跳跳。有观众不禁感叹,“她已经够红了,资历也够老,但为了剧情需要,仍能牺牲自我,为艺术献身,一如从前的投入和辛苦,让人感动”。

在影视圈,吴君如不算美女,凭脸蛋和身材劈开一条康庄大道的条件她不具备,而且,了解她的人还知道,她还有着火辣耿直的脾气,诚如她自己所说:“别人不能说我,一说我我就翻脸。”那么,就是这么一个混世魔王,凭什么在这个圈子里挺立这么多年?其实,她绝处逢生的本事,便是知道自己的位置在那里,懂得在适当的时间选择做适当的人。

16岁出道,在TVB美女如云的第12期训练班里吴君如姿质平平,于是,她选择当绿叶,傍着班上最漂亮的女同学曾华倩,什么事也少不了她的份,位列“八仙女”之一;在电视台演了几年戏无法上位,濒临雪藏,她便狠下心增肥长肉,随即成为与周星驰合作最多的女明星;年轻时爱靓仔,喜欢杜德伟,不幸被甩后,马上选中貌不惊人矮她一头的导演陈可辛,因为她在他的心中“是美少女1号”。

就算是在以她为主角的《星星同学会》里,拍档钱嘉乐也夸她懂得“给位”。钱嘉乐说:“她带我走,给我位,因为观众很喜欢看到她口哑哑的那一幕。”很多时候,大家甚至疑心吴君如招牌的性格,比如口无遮拦、爽朗豪放、大情大性都是她生存的战衣,是她精心选择的伪装外衣,要知道,陈可辛就透露说吴君如在家里是一个严肃的不多话的善于沉思的女子。

吴君如的另一个生存之道是找对的人,她的人生格言是一句英文谚语:“不要和成功人士争论,人家成功总有道理,他身上有一百分,给你学到五十分,你就了不得了。”所以吴君如总是跟着厉害的人,年轻时是王晶爱将,然后成为周星驰拍档,电影市道不景气,马上转投广播界女强人俞琤旗下成为热门电台主持人,就算被传断背情也无惧。再后来,泊到陈可辛这个码头,拍拖九年,夺取影后,赶紧生子育儿,事业家庭同时大放异彩,人生事业算是修得正果。

也许,她是有些势利,年轻时跟着曾华倩一起取笑刚从苏州来的姑娘刘嘉玲;她也受过教训,发胖后没人爱、没戏拍,但好在她有着香港人的实际,她曾经说过“写专栏的人讥笑我:你凭什么?我觉得入这一行必须定一个目标,我要赚两千万,现在我储蓄,我经济独立。我知道这一行是天天贬值的,但我有权利选择我的价值观和配偶。”原来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知道方向在哪里。虽然年轻时任性过,犯过各种小错误,好在她能马上扭转方向,积极应对。

一个女人,不太漂亮也没有过人的天分,甚至有着各种各样的小毛病,可是同时代美女们一片沉寂之际,她却活得风生水起。“我没有什么学识,自己亦受不起那么多的压力。我们这行最麻烦的就是不甘寂寞,我学到了不会不甘寂寞。”她学会了甘于寂寞,也就看淡了很多人事,专注于自己在行的,选择正确的人和事,便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再世故的女人,只要她清醒,你就知道她能活下去,而且活得很好,吴君如给我们示范了典型的平凡女生在夹缝中生存之道:找一个对的爱人,拜最对的老师,还有,在不同的时间里寻到一个对的位置。当然,任何时候还得明白自己的特点和优势,那些自己所独有的本事,便是生存的武器。

不过,世故也好,聪慧也好,即便找到了生存的诀窍,也是要付出艰辛的汗水的。作为一个演技派明星,吴君如深深知道拘泥于同样的角色是不对的,她不断挑战自己去扮演各种灵动多变的角色,无论是颓废迷茫的,还是古灵精怪的,她都能努力演出收到让人信服的效果。如吴君如饰演一个家庭主妇,其造型就让人大跌眼镜,那种一脸落魄的苦瓜脸表情,真是将一个家庭主妇在面相背后应有的甜酸苦辣完全一“脸”道尽了。不施粉黛,眉毛微皱的吴君如完全剔除了自己身上的明星光环,演出了一个为生计劳累的小人物的本色,叫人感叹她对角色的钻研和表演的传神。

那些聪明而且肯努力的女子,才能明白生活的沉重和不易。看吴君如的作品,往往饱含着一种“笑中带泪”、“苦中作乐”的精神和情趣,常常被看作是香港演艺圈甚至是香港社会的缩影与写照。

这个女人,曾是周星驰的御用女主角,也曾与刘德华浪漫共舞,闯荡娱乐圈20余载,终于修炼成为香港喜剧天后。也许,人们就需要这么一个女人:托黄腔,耍刁蛮,舍得自己的形象、舍得自己的人。大众需要看到真诚,看到全身心地投入。这些,吴君如都做到了,看似痴傻的她,实则懂得一部喜剧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她的伪装,是她对戏的理解,也是她的武器。知她者谓她不易,不知者谓她痴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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