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可知道苏雨现在何处?”苏小小对正在打理桌子的一名小厮问道。
“你说苏大人啊?”小厮挠了挠头,“他刚才说这么多天都没人找过他,他去断桥上去了。”
苏小小摇了摇头,这苏雨前几年找他的时候也是如此,看来这几年他闲得快成陈年腊肉了,不过再过几天他可能会体会到自己的存在感。
“走吧,苏苏,我们去找苏雨。”
两人很快就到了断桥,见苏雨一人嘴里叼了一根狗尾巴花躺在桥面上闭着眼睛小憩。
“哟,使者大人,好生清闲啊!”苏苏走到苏雨跟前,用脚踹了苏雨一脚,挖苦道。
苏雨被人这么一踢,立马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爬了起来。他抬眼一看是苏苏,便说:“苏老三!你能温柔点吗?我再怎么不济也是传令使者!”
“比我大三岁当使者了不起啊!你信不信这次我和小姐回去告你怠工,还告你不敬上级!”苏苏趾高气昂地看着苏雨,说道。
苏雨彻底是服了这师妹,当初他与苏苏一同上私塾的时候便已经充分领教了苏苏的厉害。
“苏大人,我们这次要回梨花沟,那个通行证证呢?”苏苏摊着手向苏雨要到,笑眯眯地问道。
苏雨背苏苏说得两颊通红,说道:“我说苏老三,你能不能别故意抬举我?什么大人啊,我就是一名使者而已。你看,你家小姐都在这儿,你这么说让我挺不好意思的。”
“别废话,通行证!”苏苏将手伸到苏雨面前,苏雨愣了一下。
“通行证那是没有问题的,但首先我要例行检查你们是否为狐族本族之人。”苏雨瞟了一眼苏苏,对苏小小说道:“请小姐亮一下你的尾巴,我好确认身份。”
苏小小点了点头,三条幽蓝色的尾巴出现在苏小小背后。苏雨看后点了点头,转头对苏苏说道:“你嘛,就算啦!”
苏苏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苏苏虽然没有尾巴,但苏苏有耳朵啊!”说着,两只毛茸茸的红色狐狸耳朵从苏苏的头发里冒了出来。
苏雨笑了一下,摸了摸苏苏的耳朵,说道:“行了……”
话音未落,却听身后传来一匹马的嘶鸣,三人都吓了一跳,连忙回头向身后看去,只见一名骑马的男子刚从他们身后经过,此时那匹马似乎是受了惊吓,竟从地上前蹄跃起,几乎要将马上那名男子给摔下来,还好男子眼疾手快,及时拿稳了缰绳才不至于从马上摔下来。
苏小小听男子呼吸声觉得他惊魂未定,便问道:“这位公子,请问刚才是不是我们把你这匹马惊着了?”
男子被苏小小这么问起,低头看着苏小小说道:“姑娘哪里话,是在下刚才不小心,让爱马吵到了诸位,还请姑娘原谅在下的爱马。”
“公子说笑了。刚才我族传令使者验证我们身份,惊到你的爱马,让公子受惊了。”
苏苏看这男子丰神俊朗,衣着华贵,腰间配有一把长剑,剑鞘上镶有名贵的绿色宝石,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一匹宝马肌肉遒劲,鼻息有力似是龙息,像是独自出游的富家公子,便对苏小小小声说道:“小姐,是名贵公子呢!”
“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各族传令使者不是应该在驿站中验证身份?难道诸位也喜欢这断桥美景?”男子疑惑道。
“公子有所不知,我族族人极少外出,这名传令使者每天闲来无事,今日便到此游玩。我们今日要急刚好需要他帮忙,为图方便便在此验证。”苏小小回答道。
“原来如此,敢问姑娘可知道这断桥到底又何来历?在下第一次前来,想了解了解。”男子从马上下来,对苏小小作揖。他见这女子面容姣好,谈吐举止都合乎大体,举手投足间都让人感到舒服,便想有意结交。
“我只听说这断桥曾是一姓段的人家门前的一座小桥,这户人家心地善良,干了不少好事,百姓为了纪念他们,便将此桥取名为段桥,谐音为断桥。其他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听我这小丫鬟说这里的风景非常不错,公子有意可以停下来多观赏一会儿。”
“姑娘可知这断桥的绝景?”男子问道。
“嗯,听说过,每当腊冬雪后,人们都要来这里看西湖雪景,远处的孤山与湖际交相辉映,煞是迷人。去年我和丫鬟腊冬来此,丫鬟说雪霁西湖下,如墨的湖水与雪白的残雪黑白分明,犹如水墨般淡雅,动人心魄。如果可以,我也想看看。”苏小小的双眼看着远方,她始终没有看男子的眼睛,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怕男子发现她是个瞎子。
“我曾看见一幅对联写到:断桥桥不断,残雪雪未消。说的就是刚才姑娘所说的风景吧?”男子笑道,当他听见苏小小说出最后一句时,他察觉到了什么,但他不动声色依旧问道。
“或是吧。”苏小小回答道。
“姑娘谈吐大方,光口述之景都让在下觉得身临其境,在下佩服。今日有缘与姑娘相遇,不知姑娘可否告诉在下你的芳名?”
“我姓苏,名小小。敢问公子尊姓大名?”苏小小听这公子说话温文尔雅,喉音圆润,说话甚是悦耳,不禁也对他起了一些好感。
“我姓阮,单名一个郁字。”
“那阮公子我们就先告辞了。”苏小小对阮郁微微一笑。
苏苏扶着苏小小向后走去,阮郁看着苏小小的背影,一直消失在他的视野尽头。
“别看了,人都走远了。”苏雨在阮郁面前挥了挥手,让阮郁回过神来。
阮郁被苏雨这么一提醒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问道:“这可是名扬钱塘的艺妓苏小小?”
“嗯。”苏雨回答道。
“没想到竟是如此知书达理的一名女子。”阮郁自言自语道,“雪芽青花俏模样,巧笑嫣然倾国城!”
苏雨看着阮郁离去的背影,哈哈一笑,不想今日苏小小竟然迷倒了一名才贵双佳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