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男女两家经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送大盘等复杂的婚前婚俗后,大秀就要出嫁了。男方是做丝绸生意的李家,对象叫李阿刚。一连许多天,苏家选办箱橱、桌椅、盒桶、碗盏等嫁妆,并做新被新褥。
结婚那天,大秀做新娘了。姐妹几个为她化妆、穿新衣。大秀顿感鼻子酸酸的,眼晴胀胀的,两行泪水顺脸颊流淌下来。那种种新鲜、激动、留恋、无奈、牵挂、担心……胀满在心里。朦胧之中,热切地看看一家人,又注视着几个妹妹,并嘱咐道:“妹妹们,我走后,你们为咱家可要多辛苦了,别让爹妈生气啊!现在这么乱,可要锁好门,看好小船……”姐妹几个点头答应着。
这时,外面鞭炮齐鸣,鼓乐喧天,男方迎亲的花轿停在了苏家门口。只见,大秀头上蒙着红帕,上了花轿,姐妹八个打扮一新,上了马车。姐妹们送嫁到了男家。喜堂上,和合二像悬挂,大红花烛高烧,李阿刚父母高坐堂上。只听司仪高唱道:“新官人、新娘娘一拜天地,二拜和合二仙,三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姐妹八人从心底祝福大姐婚姻幸福。
苏家,苏永生和刘氏送走几个亲朋后,转身回屋。一会儿,王伯伯、王妈推着独轮车送来几坛绍兴酒,刘氏记下坛数,算清酒帐。王妈脸色郁闷,可又心直口快地说:“秀秀妈,你知道吗?快让秀秀们躲一躲吧!”
刘氏一惊,急忙问:“大嫂,这是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啊!原先,我不是在府里的一个同知官员家里当过女佣吗?昨天,我遇见这个官了。他给我说,朝廷派钦差大臣来咱们江南挑选宫女了。真让你们家几个秀秀去选,要是选中,去京城侍候皇上皇后、皇亲国戚,端茶送水、洗衣叠被、打扫房间,甘受喝来骂去的。又不知何时再见上一面啊!从前好多被选走的宫女都没有回家,爹妈再也没有见到自己的女儿啊!”
不听则已,一听此言,刘氏感到头部被木棒击打了一下,瞬间,呆若木鸡。是啊!果真如此,谁还愿意入选呢?
正在此时,姐妹八个回来了,个个欢天喜地的,没有察觉有心事的母亲。晚上,全家人聚集在一起。一脸阴郁的刘氏想起了此事,闷闷不乐地说:“今天听你王妈说,朝廷来咱们江南选宫女了……”
“妈,我去。”
“妈,我也去皇宫当宫女!”
“爹、妈,我真想进宫,看看皇宫是什么样的。当了宫女能天天见到皇上皇后了,多有尊严和荣耀啊!”
刘氏话未说完,姐妹几个七嘴八舌地说起来,个个十分喜悦。