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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先看看你水准

通过各位老工匠的挑选分配,竟然只有唐铭一名新学徒跟着田大壮,不知道这是有意安排的还是无意为之。

反正已经来的,走到哪儿算到哪儿,以自己在当炉村的见习,烧炉灌模打铁铸剑这些工作应该都没有问题。

跟着田叔在坊里沿路上一看,别的地方都是不说人山人海,但至少热火朝天,可来到田大壮这位主管的作坊前,他有些惊呆了。

“田叔,这工坊就我们两人?”因为唐铭还是学徒,严格上还算不得田大壮的徒弟,所以让唐铭称他为田叔,既不显得生分,有符合坊里的规矩。

“四人?你还有三个师兄呢,不过今日恰逢放假!”说到三个师兄,田叔眼色明显暗淡起来,心里似乎有事又不想道出来。

“竟然还有放假?不过田叔,这?咱们这作坊人数是不是太少了?”

“呵呵,不少不少!”田叔一间见到唐铭,就觉得很符合他胃口,之前他表现的为人正直,不屈于邪,这正式一位铸剑师拥有的情怀,剑如人,人如剑,田叔打造出的剑都刚正不阿的好剑,需要的就是唐铭这样的学徒来继承。

但这一切都是表象,只有经过时间的积累,才能看出这年青人的本质。

田大壮打开一个巨大的箱子,里面整整齐齐列放了许多宝剑,他取出一把,抽开剑鞘,露出剑刃的阵阵寒光。

“咱们打造的剑,都算得上是匠心之作,这些宝剑,多数是良品,还有不少是精品,这些上乘的宝剑在外面供不应求,所以价格高昂。因此我们每月的工钱虽然比别人高,但是相反,我们的工作最为轻松!”

唐铭恍然大悟:“哦,也就是说我们上品坊坐地起价,宝剑就那么多,谁的钱给的多就卖给谁?”

“呵呵,那是自然。不过我要求极高,别说瑕疵的的作品,就是凡品宝剑,我都会毁掉,这点我提前告诉你。”

这世界,为了区分装备的好坏,早已经将它们划分成四个等级:凡品、良品、精品、极品。

凡品武器在这修武者为尊的世界里极为常用,而在田大壮眼里,竟然将他们比作不入流的劣质武器,可见他的要求颇高。

“这……”唐铭觉得这田叔有点固执,就算是酒鬼老头打造出的宝剑,有瑕疵的不一样把它们给卖出了?还不是没出过问题,因为从来没人上门找茬啊,反而都是回头客,莫非那些人都吃了老头儿给他们的迷药。

“不过你,一个新手,离铸剑的要求还早呢。我之后就先教你用重锤打铁吧!”

“好,谢田叔。”唐铭很正式的向田大壮施礼,他天赋迥异,学什么都快,只要别人教他东西,他都会虚心接受。

“好!好!我先带你先去收拾一下住所吧!”

跟着田叔来到住所,这里和别的作坊很不一样,别的作坊都是一张长床睡多人。而他,却是一人独占一屋、独占一床!因为这里睡觉的三个师兄,都是本地人,平时都在青云城的家里居住。

放好行李,跟着田叔去饭堂吃了顿饭后,天色就已暗淡下来,唐铭找了一处无人的空地,席地而坐,开始修炼起来。

唐铭算是自幼修武,不过这“修武”算是有点扯,因为从他懂事开始,酒鬼老头都会突然突袭自己,将他揍的浑身铁青,完后又将他丢进一个药鼎泡上好几个时辰。

就这样经过酒鬼老头儿多年来的不断偷袭、殴打、药浴,在他十七岁时,也就是几个月前,他终于能够躲避硬抗好几十招,可是老头子不乐意了,竟然运用了灵力,再次将他揍成猪头。

老头子恬不知耻的解释道:“铭儿啊,想不到你天赋如此出众,在十七岁的年龄竟然能和我打成平手,不过我已经习惯把你揍成这样了,见你浑身完好,心里总觉得不自在,所以动用了点灵力,你也别怪我这一把老骨头了。”

“不过以你的身体,从此不用再洗药浴了,我会教你一套世间顶级的心法,记住,这套心法绝不能泄露半分!”

这套功法,也就是唐铭现在所修炼的《三生经》,按照这世界对修为的评测分级,他现在的水准,也就是后天初期的修为。

将《三生经》的口诀运行几个周天后,觉得丹田灵力充沛,浑身舒坦后,唐铭才依依不舍的收好功法,回到屋子洗簌睡觉。

一晚很快就过去,次日上午,唐铭早早来到了田叔负责的这间作坊,想不到,这里竟然有比自己来的更早的人,仔细一看,正是这间工坊的主管——自己的准师傅田大壮。

唐铭看紧上前,对他行礼问候:“田叔早。”

“早!像你这样勤奋的小伙子已经很少了,不错,不错!”田叔看着早起的唐铭,不断的点头赞扬。

田叔可不知道,修武之人修炼到一定境界后,只需要吸纳足够的灵力,就能保持精神极佳,哪怕几十天不睡觉都不会感到困扰。

但唐铭仅仅后天初期的修为就能这样,完全是因为《三生经》的强大,而别的一般修炼者,起码要将修为提升至后天末期,甚至突破先天才能有这样的效果。

“呵呵,我是听田叔说会教我打铁,所以一晚上侧转难眠,才会起得早。”唐铭脸不红心不跳,顺势拍了下马屁。

田叔很吃这一套,拍了拍唐铭肩膀:“很好,有上进心,小伙子有前途!”

“既然这么早,我就让你先用大锤打铁吧?”

“大锤打铁?这活儿我干的挺熟的,以前在我们村里经常干这个。”唐铭说的倒是实话,他从孩童开始就会拿起大锤学着老头儿的动作打砸铁锭。

田叔一听,有点不高兴:“哦,不!我们上品坊对打铁的要求极高,不是胡乱抡锤,要有一定讲究。”

但为了不打击小伙子积极,又想看看对方水平,田叔又补充了一句:“既然你以前学过,我就先看看你水准吧,全程就按照你以往的方式来做,我中途不会提醒和指导你半句!”

“好咧,田叔,咱们作坊里负责打造的都是宝剑么?”

田叔指着旁边陈列好的几个大箱子道:“没错!全是百炼剑!不过你现在就老老实实的打铁给我看,学造剑的事,还早的呢。”

百炼剑顾名思义,也就是将精铁反复敲打折叠,最后敲打成型的铁剑,这种多层铁剑结实锋利,但打造比较麻烦,所以价格相对较高。

唐铭按照记忆,轻车熟路的烧起火炉,将一块精铁放入火炉煅烧,时不时夹出来观察精铁的颜色。

田叔在一旁看着有条不紊忙活着的年轻人,感叹万分,能像这样熟悉操作的人,起码要在火炉旁混迹十几年,难道他从出身开始就在铁匠铺里长大?

当唐铭将火候差不多的精铁夹出,放在铁砧上时,田叔顿时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被夹出的红红的精铁,因为它烧红的颜色堪称完美,意味着这是敲打的最佳温度。

他又再看看唐铭?这眼前专心投入的年轻人,真的只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

“铛铛铛!”

“铛铛铛!”

沉闷与清脆如此矛盾的金属敲打声交杂在一起,响彻四周。

唐铭抡起大锤,有节奏的敲打着精铁,精铁以极快的速度,按照唐铭的想法逐步变形。

“三重锻打?这?天啊,真的是三重锻打!”

这回,田叔是真的快惊掉下巴了。

三重锻打!一次锻击,就有三次锻打叠加起来的效果,就好比人家费力的抡三锤,你一次就能成功。这种超越凡匠的技巧,他一个高级工匠都还不能掌握,这是因为需要极高的技巧和天赋,才有可能作出此等技法。

唐铭一心投入其中,对旁边田叔的表情丝毫没有关注,觉得精铁温度凉了一些,又将它放入火炉,继续加热。

将精铁反复锻打,直到将它折叠十次后,觉得重量已经减轻差不多,并且重量趋于稳定后,唐铭再抡起小锤,对早已锻打为长条形的剑身进行修型敲打。

“铛铛铛铛”

唐铭的动作无比迅速,没有丝毫停缓,很快就将剑的外型完美的打造出来。

做完这一切,该是最关键的步骤了——淬火!

将剑身放入火炉加热后,当剑身烧红,颜色差不多时,唐铭将剑身浸入早已准备好的一缸液体中,这种液体是上品坊秘制的,其成分连田大壮也不得而知。

“哧哧~~”

烧红的铁剑和冰冷的液体一接触,迅速冒出许多白烟,烧红的剑身也立刻由红变暗。

唰的一下,刚与淬火液接触的剑身迅速被唐铭提起,他仔细看了一下,没有裂纹,非常完美。

若是这步拿捏的不当,或者之前锻打的剑身厚度不当,这把宝剑就会开裂作废,因此唐铭对自己这次成功也是相当满意。

又将宝剑开刃打磨,然后再回炉加热,待自然冷却后对它进行精磨抛光,之后再迅速给宝剑装上旁边的成品剑柄零件,套上剑鞘,这把速成的宝剑才正式完工。

双手将这把精美的作品递在了田大壮面前,唐铭恭敬道:“田叔,请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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