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汜水河上，入眼是一片皑皑，近郊的官道上，一人低着头打马而行。薄暮之下，烟渚中隐约听得一婉歌声。这歌声轻远柔长，似若天籁，带着几许悠悠。那人蓦地抬起头，向河中看去，只见一眼茫茫。细细听这歌声，只听河中人唱到“绿水呦清清，清清呦地美，照见那个白莎裙。荷叶呦飘飘，飘飘呦地美，想指尖那颗莲心.。“那人收回视线，回头向前看去。
马上的人约莫十七八岁，一身暗红长锦袍，领袖口翻边镶着云形的金丝图案，脚蹬一双长筒黑漆靴。侧边望去，见得那人细白皓颈，宛若通玉。再看脸上，面容清秀，却显神态凄凄。那人身后马背上还附了一个包裹，通体素紫。抬头望了望前方，想是天色渐晚，便催了马匹，紧了脚步，奔前去了。
约莫又走了半个时辰，到了一处城门下。城门高约七八丈，青石砖砌筑，左右延伸出去，不见尽头。城门外，人流匆匆，色色形形，想来也是一个繁华之处。那人翻身下马，单手着缰绳，顾步，朝城中去了。
夜昭牵着马，走在东西向的青石街上，一路悠悠，左右闲看。
虽是酉时，街上仍是热闹非凡，左右两旁的道路上，摆满了形形色色的摊位。一路上，入耳的全是各种叫卖声，过往的行人商客，确如流水一般。整条行街，虽不说摩肩接踵，却也算得上人山人海。
夜昭信步走着。不过片刻，忽的现一个人影，穿在人群中，向夜昭过去。那人影脚步匆忙，毫不避闪，到了夜昭身前，身子一倾，右肩侧身一耸，直接就撞上了上去。
夜昭正向左看，只觉右肩酸沉，便是一个趔趄。微一定身，抬手抚了下肩膀，就听得有人喊“抱歉，抱歉。。“。夜昭扭头看向那人，对方却低着头，只嘴里不停道歉。
看看这人，他上身泛白的粗布青衣，下着胖大的麻布短裤，腰间扭着花绳，蓬头垢面，一副小乞丐打扮。“小乞丐急着去买馒头，无意冲撞公子“那人似识得夜昭打量自己，便开口道。夜昭盯他看了一会，又听他这样说，便沉声回了句，“哦～，没事“。那人听得，急忙谢了，转身要走。不想夜昭却又叫住他。“你饿了，吃这个吧“，说着从马背上的包裹里取了一个纸包递了过来。小乞丐接了，这才抬头看了看眼前人，只见对方，通玉脖颈，弯细柳眉。唇红齿白的，像极了姑娘，可面上却没什么表情。不觉想笑，忙又敛住了。那人却又接着问道“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客栈吗“。
“知道“小乞丐回了回神，又盯着眼前人看着，答到“再往前不远，有家“海豫楼““
回了话，夜昭没再说什么，转身牵马向前去了。秦沛儿见那人走远了，收了纸包，取出一个钱袋。这是个紫色镶金福的袋子，布料柔软细腻。秦沛儿掂了几下，轻一摇头，嘟囔一句“真是有钱“，转身反向去了。
夜昭引马在街上走了一会，果见一家客栈。黑漆的门房里，一片鼎沸之声，想是饭时，人定不少。到了门前，抬头看去，门前悬的匾额上，黑底金边，劲雕“海豫楼“三个大字，下边悬带两通花边门灯，两扇高大的花雕门左右敞着，混混颇有海豫天下的气势。
刚一进店，小二就迎上来，牵马进了后院，忙又引夜昭到二楼靠窗的空桌坐下，“公子要来些什么，我们店的醉鸡可是这汴州城的一绝““那就来份醉鸡，再随便上两个素菜，还要一壶清茶“。吩咐完，夜昭左右看了看，二楼的客人不多，甚是清净，环境也确实雅致。再向窗外望去，街上的行人已不多，空中还是一片阴郁，一顿烦闷。“小二，再要壶酒！“。
…
饭后，已然伶仃，趴在桌子上，一直到入夜，酒店关门，小二才又过来。“小公子？小公子。。“一番连推带嚷，夜昭这才醒来。“小公子，入夜啦。小店这里要关门啦，您也快些回家吧，不然家里该着急啦。“夜昭抬头微睁眼看了看“我。。没家.你。。给我。。开个房间.“说完又趴桌上了。“公子，您之前也没说要住店。小店现在已经客满啦，没有空房啦。小公子？.“说着又推搡了一番，见人又抬起头，忙说道“小公子，你该是赶快把饭钱结了，快些再寻一家客栈，要是晚了，怕要睡街上啦“。夜昭这才坐直身，往怀里摸了摸，“嗯？我钱包不见了？。。“小二盯着夜昭睁大了眼睛“公子，你再仔细找找。“夜昭又摸了一圈“不见了。。“说着便低头回想起来，小二见这，急忙跑了楼下去，找掌柜去了。
不一会小二便领着一人上来。
“小公子？。。“小二叫道。夜昭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弯腰的高瘦身影，“公子在这汴州城可有什么亲戚熟人？在下差人捎个信儿去，派人来扶公子回去。“夜昭耷着眼睛，摇了摇头。高瘦的中年人直起身子，“公子，你既没有银两付这饭钱，你那马匹和这包裹看来要先压在这了，不过你别担心，等你何时拿来了欠款，我一定还你，噢别忘了，一共是三十两。“高瘦的人笑笑对小二说“武子，把这位公子扶出去“小二听得，便拉夜昭起来，扶他到门外，甩开手，自己则转身回去，收了灯，上了店门。
夜昭出了店门，只感觉身上一冷，酒也醒了几分，收了收衣服，心下也没太多想，晃晃朝白天来的路回去。一路低着头，踉跄地走着。
眯着眼睛，一脑的混沌，不知行了多长时间，看到不远处一处红光，感觉一阵暖意，晃了过去，遇了台阶，便随身坐下，歪在一边，眯了起来。
另一边，秦沛儿得了银子，一直在赌仿呆了一个多时辰，入夜才兴由未尽的出来。刚出门口，便听见一通笑声“这又是哪家的小公子，这是输的家都不敢回啦！哈哈。。“说话的是一个低胖的汉子。
“我看是，不然灌这么多酒？说不定把他爹的老本都输干啦。“旁边的瘦子一喝，两人一通大笑，又是几番笑弄，这才齐步离去。
秦沛儿扭头一看，只见灯下柱子旁倚着一个人，那人埋着头，不见面孔，一身的行头却是富人打扮。秦沛儿看着，只觉眼熟，走近细看，发现竟是白天街上牵马那小子。想必是没钱住店，被轰了出来。秦沛儿懒得理会，直了腰板，起转身走了。
没的几步，便又听见后面嚷嚷“哪来的醉鬼，快走快走。。“说着就上脚踢过去。秦沛儿看见忙又走了回来，朝那人喝到“干什么呢，张三！“被叫张三那人先是一惊，看了看说话人，转而又满脸堆笑的对秦沛儿说“是萧小兄弟啊，今天玩的怎么样啊？“秦沛儿双手插在胸前，板着脸道“一般一般，输了几百两。“张三又笑道“看来萧小兄弟今天运气不太好，不过也别太在意，钱财乃身外之物。说不了明天萧小兄弟就转了运呢“说完又呵呵笑起来。
秦沛儿一副不在意“那是！明天定把输的全赢了去“转而指着夜昭又道“张三，这人是我兄弟，醉了酒，回不去了，你给安排个住处，明天一早我让他回家去“那张三听了也是一怔，忙答道“不行啊，店里本就没有住处，而且这人又醉醺醺的，我要是把他带进入，明天您就看着我滚蛋吧。“张三看了看夜昭，一副为难道，“萧小兄弟，你既认得他，就把他扶走吧，不然一会让黑五看见，指不定扔哪呢！“秦沛儿想到那黑五，叹了口气“真是烦，算了，你帮我扶他起来。“张三见人同意，忙的过去拖起夜昭，秦沛儿拉着他的胳膊，往脖颈上一绕，又一手揽过他的腰，半身拖着，晃晃的离了去。
秦沛儿拖着夜昭，只觉得这人猪一样的沉，还把头歪在她脖颈处呼呼喘气，一身的酒臭。皱了眉头，回头看看，只见那人早先白净的脸上一抹坨红，眉头微皱，半张着嘴，憨憨睡着。配得一张面容，似极了一幅睡美人图，心下不觉一笑。一耸肩，把脖子上的胳膊使劲拉了拉，脚下也快了几分。
秦沛儿半拖着那人，出了城，来到南城外不远的一处破庙。近了门前，一脚踹开那庙门，拖着人进去，到了墙边一堆蒿草前，便把人扔了下去。
刚一去手，却听“嗵“的一声，那人一头便撞到了墙上。秦沛儿却没想到这样，“嘶“的倒吸一口气，“这么巧？“燃了光亮，忙俯身过去看。
夜昭梦中也闻嗵的一声，接着便觉额头生生的疼，迷迷糊糊的醒了。睁开眼，正看见一双亮眼盯着自己。夜昭一惊，忙坐了起来，“你是谁啊！？“秦沛儿见对方这反应也是一愣，随后又笑起来，立了身子摆道“我是土匪，快，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你。。是白天那个小乞丐！你是土匪？“夜昭盯着细看了一番这才道。“什么小乞丐？真瞧不起人，都说啦，我是土匪，快点给钱，要么赶紧给你老爹写信要钱，就说你被绑啦，不给钱就咔嚓啦“秦沛儿说着，手上也是一副的摆弄恐吓，生出一副土匪架势。
夜昭却不见被唬，只低了头，任的那人说话，一句也应理。等了一会，秦沛儿见对方还是没什么反应，便蹲了下来，拿火烛在他眼前晃了晃，低声道“喂，吓坏啦？“夜昭摇了摇头。秦沛儿转身坐到他旁边，看着低着头的人又说“我刚逗你玩的，你怎么不说话啦？“夜昭这才抬头，看看旁边的人，低头沉道“我没家了…“。
秦沛儿听得，哦了一声，仰身一躺，靠着墙，搭起二郎腿“那又有什么，我也没家，不是好好的“。“我的东西都丢了！“夜昭一本正经的盯着对方，苦苦道。秦沛儿先是一顿，又闭目说道“你真是笨啊！真是家里舒服慣了”顿顿又道“得，明天你跟着我得了“，说完嘴角微微一扬，歪头又道:“今晚就先这样了，你就睡这儿，我睡那边。“说着指了指不远的草堆。夜昭应了一声，秦沛儿看了看这人一眼，起身走了。
歪斜的草堆，咯的夜昭整夜难受，抬头看看远处那人，躺在草堆上，竟都睡着不再动，也便躺了不再说什么，可这晚却是这么漫长。
秦沛儿一大早起来，就看见对面的人远坐在草堆上看自己，心里莫名火大“你看什么看，再看眼珠子给你挖了！“夜昭受了骂，别过眼去看门框，秦沛儿说完，也是些许悔了，起身，只是走过去，站在离对方不远处，轻声问到“喂，你叫什么名字？“。
夜昭仍是歪头看着门框回到“夜昭“。秦沛儿见人一副不理，也是一阵无奈，上前一把拉他起来，夜昭惊的盯着“他“看，对方却是拉着他往外走，边走还边说着“我叫秦沛儿，不过对别人我都只说叫萧起云。“转头看着夜昭“你别说漏了“夜昭呆看了秦沛儿，一会，这才难得露了个笑脸，点点了头。
两人来到一潭水边，洗了把脸，便朝汴城走去，“你长的真像个女人“夜昭盯着秦沛儿，见“他“脸上白净，五官却似女子般精致，只一头蓬乱的头发，嘻嘻说道。
“我看你比我像多了“秦沛儿白了他一眼，哪知夜昭却道“我跟我妈长的像“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容的样子，更是让秦沛儿无语。“我们是去装乞丐骗钱？“没一会夜昭便又问道。
刚问完，就看前面扭过来一张黑脸，盯着他看，夜昭眼珠一转，为难的挤出一个笑，道“我不问了。“对方这才放过他，转过头去。夜昭松了口气，心想，这人发起怒来，跟我妈好像。一路上便也不再多话。
两人进了城，径直来到一家当铺前，这家当铺挂牌叫“颐信当铺“。两人走了进入，秦沛儿走到柜台前，转身对夜昭说道，“把身上的衣服脱了“。
“啊！，可是我没衣服穿了啊“夜昭一脸委屈的看着秦沛儿
“我们先当了，一会赌钱赢了再赎回来。“
“噢“说着就把长袍脱了下来，递给秦沛儿。
“你就不怕我一会儿赌钱输了？“秦沛儿见对方甚是痛快的脱了衣服，一身白单衣站在那，不由问到。
“反正我们也没钱了，早晚当了。“夜昭盯着秦沛儿看了一会，又问“你会赢，对吧“。
秦沛儿见他这样，不由一笑，接了长袍，说“对，肯定赢！“，夜昭也是一笑。秦沛儿拿着袍子，看了看，转手递给了当铺柜台“当三十两“，掌柜听了，拿过袍子看了一眼，立马答应了下来。
拿了钱，秦沛儿又道:“老师傅，这件衣服收好了，一会儿我会再赎回来。“长柜的应了，两人这才出来。
两人走在汴城的大街上，一前一后，一灰一白。“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夜昭指着自己一身里衣，秦沛儿打量了一番道，“有什么，挺好看的，你就将就一会。“过了一会又问“你饿了么？“
“嗯，饿了“夜昭答道。
“那就再忍一会。“
两人说着，不一会便到了赌仿门口，这个赌仿开在闹市的巷子口，门前设两级台阶，上有两个红木雕花大柱，顶吊两个花边红灯笼，中间挂着匾额，上书“天下赌仿“。
立在门前，夜昭只听得屋里不时传出嚷嚷叫骂声。
“你不进去？“秦沛儿看夜昭只是站在门口看，便问到。
“要不.我在外面等你吧“夜昭讪讪说道，秦沛儿盯着他看了一会，上前一把拉住他，拖拽着就进了去。
夜昭一进去，便看着三五成群的一堆人围在一起。秦沛儿拉着他，找了一桌，便钻了进入，夜昭委在沛儿后面，待了半刻，见秦沛儿只看着，从未下注，心中很是不解，却也未问。又待片刻，秦沛儿才回头对他说了句“这桌可以玩。“待庄家摇定之后，就压了一局。等那一开盅，果然被秦沛儿压中，接下来几局就一直这般。就这样连着赢了四把。
秦沛儿心下欢喜，哈哈大笑，庄家那边抬头瞄了一眼，转头又看了看别处。不过一会，人群后面便一个人走了出来，那人摆着膀子出来，嘴里哈哈笑着“萧兄弟今天好运气啊，怕是昨天输的多了，今天来了福气“说完又是哈哈几声。夜昭看着那人，只见来人黑胖，中等身材，身后还跟了两人，都是一身青布衣。三人只一过来，众人就齐朝他看过去，看众人脸上那神色，颇几分惧意。
来人走到秦沛儿身边，趴了桌子一旁，朝席上嚷一声“六子，再开一局，我和萧兄弟一起下注“说罢转头盯了夜昭，又是一声豪亮嗓子“萧兄弟，这个小兄弟跟你一起的吧，不如也压一局！“
秦沛儿听了一笑“也好“转头对夜昭道“夜昭，你想压哪个？“夜昭看了看两人，道一声“跟你一样“
“好~我们压大！”
说罢，开始下赌注。一旁众人自然也参的进来，跟着两人也都压了注，庄家起蛊晃罢，离了手，开蛊，果然又中！
“再来一局如何？“黑胖见是输了，几分不悦，便又说起来。
这边秦沛儿还没回话，那黑胖身后另一人却也开口了“萧小兄弟，这好运气别用尽了，留着明日也好开彩头“说话那人正是昨晚门前踢人那姓张的。
秦沛儿看看那人，笑着应道“张兄弟说的有理，那我就最后一局，还买大！“
说定了在来一局，那黑胖扭头看了看晃蛊那人，一个眼色，庄家就又开了一局“买定离手啊，买定离手“说着，拿着手里东西摇头晃脑起来。
摇定，开盅，一气呵成。“小！“秦沛儿一摇头，“看来手气尽了，明日再来试试吧“，说罢，忙的拉了夜昭出来。
一出门便急步向东，跑了起来。走远了，这才停下来，弯个身子，都是呼呼喘气，“怎么样，好玩吧。“夜昭一抬头，正见沛儿一脸得意的问他，忙点了点头，回到“好玩”
“我们还赢了许多钱“说着晃了晃手里的钱袋。秦沛儿一把抓了过来，笑道“这可不敢多玩，走，先把你的衣服赎了，再去吃顿好的“，夜昭也是笑着点点头。说完，两人又起身走了。
赎了衣物，两人便找了间酒楼，**香酒楼，订了雅间，问了饭菜，这才坐下。秦沛儿开口问到“你的马匹，包裹呢？“夜昭却的不回话，盯着对面人打量。秦沛儿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看，着是几分尴尬。看的一会，却不想对面人忽的开口说起来“沛儿这名字也像女孩的。“那人微皱着眉头一本正经的说。
秦沛儿听了，却没不喜，只道“你这样说，不如以后我们姐妹相称得了，反正你若是女子打扮，别人估计也看不出来，怎么样夜妹妹？，嗯？“秦沛儿一脸的坏笑。“夜昭不说话，扭头看窗外，不一会又转头盯着秦沛儿看，心下也是飘想。
上了饭菜，夜昭正欲夹菜，却见对面那乞丐上手抓了鸡腿就吃，很是“霸气“，也丢了筷子，跟着学起来，看那痛快，却是过瘾。吃罢，结了账出来。秦沛儿打开钱袋，看了一下，盯着夜昭问，“还有些银子，你想做些什么？“，“不如你教我赌博吧“。
秦沛儿定睛看看眼前人“想学赌术？“
“嗯”
“为什么想学”
“没为什么，好玩呗”
秦沛儿沉了一会“好吧！不过我们得去城外，在这不方便”
“好！”说定了，两人离了大街，朝城南，起身去了。
一行两人来到城外，进了林子，找了干净开阔的地方，坐下了。“就教你刚刚我在赌仿玩的那个，掷骰子，猜大小。“说着便取出了赌具，夜昭坐在对面看着。“三个色子，点数小于十一赢小，其他赢大“说完一笑，拿着色蛊摇了起来，耍了几圈，盖下来。“你猜。“夜昭见对面人，一脸嘻嘻的对他说话，也笑着答“我猜大“。秦沛儿一咧嘴:“让你蒙对了，那现在你先猜，我在摇，保准你输“。“那我就还猜大！“秦沛儿抓了色蛊，又耍几圈，盖了下来。“开了啊，看好了“。夜昭盯着色蛊，只一挪开，就见是三个一点！抬头盯着对面人“你可真神！“。“想不想学啊？“秦沛儿一脸得意，夜昭点点头。“想学就叫声师傅听听“，眯着眼，微抬着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夜昭附身过去，“乞丐小师傅。。“，两人都哈哈笑起来。
接下来时间，两人便一直待在林子那。将入夜，两人这才站起来，“我们打些野兔烤来吃“夜昭起身说道。
“好啊”秦沛儿点点头，夜昭见了便冲身进后面林子里去了，约莫一柱香时间过去，那人才又出来。
“沛儿，沛儿。。你看这个！“秦沛儿听那人喊叫，回头看过去，只见身后人提着一只灰兔，笑嘻嘻的过来。
“你可真笨！去了这么久，就抓了个兔子“秦沛儿见人出来，嘟囔道。本想多骂几句，可见来人一身的狼狈，估计也是下了一番功夫，当下也不再多说。找了一处水潭，生了火，夜昭杀了兔，剥过皮，便架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你第一次杀兔吧“，秦沛儿看那人笨笨手段，问起来。
“不是，前几天在外郊，也抓了一只。“夜昭烤着回着话。
“你倒是转转啊，那边都熟了。像你这样一会儿就烤坏啦。哎.算啦“说着，抢了夜昭手里的兔肉。顺便又嚷了句：真笨！
吃罢，已近了酉时。两人起身向城中去了，“味道比你前几日烤的，如何？“秦沛儿问着身旁的夜昭，那人微的一扯嘴，看着地上，“你烤的很好吃，我的。。嗯。。“嗯了许久，也没说出什么，秦沛儿也不再提。
又行一会，天色已然暗的下来，夜昭看了看天色，忽的转过来“我们今晚不住破庙了？“
秦沛儿头也不回，大步的前走“你不嫌咯的慌啊！“
“是挺咯的慌，还是客栈好”
夜昭刚一说完，秦沛儿又道“我们也不住客栈”
“一会儿找个宅子翻进入住，反正大户人家的房子多，没人住也是空着”
夜昭听了惊讶，住别人家他是没试过。不过想想那人说的，也却是那样，反正现在也没地方住，索性跟着前面那人。
两人说着来到一处大院前，站在外面简单看了一番“就这儿吧”说着绕着围墙转起来，绕了一会，找了一处偏僻的巷子。
“我先上去看看“秦沛儿说完，一跃，便进了一旁院子。夜昭站在墙外呆望了半天，一跃便入院子，反正他是做不到，看那人这般功夫，心下崇拜起来。
在墙外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回来，夜昭心下几分着急，毕竟是大晚上的，被人发现了，还不当贼一样的抓起来啊。夜昭想到这儿，更是急的里面，左右看看，见不远处有棵槐树，两人怀抱大小，便奔了过去，手脚并用，爬了上去。
刚一上树，就看见秦沛儿大摇大摆地从远处走过来，伏在树上，小声喊起来“沛儿。。“。
秦沛儿听到声响，一抬头，正见树上歪站着的夜昭，看那一副笨拙样子，真是一点也不好笑“你一点功夫都不会？！“低头叹了口气，这才又道“这周围没啥人，你快下来，别怕，我接着你”
夜昭蹬到墙上“不用你接”说着径直跳了下来。秦沛儿见人说着就跳了进来，走过去欲扶他起来，那人却是已经下了地。
“真本事啊，没摔着吧”
“没有”夜昭忙起身，拂了拂长袍上的土“走吧”。
秦沛儿也不再说，转身向后面厅阁去了。
到了几间屋子前，秦沛儿指了指说道“我住这间，你住那间，没问题吧”
“没有”
“那好，明天见了~”说着，摆摆手进屋去了。夜昭看了看，起身朝另一件进去了。
进了屋，看这屋内，床上被褥，桌前茶几，一切应用倒都齐全。累的一天，两人进了屋，便都各自歪躺了床上，闭目，又是好梦.
两人第二日又是在城中劲耍一通，一直入了夜才又奔了那宅子。一连几天，两人倒也不管其他，耍的痛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